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午后的老人茶
被卡在那里半天,最后还得靠海渊来他才得救,阿茶心情低落到极点,连头都抬不起来,走路变驼背了。
海渊看着阿茶的背影,觉得他太安静了。
阿茶觉得背和腰的部分有些刺痛还有些痒,他打开衣橱脱掉上衣,转身察看状况,这才发觉有些大小不一的木刺扎在他皮肤上,一些地方甚至都流出血来,又红又紫地满是伤痕。
阿茶伸手拔了几根木刺,姿势实在很难挪到好,手又不够长,背上的木刺让他越推越进去,越扎深入肉里。
海渊进寝室后本来倒头就想睡,但看阿茶怎么弄也弄不好的情况,眉头一皱就把阿茶往他的床上拖。
「干嘛啦,没心情跟你玩。」阿茶扭了一下手臂。
「趴好。」海渊跟着又离开寝室。
阿茶趴着,将脸埋进枕头里,泄气得连动也懒得动了。
当海渊再度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急救箱。他一边将阿茶背上腰上的木刺拔除,一边用碘酒替阿茶上药。
跟着又动作熟练地拉下阿茶的睡衣裤子。
「屁股有没有事?」海渊问。
阿茶连忙拉住自己的裤子。「没有啦,你不要脱我裤子。」
「手放开!」海渊打了阿茶的手一下,把他的手打开,然后动作迅速地把阿茶屁股上的一根木屑拔掉。
这根木屑刺得比较深,拔出来时还喷了点血,海渊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帮阿茶贴上止血OK绷。
阿茶现在心情是沮丧得不得了,但海渊见到阿茶这副模样却不以为意。
海渊难得有机会当小护士替病人上药,他仔细且愉悦地做着,背后全处理完毕后,他跟着又把阿茶翻了过来,开始处理阿茶肚脐正前方那些伤口。
「前面不可以拉了!」突然被翻过来正面相对,原本打算随便海渊的阿茶赶紧抓紧裤头,拼命抵抗。
「你以为你说不行,我就会听你的吗?」海渊抓起阿茶的手,将它们固定在枕头上方的位置,另一只空着的手就拉下阿茶的睡裤。
海渊那只手慢慢地摸着阿茶腰部以下的皮肤,感觉接触到异物时就停下来,将那部分的木刺挑出。
「唉呦,你别再摸了。」阿茶被摸得浑身不对劲,拼命地挣扎蠕动,却让海渊给压得死死的,连翻身都做不到。
睡裤被脱掉了,里头只剩下一条四角内裤。有一种很怪的感觉从阿茶心底漾起,他的腰被搔得好痒,那阵痒带着点令人战栗的痛,不停窜窜窜,从腰部窜上胸口窜入心脏,从腰际窜至下半身窜到脚指。
阿茶的身体麻麻的,手指也麻麻的,脸热了起来,海渊在他身上游移的动作虽然只是单纯地替他挑刺擦药,但他所感受到的,却是比这些东西还要多上更多的奇异感觉。
「这条内裤真碍事,也一起脱了。」
正当海渊这么说,阿茶突然大叫起来。
「不行、不行,内裤不可以脱。」阿茶惊恐地说,更加拼命挣扎。
但即便是体格和海渊差不多,力气却输人家一大截。
阿茶手腕挣扎得都发红疼痛,却还是没能耐从海渊身下挣脱爬起来。
「又没关系,都是男的,看一下不会少块肉。」海渊说。
「什么没关系,都是男的才有关系。你不是喜欢男的吗?所以你不可以看我,我也不要给你看。那里我会自己弄啦,不要麻烦你,你放开啦,我自己来就好了,唉呦喂啊,不要给偶看光光啦!」阿茶几乎崩溃地说着。
「大爷好心帮你,不可以拒绝。」海渊觉得阿茶的表情很好玩,他快乐地看着阿茶,跟着在阿茶的哀叫声中慢慢地将他的内裤剥下来,然后慢条斯理地去刺,上药。
过程之久,久到足够让阿茶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和海渊他妈当邻居,进而认识她这个恶魔般的儿子。
海渊仔细地帮阿茶上好药之后才松开阿茶的手。
阿茶一得到自由以后,立刻就仓惶地把内裤和裤子穿上,阴暗地躲在床角面对墙壁,什么话也不想讲,什么人也不想见。
他这世人还没遇过这样的事情,先是被人家脱裤,跟着又被看光光。
海渊倒是心情很好,收了急救箱以后,再回到床上来。
「你不是也看过我的屁股,现在看回来,算是打平。」海渊说着。
「那不一样,屁股是你自己要给我看的。」阿茶面对着墙壁阴沉地说着。
「都一样。」海渊哼着歌,靠近阿茶,摸了摸他的头。
「我要去死……」阿茶阴暗不已。
结果阿茶也没去死,他只是一直面对着墙壁,直到大家放学一一归来为止。
因为开始的便秘,之前的被漠视、被欺负,中午又给海渊看光光去,阿茶的心情实在好不起来。
阿茶的心情沮丧到极点,他觉得世界再也没有光明,从此陷入黑暗当中。
晚上,难得今天没有打工的海渊提了个排骨便当回来,放在阿茶面前,阿茶眼神黯淡地看了自己最爱的台式便当一眼,「哼!」了一声就别过头去。
「怎么?」千岁看他们两个今天好像挺不对盘,顺口问了句。
「我哪知?」海渊见阿茶不肯接受,就拿了把椅子对着阿茶的面把便当打开,吃给他看。
「什么你哪知?明明就是你脱我裤子,还你哪知!」阿茶拿起床上的枕头,往海渊脸上扔去。
枕头打中便当,便当打中海渊的脸,免洗筷还戳中海渊的眼睛。
正坐在椅子上吃便当的海渊没料到阿茶会反攻,连防守也来不及,就这么被打翻的便当里的菜浇得一身,什么小黄瓜、炒青菜、小黑轮、炸排骨,全都往他身上倒。
海渊摔了空便当盒来到阿茶面前,眯着眼,一把怒火烧得极旺,举起拳头就想一拳打下去。
阿茶回瞪住他,咬着牙,不甘示弱。
两个人僵了几秒钟,最后海渊压住脾气用力踹了床铺一下,跟着转身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走去。
走廊原本就不牢靠的木板被海渊踏得砰砰响,当他来到今天中午拔起阿茶的那个洞前头时,刚好听见几个学生在讲话。
「对啊,也不晓得他怎么那么蠢,谁都知道舍监铺报纸铁定是地板出问题吧,他还真的一脚踩进去,结果卡住出不来。」
「实在很像打地鼠游戏里头的地鼠,笑死我了。」
海渊停在那些人前面,缓缓道:「原来是你们干的……」
那几个学生一抬起头,看到满脸阴沉色彩的海渊,吓得脚都软了。
「叶海渊……」
走廊上乒乒乓乓地上演起全武行,那几个学生被打得七零八落,没胆子偷偷逃走被海渊抓回来的,则被他塞入地板那个洞里面。
晚上的宿舍因此热闹起来,地板上下震动得厉害,心情被阿茶弄得极度不好的海渊,在走廊上打趴了一堆只会惹闲事的人。
当海渊离开寝室以后,原本一直装着在打电动的千岁连忙回过头来。
「你还当真跟他吵,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怎样的吗?」千岁摇了摇头说。
「就是因为他不对,所以才要跟他吵。」阿茶开口。「那个小孩子真是太糟糕了,每次说也说不听,捉弄老人家有这么快乐吗?」
阿茶说着说着,自己也火大起来,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海渊离开的门口喊着:「叶海渊,你别以为欧吉桑是好惹的,我告诉你,我可是握着你的小辫子,你要是敢对我怎样你就死了,我绝对会去跟惠美说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