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阴鸷反派抓住后
所以只能联系宫外的萧雪因商量对策。
等到午时她才看见萧雪因撑着伞疾步而来。
萧玉麒瞭望见欣喜不已,推门便去迎萧雪因,身后的侍女连忙跟在她身后给她撑着伞。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萧玉麒道。
萧雪因看她穿得单薄,外面风雪又盛,忙道:“进屋再说。”
两人拿屋,侍女收伞。
萧玉麒当即屏退了其他人,她替萧雪因解了大氅,搭在一旁,又塞给她一个手炉。
萧雪因接过手炉,道:“我差点就出不来了,许是姑奶给了祖父什么话,祖父四处寻我。我当时正巧在扶桑哥的院子里,银禾听到消息后才帮着我逃了出来。”
萧玉麒闻声,面色不悦,道:“母后是怕我让你帮忙插手谢资安的事。”
“依你看,行刺母后的人是谢资安安排的吗?”
萧雪因道:“不论是不是,姓谢的行刺姑奶便是触动了姑奶的逆鳞,姑奶留谢资安本就心中膈应,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恐怕疑心已成杀心。”
“今日姑奶不借着德贵的手杀了谢资安,往后也会自己想办法杀了谢资安。”
萧雪因针针见血。
太后行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当年让谢家替萧家背黑锅,就没打算放过谢家的任何一人。
让谢资安成长为如今的模样,完全出于意外。
现在萧姝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意外之举可能埋下祸根,当然不会为了萧玉麒继续留着谢资安。
她疼爱萧玉麒,但更爱自己。
“谢资安若是死了,我怕以后再寻不到如此好的人选,而且西厂在外面能帮我照料很多事,还有......”
萧玉麒心中烦闷,愈想愈气愤,忽地变了脸色,怒不可揭地摔了杯盏,狠声道:“德贵这个狗奴才当杀!”
若德贵不是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她兴许还有回旋之地,可偏偏德贵现在动手。
她好好的一盘局,全被一个阉人毁了!
“杀他的机会以后多的是,唯今之计是先想办法将西厂与谢资安斩断,不能让谢资安连累到西厂。”萧雪因安抚道。
萧玉麒冷静了些许,又道:“当真没办法了吗?”
萧雪因道:“谢灵均是谢家人,这一点无可厚非,他的亲姊妹谢灵瑶死在西厂,也是事实,光是这两点便足矣引人遐想。
“何况德贵又找了其他的证人,其中还包括一个西厂的人。”
萧玉麒皱眉:“西厂里面有人出卖了谢资安?”
“应该是,而且三司会审,大理寺那边去的是李家大公子李思澄,李家和谢资安闹得十分难看也是人尽皆知的事。”
萧雪因顿了顿,沉声道:“现在玉麒还觉得去救谢资安有赢面吗?”
萧玉麒默然。
这些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太后不愿意留谢资安活口了。
如太后所言,她是年岁大了,畏惧得多了。
人做了亏心事,怎么可能没有怕的?
今日是谢灵均,明日便能是谢资安。
“立刻着人趁西厂没有被查封前,速速运走一切要紧的账簿还有案卷。”萧玉麒眸光冷冽,“还有各个典当行放得债立即收回来,以及钱款......全数先移到你的户头。”
既然救不了,那就得断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56章 痛苦
刑部、都察院、大理寺是紧挨着的, 都建在京畿街道的一处上,所以三位大人一起来了东厂。
马车碾过积雪,溅得雪沫飞扬,路上的行人慌张躲避。
没一会儿, 三辆马车就到了东厂, 它们陆陆续续在门口停下。
车夫拿出交杌, 跟着一路跑过来的小吏则撑起伞,大人们纷纷下来。
像这种大案, 其实刑部本该由尚书出面,可兼得尚书一职的是李岐, 李岐为了避嫌就让侍郎张何益来了。
不过大理寺那边很有眼力见,大理寺卿没来,让大理寺少卿李思澄来, 总而言之, 李家总有一个人会出面。
而都察院那边毫无疑问来得是萧家的人,左都御史师环最早是拜在萧家门下,他算得是萧中堂萧文的学生。
这三个人来, 表面秉公处理, 实则是帮德贵将此事再坐实一些。
“李少卿!张侍郎!”
师环的马车停在最后面,他见李思澄还有张何益下来后便并肩往前走,没有等他的意思, 便急忙张口喊道。
前面二人闻声驻足。
师环小跑过去, 凑到了李思澄旁边, 嘿嘿笑道:“我们一道进去。”
李思澄、张何益点点头。
师环忽地开口道:“这谢资安两年前就该死了, 苟活到今日真是苍天失眼。原先好歹也算是个世家子弟, 现在却干了一鼻子的龌龊事, 又是放债, 又是把持各路商道,竟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张何益附和了两声:“是啊,是啊。”
师环觑了眼面不改色的李思澄又不屑地哼笑道:“连小将军也被他赖上了,当真是罪该万死呢。”
冷清的空气陡然陷入了寂静。
沉默了两秒,一向温润如玉的李家二公子竟道:“师总宪该不会是欠了谢资安钱吧?”
师环冷不丁被抢白了一口,摸摸鼻子,尴尬笑道:“哪能呢。”
三人说着便已经到了东厂的堂内,书办还有番子迎了上来,耳室的德贵、赵成霄听见声响后也出来了。
互相行礼告安完了,德贵提到了正事:“其他的人证也已经早早到了,都在偏室候着,依照各位大人之见,我们不如开审吧?”
几人俱点头同意。
桌椅早已摆好。
三人纷纷入座。
堂下还摆着一张椅子,那是留给谢资安的,他如今虽是怀罪之身,但好歹还是三品大员。
面子总要给的。
谢资安从耳室进来,匆匆扫了眼堂上坐着人,这三人的身份地位、品性为人他都十分清楚,自然也立即明白了一些东西。
或许这场牢狱之灾,并非是江海河一手促成的,而是旁人。
太后、皇上?亦或是萧李两家?
如若这样,那情况就比他想象的严重多了。
李思澄与张何益以及德贵都只是陪审,这里面主审的是师环。
待谢资安坐下后,他拍响惊堂木,厉声问道:“西厂提督谢资安,勾结谢灵均刺杀太后,你可认罪?!”
谢资安神色淡漠:“不认。”
师环料想是这种回答,又冷声道:“把人证物证俱带上来。”
鞋子的踏踏声响起,谢资安回头瞥了一眼,他想过的人证有赵成霄、李寒池、还有朱缨,甚至朱成玉......但唯独没想过会有殷时海。
殷时海略微佝偻着背,满脸的风霜,看着很沧桑,避开谢资安讶异的目光,惴惴不安的站到一旁。
而上来的其他人证则有赵成霄,以及一个谢资安不认识的女人,看着是宫里头的装扮。
至于物证,只有德贵找到的那块能证明谢灵均身份的灵牌。
“两年前你开始勾结谢氏兄妹,让其为你谋事。行刺案开始前,你原本选定的是谢灵瑶,谢灵瑶不肯,你下毒将人毒死,然后又逼迫她的兄长谢灵均为你行事,可有此事?”
师环照本宣科,把德贵说过得再说一遍。
谢资安道:“谢灵瑶确死于毒药,但不是我杀的,她是自尽身亡。”
“一派胡言!”师环厉声道,“殷时海就是证据!包括你厂中的元虎也是你杀的,为的就是让元虎去背锅,还敢狡辩?!把蔡幸叫上来!”
没一会儿,蔡幸就进来了,他道:“确实是提督交代小人杀了元虎还有谢灵瑶,提督说元虎知晓他的一桩密幸,不可不杀。”
师环道:“殷时海这件密辛是为何事?”
谢资安觑向殷时海,只见殷时海哆哆嗦嗦的道:“小人,小人.......小人........”
殷时海重复了三遍,忽地望向谢资安,猛然跪下磕头道:“小人什么也不知道!求大人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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