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怎么?那行,我直接禀报主上,让他亲自来清理掉你吧!”离影说着便要离开。
“哎,等等,等等。”沈知非一把拉住他,“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当然明白‘清理掉’的意思,不过这离影倒不算坏的过分,既然先来提醒她,说明还是有意要拉她一把。如此,那还是补救补救吧!
“这种事还要我来给你想?”离影一脸不敢相信,“我怎么发现自从主上救了你之后,你就变蠢了呢?以前你可是很有主见的,当初为了爱情去跟那姓赵的坦白身份之时,怎么就没想着我的意见?”
真爱啊!苏淮对赵墨池绝壁是真爱,这种敏感身份居然说坦白就坦白,那也不怪赵墨池要对她下死手了。
估计赵墨池也是看在她痴情一片的份儿上,才没公开她的身份,而是选择给她下毒致死。
“我觉得当初那毒可能有后遗症。”沈知非一本正经道。
哼!把脑子给毒坏了么?
离影冷哼一声,旋身坐到桌边:“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去揭发四皇妃的行径,现在说出来反倒会引人怀疑。”
“你的意思是,借他人之口?”沈知非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有好的人选?”离影问。
沈知非想了想,也就只有他了!
不过这事儿得做的顺理成章,不可被人看出其中的刻意。
沈知非计划了一天,后来才发现她想要制造的巧合,都得要跟赵墨池的时间对的上才行。
好在赵墨池住的地方离阮松殿不远,且进进出出必然要从阮松殿门前经过,这无疑是个有利的条件。于是用了几天的观察和调研,她把这人一天的行踪大致整理了出来。
这个赵公子每天都会在巳时经过阮松殿去湖心亭。听听荷说这赵墨池文采斐然,几个世家公子都喜欢约他去品诗论画,如此避暑的好时机,又同住万寿苑,自然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做完一个文艺少年该做的事之后,赵同学大概会在下午未时过半经过阮松殿回他的住处。大热的天儿,这个时间回去,想也知道是去睡懒觉的了。
戌时过后,这赵公子必然会换一身彰显他身材各处优点的锦衣出门。沈知非撞上过两次,离得比较近,明显能闻到其身上淡淡的熏香,当然,这个味道比景煜身上那掉香粉窟里的味道好多了。
打扮得如此玉树临风,又是傍晚出门,出门干啥她不知道,但一般都是亥时过半才又从外面经过阮松殿回来。
啧啧,这个敏感的时间段儿啊,不得不让沈知非脑补他的夜生活画面。
掌握了他的作息时间表,接下来就是等机会了。
苏瑶和一干经手过莲子羹的人都被关了起来,经过几天的审理终是没有任何进展。
毒是何毒没有查出,银针没有任何问题却没试出毒,承德帝气的掀翻好几张案几。最后在景牧寒提出请端妃的父亲前来验药之后,承德帝方缓了缓脸色,可随即又黑了起来。
“还是你去跟端妃说明情况吧!”承德帝面色有些尴尬道。
景牧寒挑了挑眉问:“为何?”
“为何?你还要问为何?”连自己这个弟弟都要来给他找不痛快,气死他了。
“臣弟不知。”景牧寒摇头。
“当年明照的事,是朕对不住她,朕去她定然不会答应。”承德帝叹口气道。
当初明照被下毒一事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后宫中几位有皇子的妃子都有动机,尤其是景孟的母亲李皇后,和景潇的母亲。
他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景潇便为长,而景孟却是嫡出。当时皇子们年纪都不太大,立嫡或立长他并未考虑。可他的皇后、爱妃们却去替他操了这份心。
立嫡立长尚无定论,身为七皇子的景煜又愈发耀眼,大家都沉不住气了。有人先动了手,景煜便成了储位之争的第一个牺牲品。
这也让他开始正视这件事。
他的儿子们不算多,有才能的屈指可数,如今已有一个退出舞台,剩下的便显得更加可贵。所以哪怕他心里再替景煜心疼惋惜,这件事也不能彻查到底。
皇室倾轧向来残酷,他不愿亲手去遏制住他孩子的咽喉。
端妃在他殿前哭着求了他三天三夜,最后决然离去,从那之后他便再未踏入过长庆宫一步,而那个倔强的女人也再没主动亲近过他。
如今要他去请自己的岳丈,恐怕……
第三十章苏氏夫妇
西华宫。
“我这么日日大白天在这里宽衣解带的真的好么?”景煜脱下衣服,看着眼前黑压压还冒着热气儿的水,叹气道。
“不好,那你别泡了。”景牧寒盯着景煜的身体道。
“不行,你都不知道那晚宴会上姓赵的那眼神儿。”景煜跨进浴桶,被热水烫的哎呦了一声,还是鼓足了勇气坐了下去,然后就瞧见他那小皇叔嘴角含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吓得他往下沉了沉,“你这么看我……怪变态的。”
“滚。”景牧寒斜着眼睛吐出一个字,而后又道,“我只是好奇,你这见天儿掏蚂蚁窝,是怎么把身材掏这么好的?”
景煜看傻子一样看他:“掏蚂蚁窝也是很费体力的……”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一听他说这话,景牧寒便抬手打断,朝门外喊了一声,“小师妹,进来吧!”
顾蝉提着她的医药箱推门而入,取出几根银针,技术非常娴熟地在景煜的肩颈几处大穴上施针。
终于把人扎成了刺猬后方收手:“好啦,三个时辰后出来,我再给你熏香。”
“能不熏了吗?”景煜近乎哀求道。
“为何?”
“知非好几天都不让我跟她睡一起了。”景煜垂着眼,低声道。
“咳,这个……”顾蝉清了清嗓子,这种闺房之事拿出来说真的好么,“不熏香,你身上的药味儿实在太招摇了,早晚得被有心人发现。你想想那赵公子……”
“熏吧!”一提到赵公子,景煜便有了勇往直前的动力。
景牧寒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仰慕那赵公子呢!”
景煜抓起浴桶中的不知名药草扔到景牧寒身上,被他躲掉了。
“你上回说晚宴之时忽然头痛,脑子里面还闪现过一些画面,这些都是好的现象,说明你已经在搜寻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尽量别让人看出来。”景牧寒道,“过不了多久,你外公就要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顾蝉一抖:“师父要来?”
景牧寒笑得像只狐狸:“是啊,吓死你了吧!”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不是正在救他外孙么?”顾蝉强壮镇定,仰着下巴道。
夜幕低垂,福安执着宫灯为景煜引路,西华宫就在阮松殿隔壁,穿过一座花亭桥走过一道青石小路便到。
景煜有些心不在焉,他虽告知了小皇叔和顾蝉头痛的事,却没说那闪现的画面中,出现的人正是他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