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他没有父母的慈爱,长兄阿姐的陪伴,他离了故乡,孤独的长到如今玉树临风的模样。
向长泊对他和向长宁满心亏欠,所以他从未想过管束他们,只要他们能平安喜乐,他可以一直纵容他们。
他却没想过,自己纵容的结果是这般荒唐。
他微微闭眼,脑海里全是有关徐原青的诸多传言,真假参半,唯一让他确信的是,徐原青不简单,他与沈齐文有仇怨,他要做的是动摇国本的事,不是向家该触碰的局面。
“徐世子……”
他轻声沉吟,看着向长远仍旧跪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眼中没有一丝犹疑。
沈氏根基几百年,到如今崇明帝这一代,出了沈齐文这样的庸碌储君,朝野上下分为几派,清正廉洁的官员想废黜储君,奸佞权臣想扶其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有就是不参党争,静观帝王决断的群臣。
向家自辅佐沈氏帝王以来,历代遵行祖训,绝不参与党争,左右储君之位。
他们要做的是天下百姓的臣子,为民请命,为民而战。
徐原青之心人尽皆知,与之为伍,无疑昭告天下,是有谋逆之心,要废免太子。
向长泊纵容向长远和向长宁,知道他们与徐原青交好,但之前从未在明面上放肆,不至引有心之人利用,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声响。
昨晚大殿上,向长远当众维护徐原青一事 朝野皆知,他还未来得及寻他问清,今早崇明帝就宣他入宫,明里暗里敲打向家。
向家守江山劳苦功高,向儒已是太子太傅,若有他心,百官和百他都难以交代。
此言,已是警告。
兄弟两人沉默许久,院里春风料峭,寒意无处不在。
向长泊静了下来,沉声道,“你以为陛下不知太子无能吗?”
崇明帝不是庸碌的君主,早些年他全心在新政上,后来又焦急北疆局势,对沈齐文疏忽管教,让他成了个废材。
沈齐文奴役百姓,私扣军饷,甚至挪用,信用奸佞,害北疆战局几次陷入危机。
桩桩件件死不足惜,早该废黜。
但崇明帝膝下只有他一个嫡长子,其他庶子年幼,难当大任。
北疆平定,向家功高盖主,京城新贵如雨后春笋,他要稳住沈家江山,就不会废掉太子,否则朝中人心难测,江山不稳。
帝王权术,为先是天下万民,不知为何,到如今为先是自家江山。
向长远在江湖中不思局势,放任自己潇洒自在,回京后他逐渐接受了京城的繁华,还有随处可见的危机,甚至推演朝局。
他看得清局面。
他很清楚,如今沈齐文不只是大晟的储君,他已然是崇明帝用来稳住沈氏江山的一枚棋子,动他,就是在和天子作对,等同谋逆。
但他,一想到温柔和善的徐世子受了那样的欺辱,他恨不得将沈齐文抽筋剥皮,也难解心头之恨。
向长远盯着他的兄长,他知道向长泊肩上的责任和他不一样,他身后不止是向家,还有万千将士,他不能行错半步。
他忍了一会,还是将心中的话如是告知,“兄长,若向家效忠的是沈齐文那样的君王,这大晟就该亡了。”
“向长远!”向长泊闻言厉声呵斥他,压低声音提醒他,“你以为你只是向长远吗?”
“所以,我想请兄长。”向长远将另一条腿放下,抬头仰视少年征战的将军,郑重其事的磕下头去,脑袋撞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一层水雾,在昏暗的灯笼光线中双眸明亮,他哽咽道,“请舍弃我。”
他作为向家的公子,担着很多责任,有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性命握在他手中,他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胡乱作为。
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独自承担痛苦,所以,他明知道难以两全,还是奢求能两全。
“如何弃!你告诉我!”向长泊见状怒火中烧,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怒目圆睁,声声质问,“向长远!你告诉我,我如何弃你!”
“兄长!”
向长宁疾步上前,将他手按住,她今日有事情没有回府,听到暗卫禀报后火急火燎赶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兄弟两人气氛已经闹僵了。
她硬生生将两人分开,将不肯退让半分的向长远推远,她心中已经有了定断,朝向长泊认错,“大哥,都是我的错,是我。”
是她默许向长远靠近徐原青,是她明知道向长远的心思还加以放任,到如今这个局面,她难辞其咎。
向长泊闻言更加生气,“你闹什么!”
向长宁明知如此他会更生气,但还是硬着头皮顶撞,“大哥,是我默许阿远帮徐世子的,都是我的缘故。”
“阿姐!”向长远上前阻拦,向长宁抬手示意他不许动,抬眸看着向长泊,坦然无惧,“北疆几万将士枉死,碧落黄泉,我无颜面对。”
她声音带着怒意,眼中含泪,直勾勾的盯着同为将军的大哥,哽咽道,“他们可以荣耀的死在战场上,为天下百姓而战,但绝不能因阴谋算计,上位者的私欲而无辜枉死!”
向长泊浑身一震,垂眸不敢直望她的目光。
沈齐文因为一己私欲扣留军饷,北疆战士被困狭道,腹背受敌,无路可走,军饷迟迟未到,饿殍遍野,足足两万将士饿死他乡。
此事,乃是向长宁心中的一根刺,轻碰都痛不欲生。
她对沈齐文面上一再忍让是因为军中将士功名,她心中对其早已厌恶不已,杀之后快。
向长泊愧对于她,她此话无疑是在他心坎上戳刀子,他也眼睁睁看着将士们身死,他将他们带离家乡,却连他们的尸首都没能保全,他愧对将士的一声“将军”。
他思及此,声音微颤,“阿宁……”
向长宁坦言:“我与徐世子不是回京后才有的来往。”
她与徐原青志同道合,都想要沈齐文付出代价。
向长泊心中五味杂陈,无话可说,看着眼前的弟弟妹妹,已然长大成人,不是跟在他身后吵着要玩的小孩了,他们有自己的欲念,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有自己坚定的方向。
尽管方式方法不同,但殊途同归。
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大哥。”向长远不忍见他伤心,几步上前拦住他的路,眼中是愧疚之色,“我与阿姐不是故意要伤你心。”
“我明白的,我只是……”向长泊费力的扯了扯嘴角,他极少笑,勉强挤出的笑难看的紧,轻声道,“你们长大了。”
向长远垂头,“对不起。”
向长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是倦色和悔意,声音沙哑,“我不是怪你喜欢徐世子,你明白吗?”
向长远眼泪坠落,心中的委屈一扫而散,悲喜交加,各种情绪堆积,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向长泊回头看向长宁,沉声道:“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与父亲在你们身后。”
他拂袖离开,向长宁沉下情绪,长长的出了口气。
向长宁继而向长远与徐世子亲近的过分,向长泊一直都知道。
暗里不论如何只要没有把柄无妨,他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提到明面上。
向长远没想过将向家置于险地,他在听到徐原青入宫后他才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他没有一点犹豫,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去陪他。
即便,只是和他站在一起,他也不想让他独自在险境中。
第64章
徐原青半夜忽冷忽热, 混沌不清的噩梦是他姐姐上吊的画面,吓得他猛然惊醒。
屋子里暖气哄哄,床被厚实, 没有浓厚的药味,也没有满柜的瓶瓶罐罐。
烛光微微,不亮也不暗,四角都点了烛台, 他直射他的目光,惊醒了也不会看不清环境。
徐原青见四周的环境, 心里逐渐放松下来,想起来是他抢占了向长远的床。
以他的性子定然不会和他同床共枕, 只是那时徐原青难受的紧便顾不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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