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小事
不过,好像也没错,她就是小心眼,讨厌叶疏桐。
景煜看见她眼里的失落,心里最后那道防线差点崩塌,于是狠心道:“就算是为了讨好她,也没必要这般不计生死。还是……你想在她进门以前赶紧讨好我?”
沈知非抬眼看他,眼神沉静无波,那一刻他以为下一秒她眼里的泪水就要决堤,却没想到她只是笑笑:“讨好她也好,讨好王爷也罢,我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王爷这么晚还放心不下我,来这洗砚楼给我换药包扎;将来叶小姐进了门就算再容不下我,也当会念着我的救命之恩,这些伤受的……值了。”
既然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有目的的,那就当是如此好了。
景煜临走前,注意到桌上沈知非此前画的东西:“这是什么?”
沈知非看了看,是自己随手画的忘了收起来的那张纸:“没什么,今天在阴阳山遇见的那个大兄弟,我见他背后映着的一个图案,没看清是什么,就随手画了画。”
景煜看了看像是看出了什么,交代了一句你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沈知非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能忍受跟别的女人共享一夫吗?显然不能,但是现实情况是景煜马上要娶另一个女人进门了……
沈知非撇过头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那个盒子下面还放着那支装着毒药的瓷瓶。
给景煜下毒,她显然不能,那么离影这回还会放过她吗?
离开的念头在心里生根发芽,唯有逃离这个地方,或许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沈知非之前告诉赵墨池赫真最近肯定会有大动作,没想到西靖比赫真还耐不住性子,举兵压境。有惊无险,孙龙大将军牢牢守住了凤鸣关。
虽未让黎国大动筋骨,但也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如此看来西靖、东夷、赫真暗自结盟一事坐实无疑。
不过赫真兵马少,不敢轻易动兵是显而易见的,从琼岭山一战便能看出来,东夷出数十万人马,赫真只出了一个将军。
至少目前来看他们这个联盟算不上牢固。
织造司的效率很高,没过两天喜服便改好了,沈知非捧着衣服敲响了景煜的房门。
见她手还没好,景煜也不劳烦她伺候,让福安服侍自己将衣服穿上。
沈知非左瞧又瞧见没一处不合适,心想总算不用折腾了,然后就听见那穿着喜服的人张嘴道:“腰身太紧了,再拿去改。”
沈知非疑惑,忍不住上手去扯了一下:“不紧啊,刚刚好。”
景煜:“我穿还是你穿,本王说紧了就是紧了。”
“再大了不合身了。”沈知非一只手把他腰间的褶皱全部拉平,似要向他证明一般,将人推到铜镜面前,“你看,是不是很合身?”
得不到景煜的肯定,沈知非问一旁福安:“福安,你来看,是不是刚刚好?”
福安心里点头么多一寸则肥,减一寸则瘦,可是眼睛一瞟主子的眼神,嘴里马上道:“好像是有点儿紧了。”
沈知非瞪眼,这到底哪里紧了?
镜子里的人丰神俊朗,以前的景煜常穿浅色衣服,后来总是喜穿深色,眼前这一身红倒是更显得惊艳。沈知非眼神呆了呆。
“成亲那日胖了怎么办?当时再拿去改吗?”景煜瞥她一眼道。
沈知非掰着指头,离他成亲就剩三天了,三天能胖多少?
男人不管那么多,把衣服脱了扔到她手里:“再拿去改。”
沈知非磨了磨牙:“是。”
福安见王妃的身影远去,这才悄摸摸上前问:“王爷,那喜服看着挺合身的啊!”
“嗯。”
“那您怎么还让王妃拿去再改啊,再改岂不就不合适了?”福安不解。
景煜甩给他一个眼神:“多嘴。”
“是。”福安缩着脑袋闭了嘴。
他穿着那衣服合不合适他还能不知道吗?不过是想起前段时间她病着的时候成日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身子都垮了,昨晚见她那清瘦的模样,没有一点动容那是骗人的。
再让她那么放任下去,恐怕她自己能把自己作死,既然如此,还是折腾她一下比较好,至少让她有事可做。
“去洗砚楼吩咐,叶小姐要进门了,花园池塘里的荷花全部换成睡莲,交给王妃全权负责。”景煜说。
福安挠头:“这事儿交给管家就行,不必劳烦王妃的。”
说完看一眼自家主子,立马垂了头:“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走了。
第一百零五章睡莲
沈知非前脚去了织造司让人把衣服改改,又千交代万交代改大一点点就好,在她看来,这件喜服实在没什么好改的了。
后脚回了王府便被福安拦住了:“王爷说让您负责把池塘里的荷花换成睡莲。”
“不是说马上就是开花的季节了,明年再换的么?”上回在花园她明明听到景煜是这么跟叶疏桐说的,叶疏桐还同意了来着。
福安:“奴才也不知,王爷吩咐的,还说在大婚前必须完工。”
“我知道了。”沈知非抚了抚额头道。
听荷听顾蝉的交代,每天都注意检查王妃身上手上伤口的情况,也督促她吃饭的事情,后来她发现这两天压根都不用她敦促,王妃自己时不时就抱着碟子,不是吃水果就是吃点心。
“都拔完了吧!”沈知非端着小点心蹲在池塘边边吃边问。
“回王妃,快了,今天下午就能完工。”管家回道。
“那就好。”沈知非看着‘躺尸’在身边的绿油油的荷叶,心里有些怅然,那个男人大概再也不会拉着她的手献宝似的带她来看晚开的荷花了。
“拔了也好,反正总是比别的荷花晚开,要你们有什么用?”似在安慰自己一般,沈知非对着那些‘尸体’喃喃道。
景煜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自然也听见她的话。
“主子,咱过去么?”福安小声道。
他是越来越不懂自家王爷了,看个人,何况还是看自己的媳妇,这种事还要悄悄的,。
景煜调转脚尖,朝反方向离开了。
福安小碎步紧紧跟在身后。
“命人稍后将那拔出来的荷花,只要还能再种活的全部找个地方先种起来。”
“为何呀?”福安问。
景煜脚步一停睨他一眼,后者赶紧装模作样掌了一下嘴:“奴才多嘴,王爷恕罪。”
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一池塘的东西总算是清理干净,沈知非完成任务一般伸了伸胳膊腿儿。
“哎呦呦。”不小心扯着了伤口,还是疼的脑仁儿直跳,“听荷,晚饭都有啥啊?”
听荷报了一串儿菜名。
沈知非有些不满地皱眉:“怎么不是清蒸就是水煮啊,有没有……重口味儿一点儿的,听着就能掉口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