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囧双雄/五胡情乱
韩缇舒了口气,道:“现下我帮中其他人怎么样了?”
拔拔嫣然叹了口气,道:“大都被歼灭了,只有胡二当家和几个首领被生擒了,现下大约送去平城了吧。”见韩缇神色焦急,又道:“韩大哥,你现在还伤着,别想着去救人了,等养好身体再说。”
韩缇无法,只得重又躺下,想了想又道:“嫣然,你是郡主,这样把我藏在你房里,被人知道了,难免对你名声不好,你与陆大哥说说,还是把我转到别处吧。”
拔拔嫣然闻言面上一红,道:“我是背着爹爹救你的,不敢说与别人知晓,外面现下风声很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韩缇隐隐约约知道她对自己的心意,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房中安静下来,片刻间两人都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拔拔嫣然道:“你身子不好,要多休息,我先走了。”说罢转身而去。
韩缇在她绣房中住了三日,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这天夜里刚思忖着要走,忽听得外面嘈杂起来。
韩缇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向外望去,只见十余只火把将绣楼门口照的通明,一个身披铠甲的人站在门口,旁边是身穿白袍的拔拔泰。
拔拔泰面有怒色地道:“崔将军,这里是我女儿的绣楼,你不是连这都要搜吧?”
那崔将军向拔拔泰一礼,道:“下官正是接到线报,说是郡主将一个要紧的赤帮反叛藏在了府上。”
拔拔泰怒道:“何人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郡主千金之体,又尚未出阁,你不要胡乱污蔑。”
崔将军见郡王发怒,也有些害怕,陪笑道:“郡王息怒。”随即向一旁的军士道:“把人带上来。”
映着火光,韩缇看出他们带来的人,正是这两天日间给自己送饭的厨娘,只见那厨娘已经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爷,奴婢也是万不得已,是这位军爷bī迫奴婢的。”
韩缇不敢再看,转身飞快地穿上衣服,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东西都收集起来,随即打开绣楼的后窗,沿着墙轻轻溜了下去。
绣楼在王府的东侧,韩缇出了楼,如鬼魅般的身影飞快地向东面掠去,顷刻间越过了郡王府围墙。
出了围墙,韩缇沿着巷子向东奔了片刻,便停住了。
只见数百名官兵厉兵秣马,已经将郡王府左近围了个水泄不通,韩缇便是cha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用马鞭指着韩缇,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便放箭了。“韩缇缓缓走上两步,而后停了下来,轻轻将左手的短刀抛在了地上。
出乎韩缇意料,擒住他的兵士并没有折磨他,只是用牛筋将他缚紧,塞在了一个简陋的囚车里,随即驾车而去。
马车颠簸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韩缇被人推搡着进入一个昏暗的地牢,来到一个小小房间中。
一个三十来岁的猥琐汉子走了进来,见了韩缇,yín邪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道:“爷爷我是平成大牢的牢头张三,你这赤帮的反叛,见了老子还不下跪。”
韩缇冷哼一声,张三立时怒了,抄起身旁的长棍,一棍打在他膝弯,韩缇数日被绑着,此时身体酸痛,一时挨不住,便跪倒下去。张三放下棍子,用粗糙的大手抬起韩缇的下颌,俯身细细看着他的脸,片刻咂舌道:“老子玩过不知多少婊子,还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今日天可怜见,上头竟把你送来,说不得晚上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韩缇用力挣开他的手,要不是心中记挂胡长安等人的下落,此刻早已将这猥琐男一脚踢翻。
那人见他怒目相向,也不恼怒,吩咐左右道:“你们都出去吧,爷爷要单独审问这个人犯。”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脸上露出戏谑yín邪的表qíng,随即鱼贯而出。
张三关了房门,走到韩缇身边,打了个转,便伸手向他怀里摸来:“好俊身条儿,让爷摸摸看……”
韩缇被他yín亵的语气恶心的差点吐出来,见他的手伸过来,刚要躲避,忽见房门被人用力踢开。
张三回头怒道:“他娘的,是谁打搅爷爷的好事?”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他的脸被遮在了yīn影里,一时也看不清是谁,他旁边站着刚才出去的一个牢役,抖抖索索地道:“老……老大,这位是任城王爷派来的大人,说是要提审这个姓韩的人犯。”
张三一听是任城王派来的人,忙跪下磕头道:“卑职张三拜见大人。”
那人冷冷地道:“都出去,任何人不许接近。”
张三等人依言走了出去,关了房门。
那黑衣人走到跪立在地上的韩缇身前,弯腰看了看他,伸手拿出一粒药丸,送在韩缇眼前:“胡长安等人现下就在这牢中,你救是不救?”
韩缇狐疑地看着他,那人道:“信不信由你,若是想救他们,就吃下这药丸。”
韩缇迟疑了片刻,终于吃下了药丸。
那人亲眼见他吞下药丸,又捏着他下颌,迫使他张嘴查看了,确信他已咽下,方点了点头,道:“现下你可以去见他们了。”
说着他走了出去,韩缇听见他吩咐门外诸人道:“将他与胡长安等人关在一处,不要为难,张三,若是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将你凌迟处死。”
此后韩缇便被送进了一个宽大的牢房,果然与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关在了一处。
一连十余日,那人都没有再找韩缇,到了第十二日晚上,众人正在牢中睡觉,门忽然开了,张三等人走了进来,将韩缇带了出去。
韩缇被带进一个单独的牢房,张三取下了他手铐脚镣,随即关了门出去。
韩缇猜测那天的黑衣人大概快要再来找自己了,便也不着急,兀自在房中的木板chuáng上躺了下去。
睡到半夜,韩缇忽然感觉全身如万虫啮咬般又疼又痒,惊醒一看,却见身上好好的什么虫也没有,只是全身都疼的厉害,思来想去,方猜到那人那天给他的药丸发作了。
这一夜韩缇被那药丸折磨的几乎要崩溃了,只觉得身上如打摆子一般,一会如坠冰窖,冷的连牙齿都打颤,一会又象被扔进了火堆,连皮肤头发都灼热难耐,同时,那噬骨的疼痒一直没有丝毫的放松,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汗出如雨,不一时冷汗便浸透了chuáng板,随后便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到天明的时候,他双手因为抓着chuáng头的木条,指甲嵌在了木fèng里裂开了,指尖凝结着暗红的血迹,身上的汗几乎都出尽了,全身一丝力气也无,只是偶尔抽搐一下,整个人如同被曝晒在海滩上的鱼一般,静静等待死亡。
弥留之际,只听得牢门忽然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伸手翻转了他俯趴着的僵硬身体,捏住他下颌,将一粒药丸塞在他嘴里,随后灌下一杯烈酒,将药丸冲下。
过了片刻,韩缇感觉身上的痛苦如抽丝般迅速地消失了,生命重又回到了身上,只是浑身脱力,软弱的连想动一下手指也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