原来我是美强惨[快穿]
之前他在大巴车上,便是被高级本的死亡率和系统“有鬼”的提示吓到,紧张到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快要窒息,结果到最后,这差点真成了他的死法。
害怕重蹈覆辙,他努力地平复心绪寻求冷静,表情却依旧暴露了他的想法。
李杰也明白,如果真要放弃一位玩家,那八成是要从两名伤员里出,但放弃菜鸟,总比放弃老手要划算,这么浅显的道理,应该没人会不懂。
然而,就在李杰想先声夺人,煽动投票时,最前方的顾琮,却给出了第三种回答:“不可以挤挤吗?”
……挤挤?
如此“没经验”的低级错误,瞬间吸引了全部玩家的目光。
偏偏位于视线焦点的顾琮没事人一样,重复:“不可以吗?”
又是长达几十秒的沉默等待,出乎意料地,乍一瞧分外难招惹的独眼老太太点了点头,摸摸索索,从前台的抽屉里取出六张房卡:“二楼。”
“喵。”半睡半醒的黑猫呜咽了一声。
“我带着席冶,和赵东住,”坦荡地,顾琮回身,将手里的房卡递出,“你们先挑。”
——这便是要后果自负的意思了。
相信自家老大的实力,赵东毫无犹豫地点头,捏着能量棒玩的少年更是没反应,一副全听男人安排的乖巧样。
见此情景,其他玩家也不好再说什么,你情我愿的事,外人何必多此一举去插手?
只要不波及到自己就好。
或结伴,或单独,十三名玩家依次上楼,年头久远的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无端透出几分诡异,让人不由自主,将动作放得更轻。
走廊两侧,左四右四的房间分布,前头两间估计已经有客入住,他们手里的钥匙是“203”到“208”,其中,208离楼梯最远,靠墙,理所当然,成了最后被剩下的那个。
“咔哒。”
捏着钥匙向左转了两圈,顾琮推开门,右手在墙上摩挲两下,找到了灯。
勉强算是干净的房间,没什么异味,摆着两张白惨惨的床,有一个浴室,但大多数情况下,很少有玩家会用。
席冶却没这个顾忌。
左边口袋里装着还没拆封的巧克力和能量棒,加上手里把玩的那个,他统统一股脑塞给顾琮,示意对方暂时帮自己收好。
指尖搭上肥大校服廉价的塑料拉链,瓷器般白净的少年正想脱掉这件感觉上脏兮兮的外套,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顿住。
假装没察觉对方这一瞬间的古怪,顾琮自然地,坐上更靠近浴室的那张床:“去吧。”
“遇到危险就叫我。”
席冶老实点点头,虽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对自己是危险的。
“哗啦啦——”
无星无月的夜里,208的浴室率先响起水声,热气氤氲,席冶反锁房门,拉下拉链,露出里面扣子没系好的衬衫,和隐隐的疤痕。
这样的疤痕还有很多。
当少年一件件将包裹着自己的布料褪下,精美细腻的“瓷器”也随之逐渐变得丑陋。
深深浅浅,或新或旧,有些像烧伤,有些又像是电流留下的灼伤,还有些像被子弹穿透的小洞,更多的,则是细长条的模样,仿佛被利器钉住,再被人握着刀柄,狠狠下拉。
肩膀,胸口,锁骨,侧腰,膝盖小腿脚踝,致命不致命的地方,统统没放过。
席冶却对这些习以为常。
抬脚走到花洒下,他任由热水顺着那些狰狞的疤痕蜿蜒流淌,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作者有话说:
来啦。
日常比心。
第170章
第百七十章 碰瓷。
发尾微湿, 席冶重新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稍远的那张床上,赵东已经闭着眼,裹起被子呼呼大睡。
没再穿那件宽大过头的蓝白校服, 甚至没搭在臂弯, 少年略显嫌弃地用两根手指虚虚夹着它,衬衫的纽扣系到最顶端, 瘦瘦高高, 冷着脸时,乍一瞧, 很像某些偶像剧里镜头偏爱的学长男神。
但一见到顾琮,他又笑起来,带着点劣质牙膏的薄荷味, 认真:“快去吧,没有鬼。”
副本里, 大多数玩家都和赵东一样,非必要, 绝不会单独进浴室这种危险高发地, 尤其是这次,程小蓉在上车前, 刚刚遇到过霸占厕所的镜中鬼。
顾琮却像完全忘记以往的经验, 颔首,配合道:“嗯。”
——他知晓席冶爱干净,很久以前便是如此。
尽管只是个造型老旧的小旅馆,房间与房间的隔音效果倒是格外好, 至少顾琮一直也没听到其余玩家闹出响动。
等他带着一身温热的水汽出来, 脱掉鞋袜的少年早已缩进了被子里, 甚至还相当自觉地,给他留了半个床位。
老实说,纵然是《异仙》那世,顾琮也没亲近到与对方同床共枕,更何况,当时他是傀儡,和席冶长相一模一样的傀儡,如今却是个活生生的人。
而无论是他,抑或是席冶,都并非喜欢亲密肢体接触的脾性。
按照原主蒋川的记忆,副本里条件有限,坐着休息也是常有的事,正当顾琮准备倚着两床中间的矮柜对付一晚,神色困倦的少年忽然睁开眼:“地上很凉。”
“你不冷吗?”
顾琮一怔。
他没想到席冶会问自己这些,毕竟对方看起来,似乎只对食物感兴趣。
约莫是因为跟老大同房,隔壁床的赵东睡得四仰八叉,一副没心没肺的憨样,怎么挤,都再难塞下一个成年男性。
好在,对方没有打鼾的习惯,屋子里尚算安静。
昏黄灯光下,被少年深邃却干净的瞳仁一错不错盯住,下意识地,顾琮找了个借口:“我得守夜。”
“没关系,”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席冶学着男人之前的语气,安抚,“有我在。”
一把掀开被子,他像只冬日里受冻的猫,轻轻抖了下,催促:“快点。”
屈膝坐在床边,恰巧能与少年的视线平齐,鬼使神差地,顾琮放弃了最开始的打算,跟随着席冶的指挥,脱鞋,躺到床上。
标准的双人间,自然也仅有两床被褥,与顾琮想象中不同,被窝里并没有很暖和,失去热水带来的温度,席冶再次变得冰冰凉凉。
本以为对方是想借自己取暖,顾琮肌肉略略绷紧,等了半响,却只等到少年愈发平缓微弱的呼吸。
放轻动作,顾琮无声翻了个身,盯住席冶低垂的睫毛。
对方好像很缺乏安全感,整个人小动物似的蜷成一团,连枕头也没枕,微微蹙着眉,让人觉得,睡觉真是件烦心事。
这与大巴车上的表现相差甚远。
至少对方倚着自己肩膀合眼时,表情还算舒展。
“警惕心也太差了吧,”幽幽地,0028吐槽,“真亏他能活到现在。”
难道它们遇到的是幼年期反派?
总之,这位和流云山的异仙,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谁料,它话音刚落,自家宿主都没应声,睡梦中的少年便抱怨一般,含糊嘟囔:“好吵。”
时机之巧,直让0028瞬间闭麦。
顾琮也稍稍挑了下眉,因为除开0028,房间、走廊、街道都静得很,再挑剔的人,也无法将它归结为吵闹。
【事实证明,这不是我的锅,】谨慎观察了好一会儿,0028给出结论,“他应该在做梦。”
毕竟这里是梦魇小镇。
顾琮却觉得,席冶说吵时的语气太过寻常,不像第一次遇到类似的情况。
试探性地,他伸出手,轻轻用掌心捂住少年的耳朵。
——如果是梦境中的遭遇,现实中捂耳朵应该没什么用。
0028正想这么提醒,就见几秒前还“苦大仇深”的少年,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甚至还猫一样,用脸蹭了蹭它家宿主掌心。
0028深刻怀疑这鬼是在碰瓷。
但它没有证据。
难度7副本的第一晚,出乎意料地平和,等席冶再清醒,休整好的赵东已经在浴室洗漱,门开着,泄出哗哗的流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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