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景煜哪肯这么轻易就放过她,手顺着后颈沿着脊柱一路下滑:“怎么不急于一时,趁着现在还有吃的吃饱了还有力气,再等几天就得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到时候哪还有精力想这些事。”
沈知非非常佩服他能把这闺房之事说的如此接地气儿,且一点儿都不会不好意思。
“那还是省点儿力气吧,好歹吃的东西别浪费了,多撑几天。”沈知非道。
“不行,这种事熟能生巧,隔得时间一长到时候手生,苦的是你。”景煜义正言辞。
沈知非一脸黑线:“合着今儿我说什么都没用是不是?”
“对。”
“……”
景煜离开豫城的事是保密进行的,除了赵墨池、司马锐和沈知非,并无其他军中人知晓。若是让他人知晓,势必造成军心不稳。
顾蝉对于景牧寒吩咐的事情向来不怎么上心,一路吃吃喝喝、游山玩水总算到了飞仙谷,然后发现那村子里住了一堆男人。
没错,全是男人,人数众多,打扮的也都差不多,人人面色紧绷不喜言笑。
行走江湖好几年,也算是半根老油条的顾蝉一看便知情况不对,当即悄悄出了村,绕道而行。这一耽误又是好几天,终于赶到豫城的时候,已是天黑。
穿过眼前这片枯木林,再走不远就是豫城城门了。
在手里哈了几下热气,把手贴在脸上搓了搓,麻木的脸总算好了些,刚要抬脚,脚踝便被人拉住。
顾蝉表情猛然变得惊恐不安,一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战场本就是杀伐之地,死人成千上万,阴气重,她该不会这么好运就碰上一个吧!
“阿弥陀佛,等……等等等我带些祭品来,再给您超度吧!”顾蝉双手合十,双眼紧闭朝天拜了拜。
话音一落,脚上便松了力。
居然这么听话?
顾蝉管不了那么多,一口气儿冲刺一般,跑了出去。
跑了没多远,那该死的好奇心便绊住了她的脚,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没想到那‘鬼’居然还在地上趴着,一动也不动。
顾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是沿路走了过去,蹲在那只‘鬼’身边打量了许久,又用手戳了戳,才确定这不是鬼,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
“喂,醒醒。”顾蝉将人翻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本着医者仁心,顾蝉将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男人双目紧闭,嘴唇和眼睛周围泛着不正常的紫色,全身并没有外显的伤势。
“中毒了?”顾蝉自言自语道。
拿出银针将其手指扎破,血色正常,银针也未变色,不是中毒。
“等着吧,我去搬救兵,要是我回来时你还活着算你命大,要是你不幸……我也算是尽力了。”顾蝉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丹药喂到男人嘴里,这才安心离开。
沈知非怎么也没想到,顾蝉会来这里,这琼岭山人气真高,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似的往这儿跑。
沈知非大半夜将人领进了城,顾蝉左看看右看看,一会儿感叹这里军纪严明,一会儿吐槽守城的人不知变通,将她拦在城外,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有点儿过分,人家不过是做了分内的事情。
“你渴不渴?”沈知非打断她。
顾蝉摇头:“不渴。”
“喝水。”沈知非不理,进了屋赶紧给她递上一杯水。
“我不渴。”顾蝉看着眼前的水道。
“喝。”沈知非又把水往她面前递了递。
顾蝉呵呵一笑,接过来:“这么热情!”
总算堵住了嘴,沈知非耳根方清静片刻。
“对了,我刚在城外那片林子里遇上了一个人昏迷在那儿,我一个人实在束手无策,要不找几个人把人给抬回来吧!”顾蝉喝了一口水,就赶紧把茶杯放下。
“什么人?”沈知非问。
“男人。”
“……”
沈知非实在很困,但毕竟人命关天,耽误不得:“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走出门,顾蝉又开始念经:“说也奇怪,那人全身上下一点儿伤都没有,也没中毒,不知是何原因就昏迷在那儿,倒在林子里要说是累的、冷的、饿的吧也说得过去。但是他的脉象强劲有力,一切体征正常,就是嘴唇眼圈儿发紫,他的状况似乎并不简单呢!”
沈知非刚开始都准备堵上耳朵了,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不禁也心生疑窦:“连你都看不出是何病因?”
“是啊,真是奇怪,要是师父在说不定能诊出来。”顾蝉道。
沈知非脚步一停。
“怎么了?”顾蝉走了两步,发现那人愣在那儿不动,问道。
沈知非心下犹豫,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战事胶着,咱们随便将人带进城是不是有点儿不妥?”
顾蝉没想那么多,以她是个大夫的角度来讲,既然遇上了就肯定要施以援手的,但她说得也对,现在情况不明,贸然带人进军营,万一是敌军的计谋岂不是将黎国大军置于险境。
“救还是不救,我听你的。”顾蝉道,别到时候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酿下大祸,那便得不偿失了。
沈知非咬了咬牙,现在景煜不在,她不能冒险做任何有可能将黎国大军置于险境之事。
“你方才有给他救治吗?”
“没查出病因,不敢随意诊治,只给他吃了一颗续命丹,其实就是保存他身体元气的补药。”顾蝉说。
沈知非叹了口气:“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这人……救不得。”
顾蝉虽然心里有些不忍,但她说得对,若是个寻常百姓倒也罢了,万一是个别有用心之人,她俩就是自伐都抵不了这罪过。求留言,求收藏,不理我我就开腔唱歌了哦!
第六十二章病人
两人如此决定了,便回了屋,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人听到了她们的对话。
自从沈知非到了豫城,叶疏桐已经好多天没能好好跟她的明照哥哥说上话了,她本就是个心事重的人,只要心里有事便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
心里有些生她明照哥哥的气,又觉得苏淮这女人目下无人,对她的示好竟然视而不见,辗转反侧便到了子夜。
隔壁有动静,她就更睡不着了,披了衣服推门去看,刚好看见苏淮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朝外走去。好奇心的驱使,尤其是又来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让她心生危机。
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后面才听到了这一番对话。
当听到苏淮说这人救不得的时候,她的人生观都差点儿颠覆。那是一条命啊,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冷血恶毒,更没有想到他的明照哥哥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迷住。
第二天一早,顾蝉醒来,肚子便咕噜噜乱叫一通,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沈知非睁开眼看她:“现在粮草吃紧,你还是早些回京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