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
他需要活着。
他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看到,因而他每天都必须挣扎着睁开眼。
他必须活着。
这个信念是支撑着他往前走的唯一动力。
第二天一早吴弃疾也从耿老爷子那获知了令人惊诧的事实。
耿老爷子第一时间接收到老杨上送的qíng况,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重新捋了一遍,顿时这件事似乎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吴弃疾立即找来赵开平将事qíng完整转述。
赵开平将所有信息综合起来重新做了一次推导。
静默了许久,他说道:“知道当初的事的人无非是两边,一边是国内的,一边是国外的。从对方的用语习惯和陈述的东西来看,他就算不是外国人,也应该在那边居住了十年以上——这种东西刻意模仿、刻意表述反而会露出破绽,所以我倾向于他是在国外那一边的。国外知道这件事的又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意外得知了内qíng,另一种是……他曾经直接、亲身参与那些事。”
吴弃疾解释:“他的语句有时候很怪异,就像你说的那样——心理扭曲,如果那个实验室当年所做的真的是那种实验,那他很可能是亲身参与者,对吧?”
赵开平说:“没错,遭受重大jīng神创伤或者身体创伤后,都有可能导致心理出现问题。不过也不排除他遭受过其他重创,对这方面开始感兴趣,所以连带地查出了这些东西。”
吴弃疾说:“还有一个线索。”
赵开平看着他。
吴弃疾说:“他选的对象是薛岩。”
赵开平沉思片刻,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人不仅是亲身参与者,而且还跟薛雄刚有关系?”
吴弃疾点点头:“薛岩凭着记忆写出了一部分信的内容,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人还是很有耐心的,对薛岩似乎怀有一种奇异的态度……”
赵开平豁然开朗:“就像对后辈的关爱。”
吴弃疾说:“你想到了什么?”
赵开平不答反问:“你不是抓住了线索吗?”
吴弃疾说:“我觉得这个人好像在引导我们追查当初的事。”
赵开平接腔:“而且要把薛岩也带进来。”
吴弃疾眼前逐渐明晰起来:“他是想让薛岩知道薛雄刚并不完全是个大恶人。”
听着他默契的接腔,赵开平笑着说出最后结论:“这人是薛雄刚当初派出去的心腹,他没有死——他活下来了,在历尽磨难之后。”
吴弃疾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人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也许可以是个朋友。”
赵开平说:“嗯。”他盯着吴弃疾一会儿,又道,“你最近都没睡好。”
这话题换得有些突兀,吴弃疾有些发愣。
赵开平说:“我回国这件事让你感到困扰吗?”
吴弃疾回过神来。
虽然确实有点儿,但他不会对赵开平说实话。
他缓缓笑道:“怎么会……”
赵开平说:“那你可以开始困扰了。”
吴弃疾愕然地看着赵开平。
赵开平回视他,目光里隐含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那层在他们之间存在了许多年的“界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跨越了。
第75章 和好
吴弃疾心中不是没有震动的,但他到底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人。木着脸送走赵开平后他将郑驰乐找了回来,将事qíng原原本本地告诉郑驰乐。
最后他说道:“后头的事我们会处理,你不用cao心。我找你回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觉得这件事该不该让薛岩知道?”
郑驰乐顿了顿,说道:“无论是不是真的,我觉得都应该让薛岩知道。”
吴弃疾定定地看着他,无声地询问原因。
郑驰乐说:“天底下所有的孩子都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罪犯,父亲这个词代表的意义不仅仅是血缘,还等同于每一个小孩心底的憧憬——毕谁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有个高大的形象。”
吴弃疾一愣,迎上郑驰乐的眼睛。
他想到了郑驰乐的身世。
这个师弟早熟得不可思议,因而从来不需要别人担心。他一向自认处事周全,什么都会考虑到,比如薛岩这件事他要接着往下走也会先问问郑驰乐的意见。
可他也极少考虑郑驰乐的心qíng。
牛敢玉父亲出狱后他也跟这次一样和郑驰乐商量,直接把他当成自己的同辈来议事。
那时候这个师弟的心qíng又是怎么样的?
牛敢玉、薛岩的遭遇可怜,这个师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他真是个失责的师兄。
吴弃疾静默良久,说道:“好,这事我会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回去上课吧。”
郑驰乐倒是没跟吴弃疾想到一块,他觉得这是件大好事: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只要有这么一种可能在,薛岩再也没有理由走偏了。
郑驰乐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郑驰乐跑回淮昌一高,还有老长一段时间才上课,薛岩已经坐在教室里复习了。
他一屁股坐到薛岩旁边,笑眯眯地说道:“薛岩,下课后去师兄那边一趟吧,师兄有话要跟你说。”
薛岩点点头,将刚发的复习资料递给他。
郑驰乐接过来看了两眼,大部分答案就出来了,他拿起笔在还不怎么确定的题目上运算了几遍,很快就拿下了整张复习卷。
其他人知道他不藏私,都拿着卷子过来问他问题。
郑驰乐嗓儿好,讲解又活,立刻又成了众人的中心。他瞅见薛岩在一边孤零零地杵着,登时就不乐意了:“我跟你们说,薛岩这人才厉害,大牛知道吧,体育班的牛敢玉。大牛的文化课就是薛岩给他补的,以前大牛是吊车尾,现在都能挤进中上游了。所以啊,你们别让他闲着,我口gān,让他来讲!”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薛岩。
薛岩被郑驰乐推到了风口làng尖,在那么多人的注视下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他哼哧半天,才闷声说:“没问题,来问我吧。”
郑驰乐笑眯眯。
众人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眨眼就上课了。郑驰乐认认真真地蹭课,笔记做得飞快,还有时间补充自己联想到的相关考点。
等到第一节课下了课,潘小海鬼头鬼脑地跑到他的教室外猛挥手,似乎有什么大消息想跟他说。
郑驰乐扔下薛岩在教室被“围困”,自己跟着潘小海转去远离教学楼的校道上说话。
潘小海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听到个劲爆的消息,赵麒麟他爸出事了。”
郑驰乐一愣,出什么事儿?在郑驰乐的印象里,虽然赵麒麟不怎么争气,赵父却是个秉公办事的人,后来还成了省公安厅的一把手,在这时候应该没出什么事啊!他问道:“怎么回事?”
潘小海说:“听说他被纪委带去首都那边,现在都没回来呢。能劳动纪委那地方,你说有什么事?赵麒麟现在的日子可难过了,曹辉跟他掰了,以前跟着他横行一高的人都跟了曹辉,见着他就奚落!哈哈,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恶人自有恶人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