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凭她的了解苏瑶能在宫中混到如今这个地步,做事绝不可能莽撞、冒险。
“这种事不该你知道,你只要帮我把话带到便是。”苏瑶轻蔑地看她一眼道,然后拂袖而去。
沈知非双手环胸看着苏瑶离开的方向,就这种求人办事儿的态度,搁哪儿估计都是被人排挤的对象儿。
经过国公府,沈知非在听荷的百般阻挠下,还是将怀里事先准备好的信递给了门房。
赵墨池接到未署名的信,有些好奇:“是什么人送来的。”
“门房说是位夫人,有丫鬟跟着,穿戴不俗,估摸着是哪家贵人的夫人。”小厮回道,而后又偷摸着小声笑道,“公子您这就有点儿不厚道了,若是让外头的人知道您跟有夫之妇书信往来风花雪月的,岂不是要坏了您的名声。”
“别胡说。”赵墨池心中大概也知道是谁了,“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嚼这件事的舌根,我就剪了你的舌头。”
小厮立马佯装吓得捂住嘴,笑着跑了出去:“不敢不敢,小的绝对不敢。”
赵墨池摇摇头,看来他平日里对这些下人们太宽容了些。
信中全是大白话,写了满满两张纸,只有一个意思:赫真有行动了,最快一个月最慢不超过三个月肯定有大事发生,请他务必要密切关注赫真的一举一动。
至于她为何有这般想法,她只字未提,信的末尾要他不要回信,反正她也收不到。
苏瑶让沈知非帮忙的事其实不值一提,不过是传个消息罢了。
回到王府,沈知非提着裙摆直冲冲地往厅堂走去,被听荷拦住了,艰难开口道:“王妃,咱们要回洗砚楼。”
“我知道,我有事跟王爷说,说完就回去。”沈知非拨开她的手,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现在她已经混到没有允许都不能进正屋的地步了么?这个王妃当得简直窝囊。
天色已晚,王府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灯,福安将沈知非拦在书房外:“王妃,没有王爷的允许,您……”
“我知道我知道,我有正事儿跟他说,说完就走。”被自家府里的人撵,确实挺没面子的。
福安没动,脸上尽是为难:“王爷现在正在书房待客,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有时间见您。”
“待客?”还在书房?沈知非想不到能让景煜在书房待客的人会是谁,肯定不能是景牧寒,那人觊觎他书房里面的几本残本已经很久了,景煜断不可能引狼入室。
“书房里的客人是谁?”沈知非问。
“是……是……”福安垂着头,‘是’了半天也没是出个名堂来。
后面站着的听荷都不耐烦了:“是谁你倒是说啊!”
“是叶小姐。”福安小声道。
沈知非本欲往里走的步子停了下来:“相府的叶小姐?”
“是。”福安的头越埋越低。
沈知非开始火急火燎的样子没了,左右踱了踱,就连视线都不知道摆在哪儿才好,良久方道:“进去多长时间了?”
福安:“大约半个时辰了。”
“叶小姐什么时候来的?”沈知非又问。
“晚膳前来的,在府里用过饭,便陪着王爷进了书房。”
“我知道了。”沈知非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等叶小姐走了以后,你告诉王爷我有要事找他。”
“是。”福安规规矩矩道。
第八十八章我们两情相悦
沈知非回到洗砚楼等了又等也不见景煜的影子,直到听荷悄声进来轻声道:“王妃,您还未用晚膳呢!”
坐在窗边,吹着夜风的沈知非这才回神:“什么时辰了?”
“亥时过半了。”
十点了啊!
沈知非拢了拢耳边的头发:“这么晚了吃东西消化不了。”
“那……您要现在洗漱吗?”
沈知非看了看窗外那被云遮住只露出一个浅浅轮廓的月亮,轻叹了一声:“洗吧!”
直到洗漱完躺在床上也终究没将人等来,最后只得将苏瑶要她传的话写在信里留在屏风外的桌子上。
“若是、若是王爷来了,将信给他便是。”沈知非吩咐听荷道。
“是。”听荷应下。
沈知非抱着春卷心钻进了被窝,里有些空荡荡的,春卷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闭了睁开,睁开又闭上,反复了好几次。
沈知非发现这小畜生是在偷看自己,直到春卷儿伸出毛茸茸的胖爪子,用软软的脚垫儿搭在她眼皮上的时候,她才搞明白原来是要她闭眼睡觉。
第二天沈知非醒来,那封信还保持着原样放在桌上,动也未动。
听荷看见主子有点儿失落的表情,轻声说:“王爷昨晚没有来。”
“给他送过去吧!”沈知非点了点桌上的信道,她不知道是不是福安没把话传到,还是传了话但男人并不想来。
他们在书房呆了多久?做了什么?
沈知非觉得自己的想象力简直不要太丰富,听荷说叶小姐近子时才回相府,沈知非立马脑补了一部小电影,太可怕。
苏瑶要她帮的忙很简单,她手中握了太子和国师勾结至承德帝病重的证据,承德帝的病已然无力回天,苏瑶要景煜将来保她一命。
景煜看完信,危险的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缩着肩膀垂着头的福安身上:“王妃来过的事为何昨晚不报?”
福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居然能忘记:“主子,奴才知错,昨天王妃来找您时,您正跟叶小姐在书房,奴才不敢打扰。等叶小姐离开的时候已经子时了,时间一长奴才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奴才……”
“忘了?”景煜挑眉,语气不轻不重却让福安打了个冷战,“几个时辰的事你都能忘,本王身边不需要如此健忘之人,去膳房当值,什么时候治好了你这健忘的毛病什么时候再回来。”
“主子……”福安耷拉着八字眉,可怜兮兮地想要辩解。
男人一个眼神过去,便让福安闭了嘴。
“是。”福安瘪了瘪嘴叩了头。
看着福安委委屈屈的离去,景煜才收了一身慑人之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昨晚是不是等了他很久,他没去,她是不是很失望,有没有一个人唉声叹气,有没有……
景煜闭了闭眼手里抓着信起身出门,直往洗砚楼方向走去。
走到西院方大梦初醒般回过神,见了她要说什么?解释自己昨晚为什么没来找她?
罢了,这种想法适可而止。况且,他们现在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那一角绣着麒麟纹的衣摆挟着风消失在西院门外,沈知非凭栏远远望见了,他没进来。
赵墨池收到沈知非的信件,便秘密派人去打听赫真族如今所居之地有没有什么异样,结果不出那女人所料,一部分赫真族人移居到了东北边境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