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红颜
那个年轻人用作者一个词叫华丽,用沈肜一个词叫招摇。
招摇就招摇了,问题是他修长的脖子上系得那条绳子。绳子的材质似乎是普通人家用当裤带的料子,最主要的是绳子被打了一个蝴蝶结。
不过这也算不上多大的问题,只是让好好一个冷面帅哥凭空多出了几分人qíng味。
沈肜就算是再笨也知道这就是三两了。
第7章 伊谁云从
早在沈肜研究东瀛坊间画本的时候,就一直搞不清楚很多事qíng。譬如为什麽美少女战士换套衣服就没人认得出来,为什麽夜礼服假面叼根玫瑰就可以改名换姓,又或是为什麽绯村拔刀斋青chūn永驻,为什麽比古清十郎容颜不老。
很快他就霍然开朗,仅仅是因为剧qíng需要。
虽然三两脱胎换骨变成人身,给了沈肜稍许惊才绝豔的震撼。可就算是沈肜忽略了这位仁兄的眼睛发色还有脖子上的绳圈,也决不可能忽略掉那如同昨日般在沈肜记忆中时刻鲜明的声音。但沈肜就是莫名的想睁只眼闭只眼的装不知道。
当然,这也是剧qíng需要。
这位貌似三两的仁兄看到沈肜的时候,先是大喜,而後大惊,最後若无其事看著旁边的假装镇定。(调整表qíng的时间控制在0.01秒以内)
察觉到他底气不足的怯弱,沈肜义不容辞打破寂静。
“这位仁兄,你长得很像在下过去所饲养的一只黑猫呢。”
“……”
这位仁兄继续装镇定,不过眼睛里隐约闪耀过兴奋的神色。
(潜意识:^_^~你果然还是忘不了我吧……这句是作者加的~-_-\\\\\\)
“像我?这麽说的话,那只小猫应该也很英俊吧。^_^”
这只猫崽子绝对是自恋狂,自以为聪明。而且像变成姑娘家的猪八戒,自以为变得很像,却忘了自己挺著的一肚子肥ròu。
沈肜终於明白,对方在为人处事方面单纯的接近一张白纸。
虽然这点似乎和沈肜映象中的三两不是很像。
按照剧qíng需要,沈肜应该在接下来的对话中一边流泪一边深qíng的回顾“我和黑猫警长二三事”,并大为赞扬此猫的英明果敢,俊朗不凡。
但是怎样出色的艺人都会有一个极限,此时沈肜的极限就是让面部不停抽搐的肌ròu较为僵硬,尽量不往笑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样久了之後,会得内伤。
“兄台说……说笑了。不过是一只猫而已。何况那只猫在我危难的弃我於不顾,不谈也罢。我刚才无意中听到一点,兄台来王城是来找人的吗?”
三两深深的看了沈肜一样,然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答复。
“已经找到了。”
沈肜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啊,原来如此。难得来王城一趟,你我相遇亦是有缘,况且我与兄台你一见如故。如果不嫌弃在下,在下愿一尽地主之谊。”
三两继续用一种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的眼神看著沈肜,直到沈肜掩饰般的重复一遍刚才说过的话之後。三两才说了一句:“打扰了。”
沈肜笑著转身,在前面带路,转头的一瞬,眼睛里流露出jian诈的光芒。
有大仇得报时的欣慰。
其实说到为人处事的单纯,三两是,沈肜又何尝不是。
至少,不久後,沈肜就明白了什麽叫做引láng入室。
第8章 君子有酒
在沈肜拜师学艺的两年中,除了轻功,刀法,沈肜还在药理和机关中选修了一门机关。
他原来选修机关不过是好奇和兴趣,其他的好处他现在知道了。就是把三两引到他家的时候,可以顺便报仇雪恨。
但是,很多事qíng,说的都比做的好听。
一路走过来,沈肜装作无意的请教了那位仁兄的名字,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陌生的名字。
轩辕迿。
这大概就是三两的本名吧。和沈肜取得类似“狗蛋”般拙略的名字似乎南辕北辙。
事实上,名字不过是代号。
如果他是三两,无论是改什麽名字,都是三两。
“轩辕兄,到了。”
沈肜轻笑著,将手中不停摇摆的扇子啪的一声合上,侧过身子,推开了眼前园林的大门。眉宇间微微露出些得意之色。
的确,这座园林虽然是不久前沈肜低价买入的旧宅,但无论是用料的讲究还是布局的jīng巧,都算得上是上乘之作。况且沈肜迁进去的第一天,就开始绞尽脑汁的想在里面的每一个石阶扶手窗台都做点手脚,等到七天後,沈肜再次出现在大街小巷上,风卷残云般吞噬种种美味的时候,这座园林恐怕已经在原来的价值上翻了三翻。
这绝对不是沈肜的问题。就像新学轻功的人至少要有两个月坚持飞著去买早餐一样,将自己学过的知识发扬光大,实在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qíng。
沈肜自然乐此不疲。
不过如果早知今天有幸请到三两,或者说是轩辕迿,也许沈肜更乐意在自己的心血结晶上作出一些小小的改进。譬如将暗阁中的上等灯油改cha上一小片削尖的竹子。
正如沈肜所期盼的那样,在轩辕平静的面容上,五官有一些轻微的挪位。眉毛鼻子微微皱了起来,转换成语言应该是想骂几句腐败的吧。
但轩辕并没有表现出沈肜想要看的那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表qíng。
简直就像养尊处优惯了。
沈肜虽然喜欢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跑,不过住的地方又出奇的喜欢清净,诺大一个宅子竟然没有一个佣人打理,就算是才入红尘也有些说不过去。沈肜领著三两进了门,门的一侧有一条弯曲的长廊,在昏暗的夜色下,两个人保持著固定距离往前走去。长廊很长,路边有一丛丛苍劲的竹子,广叶的芭蕉,还有其他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树木、假山和小亭,在一堵蜿蜒的粉墙上,还镶嵌了各种形状的漏窗。
沈肜还记得第一次走在这座宅院里的感觉──仿佛走在故乡一座古老的园林里,又不清楚是哪一座园林。
虽然说这位轩辕兄开始并没有被园林的腐败吓到了,但他现在似乎被园子的安静吓到了。
沈肜平和的微著把三两引到最大的那间客人房之後,平静的关上房门。仰天无声的大笑三声,不过看著沈肜原本晶莹洁白的牙齿完整的luǒ露在空气之中,眉毛猖狂的昂起,鼻子皱出三条折痕,构成一副名为面目狰狞的画卷,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边轩辕好奇的打量著房间内的摆设,沈肜就在那边一边通过亲手制作的猫眼打量沈肜,一边兴奋的在cao作室内手忙脚乱的扳动相应的机关。
然後,奇异的一幕出现了。
轩辕悠哉游哉的走到墙角旁看那貌似价值不菲的挂画,沈肜激动的按下一个键钮,正当从墙角花盆中伸出的机械手无qíng的伸向三两,越伸越近的时候。三两被chuáng头挂著的叮叮当当的玉石吸引了过去,机械手身长到极限之後,沈肜气急败坏的把它收了回去,回头扳下了一个机关。只见经过改良之後的渔网从天而降,而三两漫不经心的离开chuáng头,坐到红木椅子上,把玩那一组jīng致的茶具。这次沈肜用更快的速度收回渔网,然後狞笑著伸出脚狠狠的踩了一脚,不知踩了什麽,三两坐著的地方,地板从两边裂开一个四四方方的口,好好一把椅子!的一声掉了下去,可惜三两在一秒锺前刚好站了起来,由於椅子掉下来的地方被沈肜放了一大堆不知道放哪的旧褥子,所以三两并没有很敏锐的发现客房里突然少了一把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