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他分化成了顶级A
他撇撇嘴,无所谓地笑了。
顾碎洲支持他的同时也在私下寻找他爸妈的尸体,但里特早就让人藏好了,他有绝对的自信,不会让尸体被发现!
另一边,顾碎洲在甩开所有跟踪他的人后,独自来到了火葬场。
科技社会发展到如今,其实有很多人在死后都会选择长久保留尸体,或者用一种更高档次的方法处理遗体。
但顾莨和蔺子濯的遗嘱中只留下一句,希望可以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用死亡结束了当年那场纷争,把更大的危害掐死在萌芽中,现在终于能真正安心了。
顾碎洲走进火葬场,那些人引着他来到楼上的房间内,里面中央躺着两具身体。
里特这些年对尸体保护得很好,加上入殓师已经替他们处理过了,此刻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顾碎洲伸出手,提顾莨理了理头发。
他其实很想问,有没有后悔收养蔺隋,有没有后悔对里特心软……
但他知道答案。
蔺子濯会温柔地告诉他:没有人能预测以后的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人都要为每一次的选择和行动付出代价。
这点,他爸妈和沈非秩的理念倒是一样。
从来不会为了无法挽回、或者不切实际的假设而烦恼。
顾碎洲轻声道:“爸,妈,你们这辈子运气是真的差。唯一的好运,应该就是生了我,还有遇见了沈非秩吧。”
他太了解他爸妈了,知道当年地下室如果没有沈非秩,他爸妈很可能撑不到出来就死了,是沈非秩每次都冒死帮他们争取活动机会、传递信息的。
蔺子濯和顾莨救了沈非秩,沈非秩也救了他们。
甚至在那之后,沈非秩还救了他。
“我原本想着,和他一起火葬你们的。”顾碎洲眸子冷了下来,“但是不好意思啊,最近出了点意外,怕耽误你们,拖不下去了,他没法到场,你们别怪他。”
“等改天……我在跟他一起去看你们。”
顾碎洲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枚千纸鹤。
这是顾碎洲小时候学会的第一个折纸,如今蔺子濯和顾莨的胸口一边放一个,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他站起身,对外面的工作人员招了招手。
“爸,妈,”顾碎洲看着他们被推进火化炉,神色尤其平静,“晚安。”
微弱的火光亮起,火化炉轰隆轰隆地开始运作。
沈非秩站在距离火化场很远的地方,摘下帽子,无声进行了一场注目礼。
尸体他早就发现了。
前不久他趁着月黑风高翻入W.N公司顾碎洲的阳光房,里面植物不出所料几乎全部枯萎。
沈非秩一开始还以为是天气问题。
直到他剪开里特那束红玫瑰的梗,发现有淡淡刺鼻的汁水流出,才意识到不对劲。
原来里特从这时候就在加快对他下手的速度了。
这些毒素原本是为了沈非秩准备,不想最后竟然是阳光房里的植物遭了无妄之灾。
幸好他给顾碎洲的白玫瑰是单独买的。
沈非秩松了口气,在里特还没来及处理这边事务之前,让C2凭借是职务之便,搜索里特的私人医院。
果不其然,在他曾经路过的太平间发现了猫腻。
里特把医院盯得很好,但他万万不会想到有C2这个例外。
他们早早就把蔺子濯和顾莨的遗体运出来了。
他看着不远处的烟终于在空气中散完,终于把手里燃尽的烟头碾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
C2已经把里特的关系网全部清理干净回主星了,莱阿普顿醒了以后的证据也差不多收集充足,是时候该放出“沈非秩死亡”的消息了。
顾碎洲刚和里特会面,就看到有人激动地送来了一组照片。
他余光扫了眼,照片里的人正是浑身是血、支离破碎的沈非秩。
他倏然握紧了拳头。
纵然知道是假的,图是p的,看着这些照片,心中的戾气也止不住增长。
里特没把他的情绪放在眼里,恍惚又疯癫地朝能量检测仪走去:“死了,真死了!怎么样?能量场变了没?”
“变了。”检测员回复,“现在那边的波动正在呈几何倍增长。”
“哈!哈哈哈哈!”里特忽然狂笑不止,状态异常,死死盯着自己的飞梭和能量接收器看,“还有多久能把飞梭给我搞定?”
“大概五天。”
“好!好!”里特连说了好几声,像个疯子一样自言自语,完全没看到顾碎洲悄然离开的身影。
他出了试验场,闻着外面新鲜的空气,猛地粗喘几口。
“操!”他低声咒骂一句,迫不及待摘掉左耳的耳钉,放在耳边,听着轻微的咚咚声,逐渐平复心情。
C2真他妈狠啊。
竟然给他哥p的是碎尸!
一想到刚刚无意中看到的照片画面,顾碎洲双手就止不住颤抖。
他绝对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顾碎洲此刻非常想闻到沈非秩的信息素,招了辆车压着超速线,往莱阿普顿那边驶去。
莱狗身体还很虚弱,现在医院住着,沈非秩有时候不方便跟他见面,就会把东西放在莱阿普顿那儿。
他粗暴地推开门:“信息素储存球呢?给我一个!”
莱阿普顿吓了一跳,看他着急忙慌找出一个球,跟得了什么名药一样。
莱阿普顿望着他和那个球沉默许久,突然开口。
“老顾,信息素储存球还是蓝星21世纪最失败的发明吗?”
这话,如此似曾相识。
顾碎洲:“……”
“滚。”
没有沈非秩本人陪伴的日子是如此寂寞,顾碎洲失魂落魄带着信息素球回到公司。
不是不想回家,实在是最近事太多,他没有时间休息,已经连轴通宵好几天了。
他不是个无良的资本主义,除了极个别自身原因留住公司的,根本没人加班。
整栋大楼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还有默许被留在他身边“监视”的里特助手。
为了让里特放心,这个助手几乎住在了W.N,就怕他在公司动手脚。
顾碎洲头也不抬:“去给我把后面那摞文件复印五份,顺便冲杯咖啡。”
白给的人力不用等于浪费,他也不客气,什么卫生杂物都让对方去干,那人有苦难言,只能一一照做。
很快,文件就被拿了回来。
顾碎洲侧目:“咖啡呢?”
助手说:“今天有人加班,听说您要喝咖啡,主动要做,等会儿我给您端过来。”
“这个点加班?”顾碎洲蹙眉,是哪个周扒皮私下压榨人了吗?“去帮我把人叫过来。”
“好的。”助手翻了个白眼,离开办公室。
不一会儿,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
“顾总,人来了。”
顾碎洲正在算数据,没抬头:“哪个部门的?”
那人没说话,上前两步,把端着的饮品放在他桌子上。
“啧。”他不悦道,“你是哑巴……”
“保洁部的。”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点戏谑的意味,“顾总有什么指示吗?”
顾碎洲手一抖。
他没敢抬头,余光往边上扫了眼,那腾腾冒热气的杯子里哪儿是咖啡?分明是热可可。
站在他旁边的人很有礼貌道:“怎么了顾总,不合口味吗?”
“……没有。”顾碎洲放下手里的工作,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视着他,语气平淡,“喂我。”
沈非秩:“……”
助手惊讶地看了过来。
沈非秩一身宽松休闲装,看不出身材,戴着白色口罩和帽子,作为清洁工,这个装束很正常,不会惹眼。
只有跟他挨得很近的顾碎洲可以看见那双深邃蛊惑人心的眼睛。
他眼睑半垂:“顾总自己没有手吗?”
“工作太累了。”顾碎洲眨眨眼睛,晃了晃自己的两只手,“很累的,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