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料男团每天都在分崩离析
他也不管文暄听没听见,直接伸出手,“酸奶还我。”
文暄不还,冷冰冰地说:“发烧了就不要喝冰的。”
江遇乐心想要你管我,转头就要走,文暄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臂,从身后抱了过来。
江遇乐回头:“干什么?”
文暄垂头,逐渐降温的脸颊蹭在他后脑勺旁,明明是个温情脉脉的姿势,此刻看来却不像那回事。瓶身的水渍淹没了他的五指,在微不可闻的滴答声里,周身都冷成一片。
他自己冷自己的,一点也没影响江遇乐的热。
“我是装模做样,我不装模做样的话你要我跟你说什么?问你跟他做了什么?做到哪一步?问你是不是也像骗我一样骗他?你会说么?”
江遇乐平静地说:“我没跟他做什么。”
“那你会跟他做吗?”
“不知道。”
“还不如别说。”文暄说。
明明挨着耳畔,他的声音却依然很轻,轻得好像一阵大点的呼吸声就能将其吹走,“江遇乐,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没长心没情绪。”
江遇乐从来没觉得他没长心没情绪,正相反,他自己才是那个没长心的人。
他自己无理取闹一样,单纯因为好玩去捉弄一个普通人,试图剥去他浑然天成的外衣,又在谎言败露,对方太快察觉到他真诚背后的恶意时,反过来责怪对方流露出来的委屈太难看,有点无理取闹。
他微垂下眼,敛去眼底无所谓的情绪,转身回抱住文暄,小狗一样用软乎乎的额发蹭他的下颌:“不要凶我不要生我气,你答应过我的。”
文暄被他蹭得受不了,微微偏开头:“谁凶你了。”
“是吗?”江遇乐怀疑地仰起头,眨巴着眼睛亮晶晶地笑起来,“我没听清,还以为你在骂我。”
文暄看着他,跟着很轻地笑了一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十月份,V.E四个人是在忙碌中度过的,江遇乐快习惯他们一天在一天不在的日子了。
洛也新买的游戏卡带到了也没时间玩,只能白白便宜江遇乐。他懒得再开新存档,就着洛也开始没几分钟的那个档往下玩,还搞了个恶作剧,把角色自带的宠物小狗“刀刀”改成了别的名字。
洛也对他的行为毫无察觉,终于忙完回去,兴冲冲登录上去要体验一把,刚迈出去一步就被不知道第几个大BOSS揍得横尸荒野。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新手教程那里,不可置信地重来了几十次,花式死到几乎要怀疑人生的时候,才终于察觉出存档时间有问题……靠全网查攻略,洛也可算打过了。他长出一口气,骑着小马溜达回家,家里他的可爱小狗呼哧呼哧地扑了过来,头顶挂着醒目的“洛也大笨蛋”五个大字。
洛也被这缺德带冒烟的场景气到脑壳疼,终于反应过来要找谁。
凌晨两点,他怒气冲冲地下楼去敲江遇乐的门,找他要个说法。
可是开门的人却不是江遇乐,陈骋微低下头,垂眼看他:“什么事?”
洛也原路折返,对着屏幕里那只摇头摆尾、还顶着“洛也”名字的小狗,差点气哭。
他收拾不了有人罩着的江遇乐,立即选择给文暄告状,却意外地没有回音,被迫自立自强,自己报仇。
于是,他愤怒地把小狗的名字改成“江遇乐速来和我决一死战”!
第34章 “睡完了,晚安。”
江遇乐没空和洛也决一死战。
他被短暂的动静吵醒,迷迷糊糊地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揉了揉眼睛问陈骋:“你怎么还在?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陈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江遇乐就瞪着眼睛看过来:“你哑巴了?”
语气凶悍,像只不好惹的野猫,明目张胆地冲路过的行人亮爪子。
陈骋走过来,没觉得被冒犯,反而有些好笑:“你都睡醒一觉了怎么还在生气?”
江遇乐想说谁生气了,脑袋刚仰起来,陈骋的手掌就落到他发顶,边揉边说:“别气了,明天带你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江遇乐还记得今早起来仇娅拉着他称体重,看到数字后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好像他一斤没掉是一件万恶不赦的大事。
陈骋居然还好意思提要带自己出去吃饭?从年初吃到年底,多新鲜的餐厅都该吃腻了。他根本就是在把自己当小孩子糊弄,江遇乐越想越气,一脚蹬开被子,抄起身后的枕头丢向陈骋:“不吃,你哄人就只会请吃饭是不是?”
“是啊,”陈骋大大方方承认了。他也没由着江遇乐胡闹,在他床边坐下,连人带枕头一起搂进怀里,“我又没哄过别人,你给点面子好不好。”
中央空调稳定运行着,陈骋穿着一件无袖T恤,露出肌肉线条利落漂亮的手臂,江遇乐靠在他赤裸的手臂上暗自磨牙,琢磨着如何在这炽热的皮肉上咬一口。
陈骋垂眼他气鼓鼓的表情,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本性终于出来了?”
江遇乐目露不悦,反怪陈骋不讲道理。以前他贵为少主,独占一整个门派,娘亲师父以下他最大,自然想怎么撒野怎么撒野;现在人在屋檐下不说,还得装傻卖乖哄着几个凡人,身体不自由也就算了,偏偏都往他心上添堵。
能看上你们的肉体不应该躺平供他宠幸么?怎么一个个的还都装起矜持来了,真这么清心寡欲倒是都别硬啊!
可他对付不了陈骋,他被天道所限制不能对凡人出手,一动手必定要晕。不然他怎么会忍陈骋这个时间了还整整齐齐地留在自己房间里!
“出去。”
“不是你先拉着我让我陪你睡觉的吗?”陈骋箍着他的腰,下巴蹭在江遇乐头顶,低声笑话他,“翻脸不认人了是不是?”
江遇乐说:“是你先拒绝我的。”
“我是拒绝和你上床。”陈骋手臂收紧,神情终于认真了一点,“说真的,你吓我一跳。”
江遇乐凉飕飕地说:“骋哥胆子也这么小呢。”
“确实不如你大。”陈骋说,“你才多大啊,成年几天了就敢拉人上床,不怕遇到坏人吗?”
江遇乐心想:问我成年几天了,说出来你算得过来么?还坏人,我就是这里最坏的坏人。
他小声念叨:“你还不如坏人呢。”
“你再说一遍?”陈骋伸手捏江遇乐的脸,江遇乐转头,张嘴就要咬,陈骋很快缩了回去,还打趣他,“气成小狗了。”
“你烦不烦啊。”江遇乐被他笑得简直恼火,挣开他的手将人往外推,“不睡我你就出去,我困了我要睡了!”
陈骋垂眼看他,笑意褪去,眼神渐渐变得沉静。他圈住江遇乐的手腕说:“这是你说的。”
枕头从江遇乐怀里滚落,陈骋将它拿过去重新放好。
江遇乐坐在床上,狐疑地盯着他脱鞋,屈膝坐过来。
陈骋俯下身去,吮吻他的下唇。江遇乐靠在软乎乎的枕头上,张嘴任由他探进来,缠着舌尖绞弄。
皮肤温度灼热,有些烫人,江遇乐渐渐感觉到喘不过气,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陈骋便停了下来,将人与枕头一起放平,手从他睡衣下摆伸进去,炽热的掌心贴在细腻的皮肤上,缓缓揉捏着。
江遇乐敏感地颤抖了一下,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无意识想躲开,却被他禁锢在身下,压得死死的。
陈骋察觉到江遇乐的紧张,笑了一下,低下头,咬了咬他的耳垂,轻声说:“躲什么?不是你要我睡的吗?”
人陷在情欲中,声音也变得含混不清。
江遇乐别开头,听得脸颊发红,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由他说出口会变得这么色气,抬腿想踹他一下,却被陈骋往下握住了脚腕。
“不要乱动,”他说,“乖一点。”
江遇乐脑袋晕乎乎的,舔了舔湿润的下唇,鬼使神差般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