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好在为了让司马将军静养,周围并没有安排太多人。
叶疏桐被人扶进屋却一点也不敢去看司马将军的惨状,她一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小姐,什么时候这么近距离地见过这般惨状。顾蝉进屋第一件事便是去检查司马将军的尸体,的确已经没了呼吸,而且从尸体的表象来看,差不多已经死了三个多时辰了。
沈知非问那去通报他的小兵:“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妃,属下名叫郭奇。”
“司马将军之事你可还传给其他人消息了?”沈知非问,言语间难得的气势迫人。
郭奇忙道:“不敢,属下负责伺候将军起居,今早属下一进屋便看见这样的情况,未敢停留,出门时还顺手将门掩上了,不敢将消息传与他人。”
沈知非用询问的眼光看向守在门口的二人,其中一人道:“回王妃,郭老弟说的属实,他刚进入转眼便神情慌张地出来了,还顺手带上了门,我二人虽好奇也没敢推门去看。还是叶小姐说要看看那昏迷的人的情况,推开了门,我们这才看到里面出了什么事。”
“叶小姐没有进门?”沈知非看了一眼旁边依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叶疏桐道。
“王妃姐姐这话是何意?”叶疏桐闻言,睁开眼睛有点儿不敢相信,她这是在怀疑自己吗?
沈知非不顾她的质问,继续道:“这件事止于我们六人,不可再让其他人知晓。”
“为何,将军死的蹊跷……”郭奇不解问道。
“王爷离营多时尚未有归期,将军之事走漏风声,军中将士会怎样,东夷军会怎样?”沈知非捏了捏眉心道。
“王爷他不在……”
“明照哥哥不在豫城?”叶疏桐的声音盖过郭奇,问道。难怪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人,以为他在忙,却不曾想根本不在城中。
沈知非皱了皱眉:“你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吗?”
叶疏桐还想问什么,被沈知非打断:“王爷出城必是有他要做之事,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可让黎国大军乱了军心。”
“是。”三个小兵齐声道。
“顾蝉,去看看那边那个人。”沈知非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个还昏睡的男人。
顾蝉点头,在郭奇的护卫下搭上了男人的脉:“脉象跟之前一样。”
“可能看出他醒没醒?”沈知非问。
“这个……看不出来。”顾蝉道。
问了守卫的二人和郭奇,从昨晚司马将军睡下,到今早发现司马将军被刺死,中途房间里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司马将军致命伤在心脏的位置,那把刺进他心脏的刀正是司马将军自己的佩刀。
沈知非不会断案,更不会断这样的命案,但是此时嫌疑最大的除了这个昏睡的男人她想不到其他。
更何况最开始他的出现便惹人生疑。
“郭奇。”沈知非踟蹰再三,终于还是来了口。
“在。”
“杀了他。”沈知非看向那直挺挺躺在木板上,面无一丝生机的男人。
“为何?”叶疏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条命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沈知非闭了闭眼:“目前的情况看来,他的嫌疑最大。”
“要说嫌疑,郭奇也有作案时间,他是第一个发现司马将军死了的人。”叶疏桐道。
“不可能,司马将军死了起码三个时辰往上了。”顾蝉道。
叶疏桐看向顾蝉,轻哼道:“你是哪里来的大夫?还是仵怍?”
顾蝉语塞,摸了摸鼻子站到一边,心想这叶小姐果然犀利。
“王爷既然不在,那就等他回来再做定夺,这般没有任何证据草率行事,误杀的可是一条人命。”叶疏桐道,她不明白王爷不在军营,这里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介女流之辈指手画脚了,况且还是不根据事实地滥杀无辜。就因为她是楚宁王妃?
“叶小姐可是与此人相识?”沈知非一双眼睛无波无澜地注视着她。
叶疏桐被她这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自然不识。”
“那为何三番四次为他求情,啊对了,当初了还是你将人带回来的呢!”沈知非道。
“你什么意思?”叶疏桐一听这话越说越不是味儿,分明是在怀疑她跟那男人是一伙的。
“字面儿上的意思。”
“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件事等到明照哥哥回来,他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候我们就看看,到底是我有嫌疑还是你滥杀无辜。”叶疏桐气得脸都青了,再也没有最初那般又是送药又是一口一个姐姐的讨好。>
第六十四章苏醒
“王妃,眼下该如何处置此人?”郭奇适时在一旁小声问道。
“就将此人关在这里,再挪地方容易被发现不说,还得找人看守。我把任务交给你们三人,王爷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接近这里。将军的尸首交由顾姑娘保存,也一并放在此屋。”
“是。”
众人走后,两个守门的小兵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守在外面。屋内白渗渗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木板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寒冷的笑意,薄唇微微扬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伸出手挡在眼前,清冷的日光穿过指缝洒在脸上,男人微微眯了眯眼,放下手在胸口按了按,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时间……不多了。”
回到房间的沈知非一手的冷汗,端起桌上冰凉刺骨的冷茶一口灌了进去,这才下肩膀,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
“你给我来点儿速效救心丸吧!”沈知非摊在桌子上道。
“什么丸?”顾蝉问,“我看你啥都不用,表现相当镇定霸气。不过那个叶小姐我也真的是看不懂了。”
沈知非心下自嘲,镇定个屁,看到司马将军胸口插着一把刀,一滩血迹的时候她头皮都是麻的,有一瞬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倒不是死状有多吓人,而是一种没人给支撑的茫然,害怕,不知所措。她知道这种感觉源于景煜不在身边,若是他在,这样的事哪里用得着她去琢磨。
“难不成那叶小姐真的跟……”顾蝉继续道。
沈知非着手里的茶杯摇摇头:“她那比我还沉不住气的样子,说她跟那人勾结你信?”
顾蝉失笑:“呦,都开始嫌弃别人了啊……”
“我相信她跟那人不是一伙儿的,她之所以维护他,一方面是因为她自己的善良,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凡事都要讲究证据,不能滥杀无辜。另一方面嘛……”
“如何?”
“我觉得她纯粹只是看不惯我想要跟我作对。”沈知非摊摊手。
“晚上你去给那人诊脉的时候直接给他一剂毒药。”沈知非道。
“啊?你不是答应她等王爷回来查相之后再处置这人吗?”顾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