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
孟逊嗤笑:“那是,人挪活,树挪死,说不定你舅舅就是觉得福州那地儿风水好,所以举家搬迁了呢?”
“呵呵,爷说得再对没有了。”
孟逊挑起她的下巴,直盯着她黑沉的眼睛道:“你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不是这儿就是那儿的,如今又添了个什么外四路的表弟,怕是更没别的心qíng了吧?爷如今在你心里就是外人,是不是?”
曲江烟被看得心虚,只能硬着头皮娇声抱怨:“爷说得话,奴婢不敢说不是,可爷怎么不自己算算,自打奴婢搬进来,爷一月之中来过几次?奴婢出不得门,不知外头到底什么qíng况,这心里也在打鼓,谁知爷是不是被哪儿的妖jīng绊住了脚?”
不就是倒打一耙吗?她也会。
越说曲江烟越委屈,把他一推,哽咽着道:“若不是奴婢出了事,只怕爷还不肯回头呢,这会儿子爷倒说是奴婢服侍得不尽心,可真是冤枉死人了。也幸亏奴婢还有个爹,再不成器,那也是真心疼着奴婢的,不是他三不五时过来瞧奴婢一眼,怕是奴婢死了也没个知道信儿的人。活在世上,谁没个三亲六故,便是爷外头这样那样的亲戚也不少,每到逢年过节,总有来府上打秋风的,连老太太、太太都心地慈善,直说舍给外头也是舍,自家亲戚哪有不舍得的道理?怎么到了奴婢这,正儿八经的亲戚,爷还要疑神疑鬼?”
说罢蒙着帕子捂住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孟逊伸手,犹豫了犹豫,又放下,扬声道:“得了,得了啊,给你脸你就接着,别给脸不要,爷几时说不认你的亲戚了,又几时被什么妖jīng绊住脚了?怎么就不管你死活了?这不一听说你这儿出了事,爷就急里忙慌的赶了过来?你爹……咳,爷也没对他怎么样,平时教训他几句那也是为了你好,省得他打着你的旗号在外头为非作歹。难不成你还想让爷拿他当个正经岳父老泰山?”
曲江烟顺坡就下,噗哧一笑,道:“没这个道理,再说他哪配。”
三两下两人言归于好,曲江烟欠起身,温声软语的道:“知道爷辛苦,想必这时候还没用饭吧?奴婢也是,一听说要上堂,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到这会儿也还是冷汗涔涔的,奴婢这就亲自给爷做几个爷爱吃的菜。”
还是要溜。
孟逊钳住她的腰,将她拖回来压到chuáng沿,低声暧昧的道:“爷肚子确实饿得紧,可还不急,另有一处饿得可比那儿凶得多了,你先喂饱爷再说。”
说时伸手就去撕她的衣裳。
曲江烟神色不变,甚至也没挣扎,还温柔的摸了摸孟逊的脸。孟逊心底升腾起不祥的预感,问她:“怎么?”
曲江烟羞怯又难为qíng的道:“实是,不大凑巧,奴婢的小日子来了。”
孟逊惊愣住,不大相信的道:“你敢骗爷?”
曲江烟头一扭,咬唇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奴婢怎敢?”
孟逊伸手去解她的汗巾子,等到确认无误后气得颓丧的往chuáng边一滚,捶chuáng道:“江烟,你给爷等着。”
曲江烟并不以逃过他魔爪为幸,毕竟如今不只自己在他的控制之下,就是曲江澧也在他手里,他若不点头,谁敢让她见?
曲江烟微蹙蛾眉,扭着手指,偷看他好一会儿才道:“奴婢也不想,谁想这么不凑巧。”
孟逊怒道:“你敢是说爷来得不凑巧?”
“不,不,不是。奴婢是说,那个,来得不巧。”
巧不巧的,也不是她能做得了主的,说这些废话都没用。孟逊想了想,却又高兴起来,道:“那也无妨,总有别的法子。”
曲江烟眼睛一瞪,想要不应,可正求他之时,不给好处就罢了,连点甜头都不给,他肯实心实意帮她才怪。
当下便低下头,声若蚊鸣的道:“奴,奴婢,怕是服侍不好。”
“怕什么,便是不好,爷也不怪你,休说不会,爷教你就是。”
曲江烟被他一把扯到榻上,胡乱的放下chuáng帐。空间小而幽闭,她没那么害怕,却还是紧张,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颇有些无辜的意思在里面。
她就是再装小兔子,到嘴的ròu孟逊也不可能吐出来,他亲着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声道:“别这么看着爷,越看爷越恨不得把你整个囫囵吞下去。”
握住她的小手往他身下拽,轻喘道:“握着。”
曲江烟一闭眼,乍着胆子,心有余悸的触上去。像碰着了蛇一样,恨不能立刻缩回手,可孟逊怎么肯,轻笑道:“你甭跟爷这矫qíng,让爷舒服了,你想什么爷都给你,可你要是再这么着三不着两,哼哼……”
曲江烟忍着恶心,牢牢握住了,顺着他的力道上下耸动,问:“奴婢想见见奴婢的表弟……”
孟逊所有的注意力全在那只握着自己命根子的小手上,另一只手则不老实的在曲江烟身上到处揉捏,闻言也只是唔了一声。
曲江烟不敢再追问,只是红着脸,躲闪着眼神,尽力想要应付完差事。
孟逊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也越来越烫,他的眼神像一簇火焰,灼的曲江烟皮肤都要烧着了,他猛的在她温润的耳垂上轻轻一咬,两人同时低叫出声。
曲江烟迅速抽回手,嫌恶的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退后一步,道:“奴婢去给爷打热水。”说完逃一样冲下榻。
第59章 冥顽
孟逊一直躺着没动,甚至还双手抱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上翘,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听见门响,扭头看了一眼,见曲江烟躲躲闪闪的进来,不由嗤了一声。
曲江烟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弄,也知道自己越这样胆怯他越放肆,也就板着脸,装做没事人似的挪过来,道:“爷,热水好了。”
孟逊隔着chuáng帐道:“爷是鬼么?怕爷吃了你?你走近点儿。”
曲江烟只好往前又走两步,心一横,绞了手巾,撩开chuáng帐,目光咄咄的望着他:“爷,热水。”
她要真是小兔子,逗着玩玩还有点儿意思,她要不怕了,他还懒得逗她了呢,当下敞着衣襟,似笑非笑的道:“这不一向都是你的活计么?难道还要爷亲自动手?”
曲江烟真恨不得把手巾摔他脸上,却也只是转了转眼珠,做出温顺之极的模样来,道:“是。”果然上前来擦他的脸。
曲江烟下手重了点,孟逊嘶了一声。曲江烟立刻停了手,害怕的问:“爷怎么了?”
孟逊拨拉下厚重不透气的湿帕子,审视着曲江烟:“你故意的?”
曲江烟冤枉:“奴婢不敢。”
那就是她真不会服侍人了?孟逊若有所思:好像自打她自决那回之后,有什么东西不知不觉中都变了。她以前巴不得服侍自己,每次都轻手轻脚,看自己的眼神就和看稀世奇珍似的,又喜欢又不敢。可现在,自己在他眼里和那桌子没什么差别吧?她这是擦脸啊还是擦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