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生香(北齐)
“我若不来,你的喜酒岂不是吃不成了。”司徒鸿回了一句。
高长恭道:“来了也不一定吃的成,有什么话回头再说。”高长恭绕过司徒鸿径直走去。
司徒鸿又迅速拦着去路,“高长恭,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势必用余生,守护北齐安宁。”
高长恭知道司徒鸿一直反对他和郑云笙在一起,他想了想,“记得,但如今北齐已不需要我。”
“你人在青州,看不到邺城的形式倒也罢了。当真耳朵也聋了不成?”司徒鸿复又道:“前些日子,邺城忽然出现歌谣,诬蔑斛律将军有反叛之心。皇上知道斛律将军重兵在手,并未动将军,却将斛律将军府给软禁起来。”
高长恭有些惊讶,“你说什么?皇上有杀斛律光将军之心?”
“看来我给你的信,你是一封都未曾收到。”斛律光将军是北齐栋梁,想必高长恭会比任何人都知道斛律光的为人,绝不会反叛北齐的。他知道了,一定会回信的,而他一连几封加急信送出,都未曾得到高长恭的回信,便自己前来。
高长恭便是知道陆令萱等人,一定不会对左右政权善罢甘休的。他担心皇上真的杀了斛律光,若是这员北齐猛将陨落,那么北齐距离衰亡就不远了,他必须赶回去阻止皇上。
“我如今是被贬至青州,戴罪之身,无诏不得回京。”这是高长恭目前担心的问题。
司徒鸿道:“我来时,便得知皇上派人诏你回京的圣旨已经抵达青州。相信这会儿,就要到了。”高长恭已经不需要司徒鸿解释为何皇上这个时候派人将他诏回邺城,是怕斛律光一旦被皇上斩杀,是怕他高长恭会趁机造反。是以,才会命人将他诏回邺城,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果不其然,司徒鸿刚说完不久,高长恭就等来了圣旨。皇上命他即刻启程回邺城,不得有误。他只换下了行头,行李都来不及收拾,便出了青州。
他知道,这一次他又要让郑云笙失望了。来不及和郑云笙道别,便跟着邺城来的侍卫走了。郑云笙这次,恐怕再也不能原谅他了。
郑云笙还在开心的等待着高长恭的到来,从昏黑等到黎明,一直等到太阳升起,郑云笙都没有等到高长恭到来。
催丫鬟去门外看看花轿到哪里了,每每丫鬟回来,都说毫无动静。
郑云笙的笑有些苦涩,“长恭是不会骗我的。”一直到王岩大人到来,郑云笙才肯从菱花镜前站起来。
“郑儿姑娘,王爷回邺城了,这喜事怕……”王岩不忍心说这喜事办不了了。
郑云笙擦掉眼角的泪,笑着道:“大人不必介意,王爷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来不及通传一声,我没事的。”
王岩叹了一口气,便离开了。
郑云笙起身便向长恭的府邸走去,看着那些写着喜字的红灯笼,还有那在风中飘dàng的绸缎,却格外的刺眼。她推开府门,府内的小厮丫鬟见是郑云笙,都没有做声。
郑云笙找遍高长恭在府内可能待得地方,却不见高长恭的身影,他果真是走了。她有些疲惫的坐了下来,这时,门口有影子投she到了屋内,郑云笙以为是高长恭回来了,惊喜的看向门外,“长恭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一直发烧,就没来更新,抱歉,我会补上哦
☆、陷害忠良
本是欢喜的,可看到门外站着的男人并不是高长恭,而是司徒鸿,他对郑云笙道:“郑姑娘,你和王爷注定不能在一起,你们不是一路人。司徒鸿恳请姑娘,放过兰陵王。”
郑云笙问司徒鸿,“为何你总是反对我与长恭在一起,我究竟欠你什么?让你这样讨厌我。”
面对郑云笙的质问,司徒鸿并未回答,转身走了。
郑云笙自问自答,“我放过他,谁又放过我?”
高长恭回到了邺城,即刻便被诏进宫面圣。皇命不能违抗,他回到邺城,也等同被圈禁起来。他想试着向皇上谏言,务必查实有关斛律将军造反一事,此罪名并非儿戏,他越是替斛律光求qíng,反倒是越容易被皇上坐实此罪名。不但不能帮到斛律将军,反而更会害了他。
……
陆令萱势必是要将斛律光弄倒台的,冯小怜得到高纬宠爱,她便是给自己留了一步活棋,加上冯小怜有意无意透露胡皇后与斛律光书信来往密集,这让高纬重视起来。
这日,祖珽夜间秘密奏报,斛律累世为朝廷大将,手握重兵权。明月威震关西,丰乐威行突厥,女为皇后,男娶公主,谣言十分可怕。加上斛律光与兰陵王走的亲近,如若皇上再不加以重视,恐怕北齐就是斛律的天下。
这时,高纬才觉得此事非同小可。高纬就此事,当时便私下询问过韩长鸾,不过韩长鸾认为不必大惊小怪,事qíng也就此作罢。
而今,祖珽又在高纬面前加以挑拨,这不得不引起高纬的注重,高纬便问身旁的何洪珍,“你当如何看待?”
何洪珍进言道:“如若无此意,尚可;既然有此意,就应该施行,万一泄露出去,那就把事qíng闹大了。混乱民心,谣言横飞,对我北齐,百害而无一例。”
高纬听何洪珍一番分析,认为有理,但毕竟斛律一族护北齐多年,绝非单单一个歌谣便能够撼动的。就在高纬犹豫不决时,丞相府佐封士密奏,称:“前不久斛律光西征回京都,皇上下敕令放散兵卒,斛律光却不以为然,令军卒进bī京师,yù行不轨之事,好在未能成功。再说,斛律光家藏有弩甲千万,拥有奴僮千多,经常派人前往丰乐、武都等人权势家里,相互勾结。如不早点加以制止,任其发展,那北齐就岌岌可危了。”
正是这一密奏,让高纬对斛律光动起了杀心。“军卒进bī京师”之语,正与高纬前些时日初听到歌谣时的怀疑相吻合,高纬便对何洪珍说:“人的想法有时很正确,我以前怀疑他有谋逆之心,反叛之意。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可是斛律光一身武艺,又手握兵权,若是打糙惊蛇,必然会令人bī宫造反,届时便无法阻止。又该如何想个万全之策,人人心中,斛律光是神圣的大将军。若是要皇上铲除斛律家族,必然要有一个十恶不赦的罪名方可。
高纬如此想来,便命人召集了他一贯亲信的几位大臣,在御书房中商议密谋。他拒绝见斛律光多日,如今得知他有反叛之心,定然是不敢将他招入宫中,担心自身安危。如若宫中重兵把守,斛律光一定能够察觉得到。
说到这些,祖珽倒是为高纬献了一计。祖珽告诉他说:“皇上不妨说,明日准备前往东山游观,邀约将军同去,可乘这匹马一同前往,如果斛律光接了,一定会入宫叩谢皇上天恩的,这时就乘机把他抓起来。”
听着天衣无fèng,但高纬还是担心,他看向陆令萱,“太姬有和看法?”
陆令萱奏禀道:“臣认为此计可行。”
高长恭为了拜托皇上的眼线,便称病在房中休息,只点名要一名小丫鬟服侍。因也只有这一丫鬟他能信任,司徒鸿也返回了邺城。他帮助高长恭脱离监视,又想办法进了斛律将军府,高长恭这才算见上斛律光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