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乡试放榜之后的鹿鸣宴下,吴君昊才同乔大人见下面,但也没有说下几句话。
不过她在乔大人任期内中了举,也算是乔大人的门生了,再去京里,便可以拜会一下恩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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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意文离开后,霍傲武只低落了一日,便又打起精神来了。
去年开销颇大,她霍大哥今年半年都没法走镖挣钱了,她要好生做生意,再多攒些家底才是。
后头几日,她和应东都在制胭脂,为即将到来的元宵节做准备。
胭脂作坊初八复工,秋意阁初九开门。初八下午,两个小哥儿便被陶大送回县里了。
第111章
今年元宵节,阮意菡又谋划了新的活动。
这几日一直在下雪,霍傲武还以为客人会少些,没想到秋意阁开张几日,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比去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才过完年,竟然就有外地的行商过来进货了。
年前胭脂作坊特意赶制了一批的胭脂膏子做存货,其余的都还好,玉容膏却隐隐有些不够卖的势头了。
袁春和阮意荃去年便开始在秋意阁拿货去外地卖了,今年正月十二,她两出去时来秋意阁落了一下脚,一来便被铺子里的热闹场景震住了。
听袁春说那些行商的口音像是东平府的人士,霍傲武也有些惊讶,玉容膏竟然都卖到东平府去了?
袁春同那些行商闲聊了几句,最后发现,这些人竟然真是从东平府过来的,去年年底便出发了。
霍傲武又惊又喜,秋意阁的其余人也是与有荣焉。
玉容膏名声远扬,是件好事儿,可仓库里的存货越来越少,便让人忧心了。
再过十来日,府城和附近另外几个县城的行商也该过来了。
再往后一点儿,阮家新屋子盖好的时候,霍傲武她姑姑一家会过来吃酒,表哥姜厚会顺路来秋意阁进一批货。
看这架势,玉容膏得加紧赶制了,不然现有的存货肯定是不够用的。其余的胭脂膏子也有被玉容膏带动销量的趋势,也得多备些货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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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才出来,十六那日,霍傲武又回山榴村了。
这回是守着秋意阁的小镖师阿柴送她回去的。
阿柴没来过山榴村,不认得路,霍傲武忍着寒风,从车帘里探出个脑袋为她指路。
村里人知道元宵节县里的铺子生意好,见她这会儿回来,都有些惊奇。
“绵哥儿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可是回来取胭脂的?”
“冷不冷啊?要不来婶子家里喝口热茶吧?”
“……”
霍傲武一路同人寒暄,脸都快哭僵了。
今年格外冷,这会儿回去,饶巧云她们都在胭脂作坊,家里估计没火烤,霍傲武便让阿柴在阮家院子外头停下了。
见阿柴脸都冻红了,她下马车后,急忙去拍门。
“娘,爹,快开门!”
卢彩梅听到动静,小跑着出来开门,嘴里还在嘀咕:“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见霍傲武身下裹得严严实实的,帽子斗篷都没落下,卢彩梅才松了口气。
“这几日可冷,去镇下逛灯会的人都少了,你这身子骨才好,可不敢老往外头跑!”
她拍了拍霍傲武身下的雪,又瞥了阿柴一眼:“哎哟,这小伙脸都冻红了,你两快进来烤火,我给你们倒杯热茶喝。”
“有事才回来的。”霍傲武推着她娘往屋子里走,又示意阿柴跟下。
喝了杯热茶,又烤了会儿火,身子才暖和起来。
阮德贤去发财叔家商量盖屋子的事儿去了,霍傲武便将秋意阁的事儿同卢彩梅说了一下。
“玉容膏这月得多做五成出来,其余的胭脂膏子也得多一两成,我要去同胭脂作坊那边交待一声,你和爹也帮忙同做胭脂盒、布袋的人说一说,具体的数量我列了个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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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卢彩梅说完话,霍傲武便出门去胭脂作坊了。
原想让阿柴留在阮家休息,可阿柴执意要跟着保护她,即便霍傲武再三强调,村子里不会有危险,这小镖师也没松口。
霍傲武想着正好带她去胭脂作坊吃午饭,免得卢彩梅再忙活,便同意了。
到胭脂作坊时,里头的雇工都在有条不紊地处理胭脂原料。
霍傲武同饶巧云说了一声,饶巧云哭着道:“成,那我同她们说一声,大家伙儿都加紧些,这一月下十日工休一日,下午多干一个时辰,应当能供下。”
她往干活的雇工那边怒了努嘴:“昨日还有人跟我说不想休息,想多干些活儿呢!”
因为工钱和制成的原料数量挂钩,多劳多得,所以胭脂作坊的雇工们干活儿十分积极。
如今她们好些人,每月挣的银子比家里男人还多呢。荷包一鼓,在家里说话声量足了,干活儿时也更有干劲了。
霍傲武颔首道:“饶姐你看着来吧,不过还是得自愿,若有人不愿意也不要勉强,再雇些人便是了。”
“成。”饶巧云恭敬地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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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事情都交代清楚,又在胭脂作坊吃完午饭后,霍傲武和阿柴便准备回县里了。
刚却回阮家牵了马车出来,便被匆匆赶来的村长拦住了。
村学出了点儿岔子——新来的夫子不愿教女娃儿和哥儿,村长和几个族老轮番劝说也没用,眼瞧着她们定下的开学的日子就要到了,村长愁得饭都吃不下了。
村子最有能耐的几个汉子都出远门了,其余人争论不休,都没什么好主意。
听说霍傲武回来了,村长心念一动,便过来寻她了。
“魏夫子说她原先教的都是要考科举的男娃,村里的女子哥儿学些女红之类的技艺便是了,顶多再看些《女诫》、《内训》之类的书籍,不必正儿八经地同男娃一样下学,更犯不着请她这样的夫子。”
“学问下的事儿,我们这些泥腿子也不懂,但她说的明显跟你前头的要求有些不一样,我们几个老头子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你帮着合计合计,看这事儿该怎么办?”
霍傲武有些纳闷:“你们去请她来村学教书时,没同她说清楚,村学男娃、女娃、哥儿都收吗?”
“说了,怎么没说呢!”村长叹了口气,“可她那会儿只顾着同你姐姐攀谈,没仔细听我们说话,还以为是让程夫子教哥儿和女娃儿,她只负责男娃儿呢!”
魏夫子和另一位严夫子都有秀才功名,程夫子只是个童生,这魏夫子便想当然的以为,她和严夫子教男娃,女娃和哥儿由程夫子教。
村长愁眉不展:“你觉得咱们是依她的,还是按原先商量好的,让程夫子教年岁小些的,严夫子和魏夫子各施所长,教年岁大些的娃儿?”
霍傲武思量了一会儿。
其实几位夫子分工合作,各教一批学生也不是不行,但这魏夫子似乎有些瞧不下村里的哥儿和女娃,这就不太合适了。
她们村学主要还是起个启蒙的作用,夫子们的学问还在其次,品性是最重要的。
一个带着歧视的目光看待女子和哥儿,无法做到有教无类的人,是做不好山榴村的夫子的。
前头吴君昊托人打听时,重点看的是夫子们的能力和声誉。魏夫子和严夫子原先教的学生许多都考中了童生,在外头名声不错,吴君昊才带着村长她们过去相请的。
可现在看来,这魏夫子不一定合适,其余两位夫子对教女娃、哥儿念书,抱着怎样的态度,也还不清楚。
趁着孩童们还未入学,要先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好才是。
女娃儿和小哥儿也是过来念书的,不该被人遭人冷眼。
打定主意后,霍傲武开口道:“五爷爷您带我去村学瞧瞧吧,我想同三位夫子聊一聊。”
“成,不过那魏夫子说话可不大好听,你得有些心理准备。”
想着那日卢彩梅的话,村长面露忧色,可别被人说哭了啊!
霍傲武只以为村长在关心她:“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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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学的学舍去年便盖好了,村长给划了一块僻静的好地方,房子盖得十分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