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在修罗场里端水
……
费凌是在傍晚之前醒的。
看到手机信息的第一反应,他觉得蒋之野像是在阴阳怪气。
Zoo:[原来你是画家啊,看到你的作品了,好厉害哦。]
Ling:[……]
Zoo:[【图片】这是怎么画的,好强,真的不是照片加滤镜吗?]
Zoo:[哇哦,你还画了果体的模特,怎么不画我._.~]
Ling:[我有自己的模特。]
Zoo:[哦。]
Zoo:[你在干嘛。]
Ling:[生病,刚睡醒。]
Zoo:[你好像经常生病啊,好点了没?]
Zoo:[我去看看你?]
Ling:[不用。]
Zoo:[好好休息,不要聊天了。]
Ling:[?]
Zoo:[?]
Ling:[你为什么还不拉黑我。]
Zoo:[?为什么要拉黑……]
Ling:[因为我骗你。]
Zoo:[你还知道你骗我啊!!=皿=别以为你可爱漂亮打游戏很强又对我好这事就能糊弄过去,给我当面道歉!]
费凌直接发了语音信息:“我不要。”
他现在已经不用女声了,原声听起来就是清冷的男生的嗓音。
蒋之野怔了征,忽地将这段两秒的语音重播了三四次。
……声音挺好听的。
蒋之野在宿舍里,室友都出去了,只他一个人对着手机,莫名其妙地反复听着一段同性的语音说“不要”。
……好娇气的凌宝贝。
蒋之野思来想去,反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我觉得你的性格,不像是会故意骗我的,而且你好像也没骗别人,为什么是我呢,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想了一下,他又发了一段文字版。
Zoo:[你可以偷偷告诉我,我不会说出去的。]
两秒后。
Lng:[没有苦衷。]
Zoo:[?真的吗]
Ling:[嗯。]
Zoo:[0.0我不信~~]
Ling:[爱信不信。]
蒋之野要被他气晕在床上了。
为什么费凌特别会气他啊!
蒋之野真的感觉自己被玩弄了,但是……
心里总有一种痒痒的感觉,还是想和费凌聊天见面吃饭打游戏插科打诨。
但是他真的很气人!
Zoo:[6。从没见过你这么狂的。]
Zoo:[但我们感情很好,我决定原谅你四分之三。剩下四分之一你得
哄哄我。0皿0]
Ling:[睡了。]
Zoo:[6,又敷衍我?]
Zoo:[凌宝贝,你也不希望你装妹子骗男高中生感情的事,被你现任男友知道吧?嗯哼。]
费凌:“嗯,你去说呗。”
蒋之野看到这里已经有点上头了。
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因为蠢蠢欲动。
该死,费凌太懂怎么拿捏他了。
等等……
蒋之野心里骤然如火石擦过冒出了一个可能性。
——费凌是不是真的暗恋我?
费凌知道他喜欢女生,不是同性恋,所以……假装成女孩来接近他?!
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什么费凌只骗他一个,时不时和他见面,送很用心的生日礼物,半夜倒苦水也安慰他,说双排通宵就通宵……
不和他谈恋爱,是因为费凌知道自己的男生身份迟早暴露。
一切都说得通了……
甚至还脱了衣服,让他这样那样……以这种方式斩断他们之间的情愫。
想到那天酒店的场面,费凌穿着短裙,冷着脸骑在自己身上,白衬衣缓缓从肩上滑落……
蒋之野深深吸了口气,低声地说了句“可惜我是个直男”。
……
与此同时,费凌想着怎么应付发火的男高。
干脆拉黑得了?
但费凌为他订的限量球鞋还在路上。
手机震了震。
Zoo:[凌宝贝,我真要差点被你气死……._<~]
Zoo:[啧,拿你没办法。]
Zoo:[其实我之前就有点察觉了。]
Ling:[什么。]
Zoo:[察觉你喜欢我……唉。]
Ling:[你发什么疯。]
Zoo:[不必掩饰了,这个世界只有咳嗽贫穷爱情无法瞒过别人。]
Zoo:[但我喜欢女孩子,不好意思。]
Ling:[6。]
Zoo:[我就是好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_.~]
莫名其妙。
费
凌选择了放置不理,消息不提示。
世界清静了。
段申鹤在他房间外敲了敲门,说:“醒了吗。”
晚餐是段申鹤做的。
费凌吃了一小碗,味道与傅司醒做的明显不一样,当然不是指好吃或者不好吃,做法都不同。
他烧还没有退,但已经想着明天回学校上课了。
“没必要。”
段申鹤并不同意。
费凌解释:“明天就好了。”
“明天再说。”
“好吧。”
费凌不情不愿,被段申鹤揪着送回了卧室躺着。
今天睡了很久的觉,他已经睡不着了。
【这么放置男高真的好吗?】
系统倏然说。
‘怎么。’
【也许,你该把对付傅司醒那一套搬过来训练男高?看起来很有效果~】
‘他们性格不太一样。’
男高的性格,风风火火像随时准备踩轮闹海。
只要吃了点甜头,马上就往前冲。
不好管理……还是得琢磨着看怎么办。
想到这里,费凌也打开手机。
傅司醒的聊天框里,多了一行字。
[我在别墅外面。]
发送时间是半小时前。
傅司醒在外面干什么?
他问:“你不回家?”
傅司醒:[本来想等你大哥走了我再上去。他是准备过夜?]
这么尽职吗。
费凌回复他:“你不用待在这里,他明天才走。”
傅司醒:[好。]
这人,奇妙地听话。
另一边,朋友圈里也有新的状态,特别关注的乘淮发了新的九宫格。
很酷……撩着衣摆晒腹肌。
恰好看不清脸,费凌很喜欢,点了个赞还评论了个[爱心]。
乘淮回复他:[我等你。]
又问:“什么时候打算继续画?我后天大后天都有空。去我工作室方便吗?还是到你那里。”
费凌想了下,也不是不可以。
次日一早,烧退了。
一大早费凌就醒了,洗漱了躺在床上,给段申鹤发信息说自己准备去学校。
段申鹤推了他的门走进来。
西服革履,低头坐在他床沿,很仔细地检查他的体温。
“烧退了,你得注意别再着凉了。”
男人的手背贴着他的额头,又看着体温枪的数字。
费凌等得无聊了,望着段申鹤的银色领带,很细的一条,金属色,缠在手上像支软刀。
倒是很适合段申鹤这样的性格。
对内是温柔的,外界看又全然刚硬。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很久。
段申鹤与他闲聊了家里的事,没有避开那件乌龙事件,直白地说了“妈妈很失望,又去喝酒了”。
他在费凌面前从来不尴尬,从容得有什么都说什么。
“就这样吧。”
费凌不是很愿意提这件事。
段申鹤也看出来了。
他低头睨着费凌玩领带的那只手。
左手。
原本已经在计划选订婚戒指的款式……
“小凌是不想结婚吗?”
段申鹤问。
费凌解释:“现在还早。”
事实上,他的家乡没有婚姻制度。
“你之前和英叡谈过恋爱,我以为你是因为这个原因答应的……”段申鹤斟酌道,“其实不是很喜欢他,是这样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
费凌偶尔会有这种为难的表情,不看他,只皱着眉头,很快就会换别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