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六零年代
徐友亮白眼。
叶青吐舌,古董鉴定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那是长年累月把玩真货jīng品练出来的。口口相受世代家传,其中的真章绝不会外泄出去。
一等藏家,二等贩子,三等骗子,四等专家。
真正大藏家神龙见首不见尾,身份永远是个谜,深谙处世之道。不管外面如何改天换日都永远处立于安全位置,拿得到自然有本事护得住。
古董贩子也称半个行家,虽然口舌招摇常常蒙混牟利,但是手上功夫眼里真章也不是白给的。他们这行高风险,全部身家押下去,看准了一夜bào富,看走眼就瞬息间妻离子散倾家dàng产,由不得你不下功夫。
所谓骗子也就是做赝品的手艺人,从chūn秋战国的和氏璧开始,赝品行家就跟大藏家较着劲的比手艺和眼力。宋仿唐,清仿明,民国的敢仿战国……不了解真品怎么做得出好赝品?
文物专家整天对着墓坑里直接挖出来的古物研究,他们jīng通的是著书立传研究历史人文,让他们品鉴真假那纯粹是作秀。
叶青也就过过gān瘾,她自然知道市面上掏不出什么真正好东西,就算再过几年,毁掉的也不见得有多少真品,珍品更不会。
不过这些东西也不是毫无用处,再往后几十年的怪状若让徐友亮有幸看到,那才叫瞠目咋舌。
再看烟灰缸,叶青不禁有些心疼,要是想办法把底上的国营陶瓷厂戳子弄掉,以后带去鉴宝多好?没准儿专家一高兴说个几百上千万,拿去送人多有面子?
徐友亮抽完烟稍稍冷静了些,只怪这一屋子太过眼花缭乱,再仔细一看,也并非全都是破烂,还真有几件不错的。
“这支珐琅彩瓶不错,是乾隆年间的东西。”徐友亮终于发现一件心水的。
叶青赞许,暗暗佩服他的好眼力,却并不解释瓶子的来路,说出田婆婆肯定又招他一通唠叨。
“这件铁脚紫口的八方大洗倒像是宋代的,不过成色一般,就算是真的也不太值钱,你怎么放茶几底下啊?”徐友亮问。
叶青笑嘻嘻地扔了个huáng瓜把进去:“垃圾桶。”
又遭徐友亮到一记白眼。
吃完早饭开始gān活儿,两人把这些“古董”洗刷gān净,挨个往多宝阁上摆。
整一面的多宝阁既是隔断也是展示墙,月dòng门两边都是大大小小造型奇特的格子,高低参差,错落有致。
“把那个长颈梅花瓶给我。”徐友亮站在椅子上喊。
细长的格子就放高颈窄瓶。
“白釉瓜楞灌摆那里!”叶青指点。
四方格子摆扁圆器物。
每个格子下面都有个活动的叵形卡槽,有些薄胎瓷器轻的风chuī能倒,器物摆上去,拨动卡槽箍紧,稳固不会晃动。
都摆好,墙上又挂了幅水墨山水的竖轴画,一番收拾下来,这屋子彻底变了样。
从古玩赝品店变雅致闺房!
叶青站在外间看焕然一新的多宝阁,惊叹地说不出话来。
食不厌jīng脍不厌细,衣着家具哪样也不嫌jīng致。
起初叶青看这个多宝阁在两边墙里起结构,以为是专门为这个房间定做的,如今才惊觉,原来整个房间都是为它做背景的!
以前后面挂着纱帘,架子上都空着,叶青除了知道架子是小叶紫檀的木料,也看不出什么好歹。
现在纱帘拿掉,架子上摆满东西,多宝阁瞬间活了过来,格子的错落排序才是它的jīng妙之处!
之前看不出来,摆上东西犹如画龙点睛般,一下子就灵动了!
叶青甚至觉得,这架多宝阁就算是摆上搪瓷缸塑料漱口杯恐怕也会如此的流光溢彩,因为两个窗户的位置完全就是为给它配合光线的!
后面窗户是背景底光,侧面窗户斜she柔光,一团团光晕中,一架子疏密有度错落有致的赝品竟然各个都似稀世珍品!
徐友亮也怔怔看了许久:“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吃过晚饭外面天还大亮着,徐友亮非要带叶青去长长眼,叶青自然求之不得。
黑市上别人顾着买玉米面大米白面和各色蔬菜禽蛋,徐友亮拉着叶青钻胡同,堵住躲躲闪闪要跑的人。
叶青扶额,来黑市你居然穿警服!
徐友亮花了十七块钱买了两只玉石镯子,一只玻璃底飘绿,一只糯种带紫,两只都戴在叶青腕子上。
“可惜不是一对。”徐友亮略有遗憾。
再逛,徐友亮又看中一把象牙骨扇,两块钱买下来送给叶青。
到处是讨价划价声,黑市成了夜市。
晚上徐友亮走后,叶青在房间把玩象牙骨扇,突然觉得一阵心悸,扇和散同音,真不吉利!挥手将扇子收进空间最深处。
叶青想想又觉好笑,自己怎么也迷信起来了?恋爱果真降低智商。
转天早晨吃过饭没什么事,两人坐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叶青还想去黑市,徐友亮说什么也不答应。
“在家也是闲着啊?我只看看,我不买,真的不买!”叶青痴缠。
徐友亮才不上当,昨晚她也这么说的。
“不去!”
“去嘛去嘛!”叶青腻歪。
徐友亮举着报纸在沙发上左闪右闪,一时不防备,被叶青扑倒。
温香软糯的身子,隔着背心能感受到凹凸玲珑曲线,luǒ露肌肤贴在一起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
徐友亮像被打了麻醉剂,一下子就瘫软在那里,一动不动。
“叶青……你,起,起来。”
“就不!”
叶青压在结实滚烫的肌ròu上突然觉得好舒服,心dàng神漾,想都没想就吻了下去……
一阵阵麻苏,叶青飘飘然,浑身软的化成水。
初吻啊!好销魂的滋味,除了那只上下游走的大手……
“不许乱摸!”
徐友亮大口喘着粗气,早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叶青掐他腰眼。
“啊!叶青……gān嘛?”徐友亮双眼仍是迷离。
“不许摸我!”
“你摸我了……”
“我可以摸,你只许亲!”
“哦……”
……
晚上临别时候,那只大手终于钻进上衣,摸到想要的。
“再不走赶不及火车了。”叶青喘着气说。
“嗯,要晚了……”徐友亮也喘粗气。
说归说,两人谁都手下不停。
“真的晚了!”
“还有十分钟,我跑快点!”
到底还是要走,叶青依依不舍告别,徐友亮转身跑出去赶火车。
关上门,空dàngdàng的屋子,叶青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喘匀呼吸,突然肚子传来咕咕叫声,这才想起午饭晚饭都没吃!
端起桌上的茶壶猛灌凉水,叶青疲惫的栽倒chuáng上,昏睡过去,有qíng饮水饱啊!
转天又到周一,上下班之余,叶青还是爱跑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