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
贺池和云清分别了一个多月,久别重逢,现在片刻也不想和云清分开,他看了看书房的内室,索性开口问云清能不能就在这里休息。
云清已经快速进入状态,正在奋笔疾书,听闻贺池的询问直接不假思索地应了,从始至终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贺池却丝毫不在意,他表情镇定地进了内室,眼里喜滋滋的情绪却出卖了他。
一想到这是云清睡过的地方,他就觉得一阵愉悦。
他之前好几次送云清回屋,却从不敢过多停留。
现在他却得到了床铺主人的允许,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内室的床榻上寝具铺得整整齐齐,贺池除去鞋袜外袍,舒舒服服地躺进被窝。
寝具上面似乎也沾染了主人的味道,极浅淡,却让贺池很快放松下来,沉沉地坠入梦乡。
......
外间,云清这份快要出完的考卷却进行得十分不顺。
他看着面前求见的孙大人:“孙大人有何要事?”
孙奇胜笑着道:“王妃,钱大人将城中的礼仪祭祀等事务交给了臣,皇室之礼,始于元一......”
云清听他咬文嚼字地说了一通礼法规矩,却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孙大人到底为何事求见,直说便可。”
孙奇胜脸色有些尴尬,却很快恢复了笑容:“臣以为,王爷身份尊贵,应当尽早诞下子嗣,延续血脉,请封世子。”
云清表情淡淡:“那孙大人的意思是?”
孙奇胜低头拱手道:“王妃身为王府正室,应当为王爷纳侧妃、侍妾,延续子嗣。”
云清点了点头:“这确实是我的疏忽,我来封宁不久,对各户人家的小姐不甚了解,孙大人可有推荐的人选?”
......
贺池醒来的时候心情十分舒畅惬意,只觉得好久没有睡得这么满足过,他懒懒地闭着眼,想在这里再赖会儿床,却突然听到一道有些熟悉的嗓音在外间响起。
“臣的小女儿莺儿十分仰慕王爷,王爷也与她颇为投缘,依臣看来,堪为良配,还请王妃成全莺儿的一番心意。”
贺池迷迷糊糊地想着:莺儿是谁?本王怎么不知自己和她投缘?
下一瞬,他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过来。
等等,这蠢货在和谁说话?!!
第64章 吃醋
外间, 云清配合着孙奇胜的介绍翻看着画像。
被挑出来的各位闺秀环肥燕瘦,各有姿色。
她们或静坐,或亭亭而立, 或手握团扇倚在回廊边, 或在亭中抚琴……温柔娴静或明媚活泼, 哪种类型都有。
其中却唯有孙莺儿的画像极为不同。
少女勒住缰绳转头看来,眸光清亮,嘴角微扬,马儿扬起前蹄嘶鸣,一种充满活力的美扑面而来。
云清挑了挑眉,这一招实在是妙, 直接让孙莺儿从众多循规蹈矩的闺秀之中脱颖而出。
孙奇胜介绍到自家女儿时话音里含了笑意:“莺儿从小就爱舞枪弄棒,活泼得紧,臣本不欲将莺儿选进来,以免唐突了王爷,但王爷英雄气概,莺儿实在颇为倾慕,臣这才把她也放了进来。”
“臣想着莺儿本就爱这些, 当是能和王爷投缘, 臣厚颜请王妃给莺儿一个机会,成全她的一番心意。”
这边孙奇胜已经开始求他成全了,云清有些想笑,怎么他还没说什么,又变成要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云清道:“既然如此, 那……”
“胡扯!”
云清话还没说完, 便被内室传来的声音打断。
下一瞬,贺池便从内室走了出来, 他拧着眉,看到云清手边的画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孙奇胜从听到内室传出贺池的声音起便被惊得呆住,再加上贺池黑着脸,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吓人,他愣了几息才回过神行礼。
“臣参见王爷。”
贺池声音冷沉:“本王的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学了几招软绵绵的剑舞便敢说与本王投缘?擅自揣摩本王心意,打听本王母妃事迹,孙大人,本王看你做媒的本领可比做官强得多。”
孙奇胜没想到贺池会发这么大的火,平时他便气势冷沉,让人惧怕,发起火来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听清贺池的话后,他的脸色当即便白了,连忙辩白道:“臣绝无此意!只是小女倾慕王爷,非君不嫁,日日在家中以泪洗面,臣经不住她苦苦哀求,才会出此昏招,请王爷恕罪!”
三言两语,便把此事主要的责任推脱到了孙莺儿身上。
一个十五六岁少女痴痴的心意,即使略微过界,也算不上什么大错,而他只是一个爱女心切的父亲,虽有错,却情有可原。
孙奇胜在心里暗暗叫苦,庆幸自己急中生智,觉得此事王爷应当不会过多怪罪。
贺池冷冷的声音却很快传进他的耳朵,击碎了他的希望。
“孙大人不必再代通判一职,正好榴玉县的县令前几日告老,令你即日启程,前往接手县令一职。”
孙奇胜头晕目眩地趴跪在地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停地转——完了,全完了……
孙奇胜退下后,书房门被重新合上。
贺池转过头看着云清,见他神色如常,突然便有些不是滋味。
他听到孙奇胜的话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怕云清生气,可现在云清没有生气,他却又觉得心里不得劲。
贺池的脸色依旧没有转好,开口时却尽量缓和了语气:“若本王不拒绝,王妃难道是想帮本王应下吗?”
云清顿了顿才道:“我没打算应下,只是想让王爷自己定夺。”
贺池见他竟真的想把画像递给自己,没忍住开口问道:“若是本王应了呢?”
云清手一顿,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
屋中的气氛越来越沉凝,贺池已经开始后悔说出这句话,却又沉默着不知该怎么挽回。
两人对峙着,贺池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却再也受不了继续下去,他磨了磨左侧的尖牙,下定决心开口道:“本王……”
云清同一时间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那我便告诉她王爷七岁还在尿床。”
贺池:“……???”
贺池脸色一僵,震惊又迷茫地看着云清。
云清继续道:“若她仍然执意要嫁……那我便只能祝福她和王爷了。”
云清将桌上的画像整理好,起身放进贺池怀里。
“王爷慢慢看,看上谁了找钱大人便是。”
说罢便要错身出去,贺池已经回过神来,云清的两句话直接让他的心情跌入谷底,他沉下脸,一把拉住云清,嗓音又低又冷。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本王……”
贺池说到一半的狠话猛地顿住。
云清被他拉回来,他也看清了云清的表情,他呼吸一窒,只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
云清还记得小时候自己刚开始因为弟弟被忽视的时候,很难过地跑回了孤儿院,抱着院长奶奶哭得特别伤心。
院长奶奶摸着他的头,慢悠悠地道:“我们清清是好孩子,不能去和弟弟争爸爸妈妈的宠爱,知道吗?”
“这感情啊,该是你的跑不了,不属于你的再争也只能越推越远。”
小云清再聪明,又怎么懂这些复杂的感情?他懵懂地点了点头,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后来云清慢慢长大,也明白了自己一个领养的孩子,怎么可能争得过亲生的,院长奶奶说这些,只是为了不让他去做惹大人讨厌的事,不要被退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