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闻言,李一鸣神色一沉,低声提醒他,“今夜就是除夕了。”
国师算过徐原青的命格,他活不过弱冠。
此刻他还是十九,过了今夜他就二十了,若如国师所言,恐怕他连今夜都过不了。
徐原青不信命,抛去书里原主的命数,以他自己来说,他就不会死在今夜。
他淡淡笑着,看李一鸣眉宇间的愁色,摆出玩世不恭的样子,“怎么?除夕你不陪着守岁吗?”
李一鸣静静地看着他,望了许久才发出“嘶~”的声响,紧接着“哎”一声摇了摇头,浑身放松下来,往后一靠脑袋掉在杆上,“管你死不死。”
徐原青转了话题,“你在外这么多年,也不见要银子,别是做什么山匪了吧?”
李一鸣闭着眼睛,故弄玄虚,“你猜。”
“切。”徐原青抬脚踹了他一下,把茶盏递给边上满眼星光的左越,这小孩被他领回家后,他又陷入了昏迷不醒状态,小孩到陌生的地方诚惶诚恐,都是李一鸣照顾着他,后来李一鸣要走,他还哭了好久,徐原青软硬兼施才把人哄好。
这会子,就像见着多年未见的亲爹一样,喜怒交加。
徐原青竟生出一种养爹不如亲爹的错觉,偏他就是那冤种养爹。
他气不过一直拉着左越,就是不让他凑李一鸣。
李一鸣坐正,扭了扭脖子,打着哈欠问,“听说,你和向长远走很近。”哈欠打完,补充问道,“有多近?”
问题本没什么,但李一鸣满眼玩味,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勾着,徐原青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在这故意问,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比你近。”
李一鸣一下就跳了起来,“嘿,你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才多久就换新欢。”
徐原青理直气壮的回他,“他可不是新欢,是旧爱。”
说完,一把就放开了左越,小孩一下就往李一鸣身上扑去,替他挡住了人,然后他慢慢悠悠的回屋去。
他没说错,他和向炮灰很久之前就认识了,的确不是新欢。
李一鸣和徐原青安静的在屋里坐了一会,他正欲告辞管家就送来许多东西,都是京城的大人和世家子弟送来的新年贺礼,出于好奇心他也不急着要走,就留下看能不能顺走一两件。
徐原青的院子一直都是自己的人在管,管家不予插手,只有逢年过节会来一两次,把拒不了的礼拿来让他处理。
这么多年来徐原青都秉持一贯处理方法,这次也不例外。
“都退回去吧。”
管家带来的礼都没放下,就要带走,李一鸣见状急了,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忙拦住了管家,顺手就捡了最上面的一张帖子,不等徐原青有反应就打开一看。
白白净净的一张红帖,其上就两字——同路。
李一鸣一阵懵,难道他不在京城的这几年里,达官贵人们新了新的送礼方式,已经不流行直接写礼单了,而是打字谜。
他一脸嫌弃的把帖子扔开,又拿了另一个帖子看,紧接着又换一个。
徐原青看他看完几个贴子复又找第一个,一副土匪模样,他嫌弃的别开眼,“东西你一样也别想拿走,非要的话记下名录,我去藏宝阁给你找。”
李一鸣对他嫌弃自己的神情熟视无睹,翻着贴子,一字一顿的念出名字,“沈玉泽?”
“什么玩意,人家送礼他送晦气啊!东西呢?”
管家忙道:“这位大人只送了帖,没送礼。”
徐原青几步走近,拿了帖子看,赤/裸裸“同路”两字十分刺眼,他合上帖子一看,“沈玉泽”三个字更加刺眼,他微微侧目看向管家,神色凌然。
李一鸣看他神色不对,询问,“怎么了?这人有问题?”
徐原青没看他,只盯着怯懦站在一旁的管家,扫视着他手上的一堆帖子,冷声问,“徐叔,多的我不过问,你只需告诉我,此物经过侯爷手没有。”
徐管家是家生奴,自小和宣平侯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这府上的人要说谁最不会害徐家,就只有他一个敢拍着胸脯保证,徐原青定然不会信他被收买,所以,此物是他故意拿来。
沈玉泽还未上任,徐叔又在宅门中,又怎会知道他与沈玉泽的渊源,思来想去,这府中想让他看此物的只有一人。
在朝为官,了解朝局,又知他与沈玉泽见过,唯有宣平侯一人。
徐叔见他神色笃定,低头不答。
不答便是答案,徐原青见之微微皱眉,抬手示意李一鸣先别多话,他继续追问,“徐叔,我爹是想用此人?”
徐叔低头不言,还往后退了一步。
徐原青摇了摇头,宣平侯在朝为官,一直怕行差踏错累及家人,想来小心翼翼,用人也慎之又慎,沈玉泽是攀太子的枝才一飞冲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太子的人,宣平侯不参与党争,所以绝不可能用沈玉泽。
他想着脑袋微微发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爹的意思是,我避让太子?”
徐叔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因为操劳故而眼睛浑浊不明,望人总带着几分迷糊,说话却仍旧字字清明,“侯爷知道世以世子的聪慧定能猜到,至于你听与否,全凭你心。”
徐原青摆了摆手,徐叔点头退下。
李一鸣这才着急的拉着他问话,“你和这个叫沈玉泽的怎么回事?”
徐原青扯回手,推着他让开,“大过年的说那么晦气的做什么,你不回家陪你娘过年吗?”
“徐原青!”
“改日再说。”徐原青忽视他的暴怒,看他还想追问,顺手的操起桌上的书本指着他警告,“再啰嗦我叫人给你扔出去。”
李一鸣瘪嘴忍了忍,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左越见状忙追着上去,一口一个“七公子”,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废话。
屋里恢复安静,徐原青静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诸多事,良久,才微微侧目看院外,前日的雪到今日都还为化完,屋顶上和墙上一块一块的白,风一吹,墙上摇摇欲坠的雪块“啪”一下落地上了。
转眼,天就暗了。
徐原青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去正堂,原以为自己去的够早了,没想到李英和宣平侯已经在了,宴席也备好,他正要请安,宣平侯就摆手免了,叫他先坐下。
府上四处挂着红绸,贴着窗花,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却弥漫着一股悲切,原是因为府上的主人家愁容不展,下人们自然也不敢高兴。
胡妈妈禀菜上齐了,宣平侯便道“开席”,布菜的丫鬟上前来。
青布菜的是姑娘生的十分灵巧,面容赏心悦目,神情却十分冷漠,叫人亲近不起来。
是张生面孔,徐原青没见过。
以往给他布菜的都是他院子里的人,今年不知何故,胡妈妈安排了生人,真倒是稀奇了。
胡妈妈给李英倒酒,李英神色悲切,摆了摆手拒绝,徐原青出声道,“娘,这是向长远叫人送来的烧刀子,您尝一些。”
李英闻言,勉强点了点头。
今日对于别家是大日子,对于徐家就是悲痛欲绝的日子。
宣平侯喜怒都藏在条条皱纹里,看不出悲切来,李英皮肤白皙,雍容华贵,悲切明晃晃的展露在脸上,至今不忍直视徐原青一眼。
气氛说不出的沉重,许久,李英突然开口,“楠楠。”
“夫人。”宣平侯一下就截断了她的话,李英一下就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泪水仰头饮下酒水。
徐原青也被影响的伤感起来,不知如何宽慰他们,就故作轻松的问,“娘,今年没有红包吗?”
李英忍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宣平侯接过话,闷声道,“有。”
胡妈妈听言便忙将准备的红包呈上,徐原青道谢后接过,喜笑颜开,“今年的比往年大,看来我今年很得爹娘的心。”
他垂眸看面前多了一盏汤,再看布菜的姑娘给宣平侯和夫人也盛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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