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生香(北齐)
卡扎和道:“凡事别这么早下定论嘛,日子还长,我这么有男子气概,你一定会对我动心的。”
高长恭见卡扎和要上去触碰郑云笙,先一步挡在郑云笙的前面,“时候不早了,你可以出发了,一路保重。”
卡扎和知道高长恭这是护郑儿心切,甩甩手,翻身上马,马儿在原地打转几步,卡扎和抽了一鞭子,马儿飞速跑开。
卡扎和跑去不远,又勒马回转,望着远处的高长恭和郑云笙,“郑儿,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你终究会是我的女人,哈哈哈哈。”他猖狂的笑着再次驾马而去。
高长恭和郑云笙望着卡扎和离去的背影,直到走的没有了踪迹,这才收回目光。高长恭刚转回头看郑云笙,谁料,郑云笙一个雪球砸在了高长恭的脑门上。
雪花爆开,倒是把高长恭下了一个踉跄。郑云笙嬉笑着说:“打雪仗啊。”
高长恭皱了皱眉头,看看脚下的雪,也弯腰团起雪球。起初高长恭是打不中郑云笙的,郑云笙还有些小雀跃。可是高长恭这人学的极其快,他开始两只手同时团,郑云笙跟不上高长恭的速度。
她的每一次丢出去的雪球,都会被高长恭接住,再丢给她,而她总是中弹,而砸不中高长恭。真是教会了徒弟害死师傅,郑云笙有些气馁。
玩儿的太过投入,一个不小心,郑云笙滑了一跤,扑通摔进了雪窝里。高长恭一个紧张,丢下手中的雪球,向郑云笙奔了过去。高长恭着急的叫郑云笙,却没有得到回答。看着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还以为郑云笙受伤了。刚弯腰要抱起地上的郑云笙,这时,郑云笙突然睁开眼睛,坏笑着把高长恭也拉倒在雪地上。
两个人开始哈哈大笑起来,郑云笙笑着笑着,看着蓝天上刺眼的太阳,伸出手,张开五指,让阳光从指fèng中透露出来。
“长恭。”
“嗯?”高长恭也安静的躺在地上,望着天上。
“我们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高长恭转脸看着郑云笙,“会的,我答应你,此生都守护着你。”
郑云笙也转过脸来,看着高长恭笑了。她挪动身子,更挨近高长恭。高长恭伸出手,将她护在怀里。夜深时,高长恭被王大人请走。郑云笙端着为高长恭煮的夜宵,到了他的书房。本想他帮助王大人打理青州,如今青州越来越好,而他却疲惫不堪,想让他早些休息。可是到了房中,并未见到高长恭,原来高长恭又外出办事了。
郑云笙有些失落,把夜宵放下。突然身后感觉有人,她刚转身,便被捂住了口鼻,晕了过去。
冬天的月亮依然很亮,但是却更寒冷。高长恭回来后,去了郑云笙的住处,瞧见已经熄灯,便不想打扰她休息,他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刚走一半,忽然想起了些什么,又拐到书房的方向而去。
☆、朝堂争执
高长恭走到房中,便向书架前走去,瞧见书桌上放着的夜宵。他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来,转回到桌前,摸了摸夜宵,还是热的。正巧,有些饿了,他端起夜宵,想转过书桌,坐下来吃。脚下踩到了一个硬东西,搁着脚了。
低头,挪开脚,发现是发簪。他将夜宵又放回桌上,低头捡起,本是脸上还有笑意的,此刻全部消失,转而换上了紧皱的眉头。
心中一惊,他握起发簪,朝门外而去。
砰,一声巨响,门被踢踹开了。宇文邕正在收拾包袱,听的响声,他转身看去,见是高长恭。便停下手中的事,站起身道:“怎么?兰陵王也不懂礼数,不知在进门前要敲门吗?”
高长恭道:“宇文邕,郑儿呢?”他满心担忧,郑儿很爱那个发簪,一般不会轻易丢弃在地上还不知道的。如今发簪丢在地上,人却不在府中,郑儿一定遇到了危险。
“哈哈哈,高长恭,你莫不是忘记了?那日是我救了郑儿,你趁人之危将她从我身边抢走了。如今你又奇怪的找我来要人,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宇文邕自然不能原谅高长恭,他宇文邕也是有权利竞争的,而高长恭却是这般宵小之辈,趁人之危。
高长恭见宇文邕收拾行头,怀疑他是用卑劣手段掳走了郑云笙,“你去哪里?”
“回长安。”
高长恭转身又离去了,话说的没头没尾,宇文邕虽然不知高长恭为何找他询问郑云笙,那么,郑云笙一定是又有危险。
昏睡中的郑云笙缓缓转醒,头疼的坐起来,本想问自己在哪里,却瞥见一个一身黑的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郑云笙吓得抱紧被子,质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挟持我?”
那个人背对着她,“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救你一命。这段时间,你就先在这里住下,最好哪儿也憋屈,你的吃穿用都会有人来给你送。”男人沙哑的嗓音,像是在说话时,嗓子里含着煤渣。
“你到底是谁?”
男人不再回答郑云笙的话,转身走了。
郑云笙冲下chuáng,想拉开门,却发现门在外头死死的锁着。她边拍门边喊,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高长恭把青州变得起死回生,此事王岩大人上奏到朝廷,将兰陵王的功勋表明。其用意是希望皇上能够将兰陵王官复原职,这样的人才不该埋没。
奏折到了朝中后,陆令萱、韩长鸾等人不以为然,陆令萱道:“皇上,青州瘟疫虽解,兰陵王自然功不可没。但臣也听闻,突厥王和先王世子也出现在了青州。”
原本还有人为为高长恭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在听到突厥人也在青州出没时,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斛律光大将军见众人都沉默,甚至不久,便有人说:“臣觉得,兰陵王调职回京有待商榷。”这让斛律光很生气,他也参奏,“皇上,臣觉得,兰陵王为北齐鞠躬尽瘁,现今在青州又将青州治理的起死回生,井井有条,实是功不可没。该将兰陵王官复原职,调回京都。”
陆令萱道:“是否是官复原职,还是要皇上定夺,斛律将军,此刻下定论也为时过早了。”
斛律光知道这个陆令萱在朝为虎作伥,仗着是皇上的rǔ母,便颠倒是非黑白。更是知道,被她残害的忠义大臣,不在少数。她一心想要除掉的何止那些大臣,还有功不可没的兰陵王。
“陆太姬,你总是针对兰陵王,是何居心?论功绩,兰陵王那是北齐的左右臂膀。若非你三番五次挑唆,皇上也不会将兰陵王贬职青州。”斛律□□怒之下,与陆令萱争执起来。
陆令萱回道:“斛律大将军,你这是在怪罪皇上,不该将埋没人才,是在责怪皇上昏庸无道了?”
“你……”斛律□□的说不出话来,脸上的肌ròu都在颤抖。
“够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高纬突然发怒,这些大臣,整天就知道争来争去,最是令他心烦。众人见皇上发怒,收敛起来。
“此事以后再议,若再无他事,退朝。”高纬站起身来,内监跟着高纬的脚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