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
有好多孩子其实已经听父母说过,也知道那个被老师带来这里的小朋友,名字是叫“燕隼”。
孩子王的哭声戛然而止,摸了摸脖子,嘴硬:“也没多厉害……就,一般吧。”
小弟一号“哦”了一声,又忍不住探头,去看燕隼的老师和燕隼紧紧牵着的手。
一大一小走在雪地里,留下两行贴得近近的脚印。
牵着燕隼的那个老师在临走前,还给留在雪地里的大火柴人悄悄补上了几笔,添了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分开的小火柴人。
“怕,怕什么!”
孩子王环视一圈,用力吸了吸鼻涕,站在冷风里抹了把脸:“他都不会说话!”
刚满三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羡慕:“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
孩子王抱着胳膊,好大一声冷哼:“他刚才都打架了!都五岁了还不乖,还把衣服弄脏了!”
同样五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眼馋:“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
孩子王快气哭了:“啊啊啊总之你们都不准和他玩!他打架可凶了,把我摁在地上揍!以后肯定也会这么揍你们!”
孩子王发现一群小弟谁也没听见自己说话,都在抻着脖子往远看,就觉得不太妙,连忙手脚并用爬上房盖:“……”
把他摁在地上揍的小屁孩……啊啊行吧,燕隼,不过是学会了个“老师”,一路上就都在显摆。
牵着他的老师居然一点都没不耐烦,燕隼说一声,就清清楚楚答应一声。
燕隼说出的“老师”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标准。
一点都不比他差了。
孩子王感到了强烈的危机,决心回去就翻字典,找出一堆燕隼还不会说的词,全抄在作业本上。
等下次再有机会,他就拿着作业本去燕隼面前大声读,一直读到对方气哭为止。
刚打定主意,下面一群小弟眼巴巴的“哇”就让孩子王心头一沉,踩在房盖上抻着脖子往远看过去。
……一阵不大点的风,碰巧拂落了一树的积雪。
燕隼一点都没注意,他之前已经偷偷吸了好几次气,终于闭着眼睛,大声喊出来:“老师!”
穆瑜转回身,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弯下腰来,含笑张开手臂。
燕隼忽然下起的局部小雪里飞跑过去,被穆瑜稳稳当当接住,向上举高。
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玩了,又紧张又高兴,兴奋地扑棱胳膊,被飞进嘴里的小雪花呛得一边咳嗽一边笑。
穆瑜举着小雪团玩飞飞,举得比以前还高。两个人一直在雪地里玩够了,又比赛跑步,在不知道哪响起来的哨子声里一起往下个车站跑,小雪团的帽子上还顶了个小小号的雪团。
碎雪纷纷扬扬,阳光亮得好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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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悲喜时常并不相通。
有些小雪团,因为彻底打开心结、下定了决心要变得超级厉害再带老师出去,一到冰场就立刻跑去换衣服。
有些小狐獴,因为刚结束快乐的假期,又困又乏又遗憾只看到大师兄劈了二十五个叉,飘进冰场半天还在打哈欠。
发现柜子里早准备好的小冰鞋、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训练服,燕隼就又有点烫得冒泡。飞快换好衣服,又把弄脏的羽绒服用力折好,藏进了柜子。
发现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站在冰场旁边的冷酷黑雪团,一群小狐獴三秒内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吓飞了全部的瞌睡虫。
……
劈了二十五个叉的大师兄反应最大。
好好一只傲气到不行、眼里谁都装不下的红毛小公鸡,“嗷”一嗓子蹦起来,掉头就直奔陆地训练场:“我今天做陆上训练!我不上冰!你们爱谁上谁上!”
其他迟了一步反应过来的少年队员:“……啊啊啊我们也还没做热身!!”陆上训练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挤进去一个就少一块!
一群少年队员争先恐后冲进陆地训练场占位置,完全没有想起那个超级冷酷、会举着糖和刀一口气追他们滑行八十圈的雪团子,是绕着余老师公转的。
余老师来了陆地训练场,那么冷酷雪团当然也会来陆地训练场。
发现燕隼连滑滑梯都不感兴趣、反而对训练的热情非常高,穆瑜就蹲下来,用火柴人和比划给燕隼布置了任务。
“活动热身,跳绳,靠墙静蹲,敏捷梯。”
穆瑜握着燕隼的小胳膊,举起来晃了晃:“累的时候要举手。”
燕隼站得笔直,小脑袋严肃地点了好几下,又盯着火柴人简笔画,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
他把糖纸剥下来展开,看一眼描一笔,认真记下姿势不同的火柴人。
因为有“交新朋友、巩固已有友谊”的KPI,燕隼把那块糖收进口袋里,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少年队员。
少年队员:“!!!”
他剥了一块糖吧!
他绝对是剥了一块糖吧!!
他刚才绝对是又剥了一块糖吧!!!
生怕被追着观摩刀片分糖的少年队员挤成一团,热身的积极性瞬间翻倍,争先恐后地高抬腿开合跳原地深蹲,转着圈地往高蹦,砸得软质地面砰砰作响。
双人滑那边的教练路过,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训练狂潮冲了个跟头:“这批孩子一直这么有热情吗?”
穆瑜刚嘱咐过燕隼训练要领,手杖拦住一个翻歪了的少年队员,横抬辅助转了半个圈,把人放回软垫上。
“都很努力。”穆瑜收回手杖,“都是好孩子。”
双人滑的教练也知道男单少年组换教练的事。
毕竟燕教练的事越查越大发——用药那事就够耸人听闻的了。听说为了让燕溪能在比赛里足够出彩一路碾压,当爹的还暗地里下手,打压了不少同年龄的天才苗子。
都是原本有实力跟燕溪竞争的顶尖天才,有的被打击信心到退役,有的换了别的俱乐部。几个机灵的早早就转了双人滑,换了条赛道,才逃过这一劫。
“伯格黑德的名声,这几年怕是救不回来了。”
双人滑教练停下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下,才又提醒:“余老师……你这段时间可能会遇到点麻烦。”
“教他们点杀手锏,往外亮一亮吧。”双人教练说,“不然怕是要有人针对你的。”
少年组的队长刚挑战了个陆地3A,轴心偏得太狠,差点飞出有防护的训练区。
他心下一沉,顺势抱头团身准备摔个狠的,余光扫见那支位置恰到好处的合金手杖,连忙伸手借力撑了一把。
滚成球的少年组队长被手杖稳稳戳回了软垫上。
他大口喘着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坐在地上比比划划地假装分析动作细节,耳朵悄悄竖得老高。
“不合训练进度。”穆瑜温声说,“他们需要补强基础。”
双人滑教练苦笑:“谁不知道他们需要补强基础啊……余老师,你以前不在这行,可能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儿。”
伯格黑德这次闹出的风波不小,满城风雨,几乎败尽了路人缘。
外界仇视的原因,自然是燕父自私卑劣、牺牲无辜的少年运动员给自己和儿子铺路,用药掩盖队员的意识损伤,简直荒唐到家。
至于同行这边……就更不好说。有多少人是因为用药这种约定俗成的事被捅出来气急败坏,又有多少人是想趁其病要其命,把伯格黑德拉下巅峰,谁也拿不准。
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谁接手这个烂摊子,谁就要沾上一身泥——更不要说余牧这个新教练除了那七天的合宿,就没有任何能够查到的执教履历。
不是运动员,没比过赛,没当过教练。
虽然聘用教练完全是人家伯格黑德俱乐部说了算,只要愿意,就是聘个清洁工也拦不住……但同样的道理。
同样的道理,如果少年队员的家长提出质疑,要让孩子退出,俱乐部也无权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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