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C2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背影,接起了响个不停的通讯。
“你什么时候回来?”A11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无波,“你想出来的处理方法,为什么向上级打报告的变成了我?”
“哎呀~”C2嗔怪道,“咱俩还分彼此吗?报告这种东西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
A11:“……”
C2讨好道:“我好不容易牵的红线,你好歹得让我看到结局吧?A11~十一~一一~幺幺~~~”
“好了。”A11打断他,难得让人听出了声音里的叹息,“就这样吧。”
两人的对话沈非秩当然不知道。
他面上八方不动,脚步却几乎快出了残影,飞快来到顾碎洲的那间房,刷□□走了进去。
屋里没开灯,顾碎洲背对着他蹲在地上,周身被窗外的星云镀上了玫瑰色的边,有种疲惫又颓然的美。
也是,任谁发现依赖了十几年的长辈其实是害死自己父母的罪魁祸首,心里都不会冷静。
这几天他装得无所谓,还是瞒不过沈非秩。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顾碎洲也没动,只是哑声道:“盅叔,你带莱阿普顿去医院吧。”
“盅叔?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了?”
肉眼可见的,那身影一僵,直接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回眸:“……沈哥?”
“在。”沈非秩立在距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他,只是站那儿,就让人无端冷静下来。
他温声道:“辛苦了。”
这几天,这些年,都辛苦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让刚刚都坚强没眼红的顾碎洲瞬间落下眼泪。
总以为自己是个泪点高的泪失禁体质,可面对沈非秩的时候,这双不争气的眼睛泪点低到无下限。
沈非秩看着他落下的眼泪,胸腔闷闷的,时不时揪一下,涩得生疼。
他上前一步,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一颗巧克力,抬手置于他唇边。
顾碎洲下意识用舌头卷走了甜腻的巧克力,还不小心碰到了沈非秩的指腹。
这人指腹不似自己这么顺滑,有一层薄茧,触感并不怎么好。
但顾碎洲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安抚他的一只手。
抿了抿唇,想加速巧克力的融化,却不小心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咸涩的眼泪滴到吃过糖的唇边,原来是甜的。
沈非秩用手不停摩挲他的左耳垂,直到耳垂发热,低声问:“怕疼吗?”
顾碎洲不假思索:“怕。”
顿了顿,又补充说:“你给的不怕。”
有些人疯起来,什么都能双标。
沈非秩短促地笑了声:“不怕就好。”
说完,顾碎洲感到耳垂一疼,抬手摸去,发现那儿无端多了枚耳钉。
透过身后反光的衣橱可以看到,这枚耳钉是菱形的,周身漆黑有质感,中心一枚米粒大小的红色钻石,在黑夜里闪着光,分外耀眼。
顾碎洲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耳垂:“这是……安慰?”
“是耳麦。”沈非秩舔了舔食指尖,那里有刚刚从顾碎洲耳垂处扎出来的一滴血,“单方传声的耳麦。”
“单向?”顾碎洲一愣,“传的是哪里的声音?”
戴在耳垂上,根本听不见啊。
沈非秩看出了他眼底的疑惑,挑了下眉,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
顾碎洲隐约意识到了什么,心跳骤然加快,呼吸都急促起来,眼尾热得发红。
沈非秩说:“我在心脏埋了一枚同样大小的微型监听器,也是单向的,和你耳朵上的是一对。”
顾碎洲贴在他胸口的手止不住发抖,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说不清是沈非秩胸膛起伏,还是他手抖的频率。
张了张口,完全发不出声。
“没理解吗?”沈非秩以为对方没反应过来,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这枚耳钉连接着我的心跳频率。”
既然那么没安全感,那就给他一剂定心药好了。
沈非秩从不吝啬自己的偏爱。
“顾总,好好工作。”他拨弄了一下这人通红的耳垂,眼中挂着浅淡的笑意,“别偷懒,我在监工。”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沈非秩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一般都很坦诚大方, C2问起来,基本都会如实相告。
C2在得知这人没事儿竟然在心脏上开了一刀后,黑眼珠子一翻, 差点厥过去。
“我操!沈非秩,你完了, 我说真的,你没救了。”
沈非秩满不在乎道:“一个微型仪而已。”
不过是一个米粒大小,还是最先进的制作材料, 使用的是永久性自然新能源, 除了手术的时候麻药和挨的一刀有点疼,其他基本没什么影响。
他和顾碎洲可是有一个月都不能见, 要不想个办法把人安抚住, 这家伙回来变成什么样还不知道呢。
思及此,沈非秩觉得自己这个操作和决定非常正确。
C2完全无法理解, 用一种看新物种的惊骇目光看着他:“说实话,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 就在为你未来的伴侣默哀, 想着哪个神仙以后能受得了, 跟你这种不近人情的x冷淡谈恋爱。”
他感慨地叹了口气:“现在我才知道, 人不可貌相啊。”
能跟沈非秩谈恋爱, 是他妈上辈子开天辟地创造了世界吧?
沈非秩冷眼:“我们还没有在谈恋爱。”
“嗯嗯嗯,你没有。”C2嘴上说得敷衍, 心里却想着,这都不算谈, 等真谈了, 姓顾的那小子尾巴不得翘上天?
……不对啊。
“还没谈?还?”他大惊, “那就是准备谈了?!”
“啊, 再说吧。”沈非秩表情就写着俩字:敷衍。
他无意多言:“走吧。”
总不能真躲一个月的懒,把活全丢给那个小兔崽子干。
否则累坏了,完事儿还要撒娇。
……
顾碎洲说到做到,不仅给了里特最好的试验场,还分了他一大波人手。
原先里特还能不紧不慢按照自己速度来,但顾碎洲这个态度,明显就是让他只要不死就往死里干,一点闲心都分散不出来,整宿整宿和能量场相伴,根本顾不得别的。
沈非秩和C2趁着这个时间,把里特在他们身边埋的眼线一个个全拉了出来。
要让里特相信“沈非秩”死了,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眼线。
“我说你没必要吧?”里特眼底乌青一片,无奈看着门口的人,“就那么急?”
顾碎洲扯了扯嘴角:“你爸妈尸骨未寒你不着急?”
“我还真不着急,死都死了,尸体而已。”里特耸肩,直接无视了他愤怒的双眼,“你没必要在这里守着我,要是真着急,不如多去帮我找找沈非秩,毕竟那小子不死,我这边就算万事俱备,也不可能把人还你。”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非秩和能量眼的联系。
虽然不明缘由,但他迟早会清楚一切。
顾碎洲轻嗤一声:“我说了,不会插手沈非秩的事。”
“你还对他有感情啊?”里特惊呼,“我还以为你们就是玩玩。”
他几乎是看着顾碎洲长大的,当然知道这小子私下是个什么德行。
从来没想过这种人竟然会产生类似爱情的没用情感。
顾碎洲垂下眼睛,没否认。
里特有些讽刺地说:“啊,你喜欢他还让任由我杀他,看来也不是很上心嘛。不错,这才是好孩子。”
“说完了吗?”顾碎洲厌烦地闭上眼,“你只剩下十天了。”
他的厌烦不是装出来的。
是真的烦。
他和沈非秩已经整整二十天没见面了!
沈非秩每天各个时间段的心跳频率他都快背下来了,结果焦灼并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想那人,简直要命。
里特想再说两句,却见那人暴躁地一脚踢翻垃圾桶,揣着口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