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云清交代程樾密切关注吉州的情况,若有不对好及时增兵到宁州边界把守;此外,他又让程樾派人暗中招揽医术高明的大夫。
程樾向来不多问,领命后便回去布置了。
贺池从宁州大营回来时,云清正在书房中埋首画图。
贺池走到桌边,发现他画的竟是大船的图纸。
他有些疑惑:“王妃画这个做什么?”
云清抬起头,不答反问:“王爷之前说过,愈州是京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若延国攻进大瑜,极有可能被挡在愈州,若能从侧后方夹击,便能给予他们重创,可还记得?”
那是之前云清把前世的战况假设出来向贺池提问得到的回答,只是延国既已从北方边境扫荡下来,后方自然是不会再有大瑜军队的,因此贺池也只是做了这样的设想,之后给出的方法依然是从正面回击。
贺池点了点头:“自然记得。”
贺池知道云清的心里负担很重,即使战场上瞬息万变,这样提前的假设预演意义不大,却还是每次都会认真地思考后回答去破解云清设下的局。
他正想问云清这二者之间有何关系,便听云清道:“王爷觉得以后若是延国攻进大瑜,我们通过海运将将士们和武器运到北方怎么样?”
贺池眼神骤然一变,这个想法实在大胆,若真能实现的话堪称奇兵,之前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也没人这么想过,他的用兵之道本就偏向奇诡,自然能接受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他点头道:“若真能办到,自然是极好的。”
云清道:“我问过崔鸿,他说只要有经验丰富的人带领,是可以尝试的。池县的船只都是近海作战使用,能远航的船不多,所以如果真的有这个打算,便需要再造大船。”
贺池看着桌上的图纸,明白了云清的用意——
他在为他造一支奇军。
云清说要保护他,便殚精竭虑地为他谋划。
贺池心潮涌动,难以抑制地将云清紧紧抱进怀里:“阿清,我何德何能……”
云清拍了拍他的背:“还不一定能成,崔鸿答应让手下的人试着走一遍,如果可以,咱们就开始让人造船。”
云清说完后叹了口气,要造船,又是一大笔钱。
贺池放开他,看着他的表情道:“叹什么气呢?”
待云清说出来后,他问道:“王妃是不是没看王府的账本。”
见云清有些疑惑,贺池笑着道:“谢江知让人送来了卖冰的分成。”
云清一惊,紧接着便是一喜。
他之前耐不住热,自己用硝石制了冰来用,那时他便动了卖冰的念头,只是卖冰只有卖给有钱人家才有赚头,这个生意太扎眼,他没有合适的人能去做。
贺池知道后,便让云清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办,云清后面便没有再管,这中间发生的事太多,他倒是确实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
没想到贺池竟是找了京中的人来做。
谢江知是国公府嫡子,身份绝对够高,他是贺池扮作纨绔时一起做耍的那群朋友之一,云清对他没有太多了解,不过既然贺池愿意找他,便说明他绝对是信得过的人。
贺池道:“他在京城卖干净可以吃的冰,有钱人家趋之若鹜,他又连忙让人去隔壁几个州的府城开了铺子,一个夏天下来,赚得盆满钵满。”
贺池和他约定成本共摊,利益也平分,除了卖冰的铺子,贺池还把云清说过的糖水铺一股脑地告诉他,谢江知连连拍马屁说贺池够义气,有赚钱的法子也不忘记带着他。
谢江知头上还有个大哥,早就请封了世子,在众人眼中他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可他确实对加官晋爵没有兴趣,对赚钱却抱着极大的热情。
云清看着账本,仿佛看到了满满的银票,笑得眉眼弯弯,贺池看得喜欢,凑上前亲了亲他。
两人就海运之事一直商量到天黑才出来用膳,云清看着桌上黑漆漆的补汤,实在很想皱眉。
阿舒监督他道:“这是表小姐送来的补汤,少爷你答应了要喝的,我昨天听见了!”
云清敲了敲阿舒的头:“小声一点,我听得见。”
云清和贺池用膳不需要人伺候,阿舒捂着头跑了,表小姐不知用什么熬的,闻起来就又酸又苦,他不提醒一句少爷怕是不会喝的。
反正贺池用糖哄他吃药这种事也做了不是一次了,云清索性破罐破摔,自己去拿了罐糖过来,隐约飘出来的味道简直让人想要屏住呼吸,要不是这是黎风禾亲自熬好送来的,他绝对不会喝。
云清端起来,想要云淡风轻地一饮而尽,却被酸苦的味道激得皱紧眉头,连塞了两颗糖才觉得缓过神来,还没吃饭,云清便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一盅便是两碗的量,云清抿了抿嘴里的糖,看着剩下的补汤,纠结了半晌才慢吞吞伸出手去,贺池看得好笑,抬手把剩下的端了过去:“喝一碗就够了,剩下的我帮你喝。”
云清松了口气,好歹是黎风禾的一片心意,他也不想浪费,反正是补汤,喝了也没什么副作用,便由着贺池去了。
晚间,贺池又自然而然地跟着云清回了房,云清看了看他,什么都没说,转进了屏风后沐浴,贺池见状在心底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开始思考哪日让元福把他的东西搬过来合适。
云清之前得空的时候便教过阿舒做牙刷、肥皂这些小东西,做出来给他们自己用,这些天他不在府中,阿舒闲着无聊做了不少,还无师自通地往肥皂里面加了香油,做成了香皂。
云清今晚用的便是阿舒新做的香皂,染了一身春日花香,贺池爱不释手,凑在他脖颈间闻了又闻。
云清被他喷在脖子上的热气弄得痒痒,禁不住笑了出来,他抬手抵住贺池的额头:“别闻了,明日便让阿舒给你做一块一模一样的。”
贺池顿了顿,抬起头问道:“你喜欢吗?”
云清诚实道:“对我来说有没有香味没有什么区别。”
“那我不要。”云清不喜欢,他用来做什么?
云清手上一重,贺池已经又低下头去,他无奈地拽了拽贺池的头发,笑着逗他:“怎么越发像小狗了?”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颈间一湿。
贺池又在舔他脖子上的那颗痣。
云清有些纳闷,不知道黑灯瞎火的贺池是怎么准确地找到那颗痣所在的位置的。
贺池刚才沐浴时便觉得身体隐隐有些发热,此时抱着云清,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他只觉得身体里的热度越来越高,含着说不出的燥意,像要把人灼伤一般,让他只想离云清近一点,更近一点。
他没有开口,静谧的夜里,再细微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床帐中的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云清的反应起得又快又急,连他自己都有些发懵,贺池凑上来吻他的时候他还有些怔愣,却很快就被拖进了欲望的浪潮。
云清浑身发热,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来不及细想,贺池的手心有茧,动作也不像之前那样温柔,带着急躁,却让云清头皮发麻。
结束后云清喘着气发了半晌的呆,他回过神来伸手想去帮贺池,刚才贺池逼得又凶又急,他完全没能顾上别的。
云清伸出去的手却被贺池挡住了。
云清一愣,贺池已经又压了过来,之前他只是半身压在云清身上,云清没有什么感觉,现在他整个人都压到云清身上,滚烫的触感明显到难以忽视,云清隐隐觉得身体又有些发烫。
贺池用手指轻轻划了划,低声在他耳边道:“阿清,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