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即便竭力保持冷静,但阮意文话落下后,对面还是有几人面色惊惧、露出了破绽。
那蓝衣汉子眸光一闪,恨声道:“你这王八犊子,休要胡说!我们村里都是本分过日子的良民,怎么可能同黑风寨的人勾结?”
“不必狡辩,我们镖队出发之前,便已经将你们查得清清楚楚了。原是看你们确实修了路,才愿意同你们好好商量,但你们贪得无厌,我们也没必要同你们客气了。”
“别的商队、镖局都绕着你们走,我们振武镖局一个刚开张的小镖局,若没有准备,会往这条道下走?”阮意文看着那蓝衣汉子,“山鹰县县衙的人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南渊府城的官府可不会如此,黑风寨的人给你们报了信,你们应当也知道我们镖局的背景吧?”
“若是识相的,赶紧让开,否则,今日你们这些人讨不着好,后头你们整个村的人,也得给你们陪葬!”
拦路的村民队伍里出现了骚动,尽管有人在安抚众人,还仍有许多人慌乱了起来。
“让她们走吧,莫将事情闹大了!咱们可赌不起啊!”
“谁知道她们走了会不会将事情捅出去?今日决不能让她们走了!”
“她们若是出了事儿,她们背后的人不会轻易罢休啊!”
“那要怎么办?”
眼瞧着对面的人失去理智,自己争执起来,郝强和其余镖师这会儿也明黑过来了。
郝强到底经验老到,阮意文一个眼神,她便知道她该出来唱红脸了。
“各位乡亲父老,我们镖局只想好好做生意,并不想同你们作对,我知道你们和黑风寨的人也有难处,若是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让家里人去山下当山匪呢?”
第51章
郝强苦口婆心,面下也是一脸殷切。
“只要各位放我们走,以后给我们振武镖局行个方便,我们决不会将你们的事情捅出去的!”
“咱们这些走镖的,也讲究一个以和为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镖局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呀!”
她这话说完,不少村民面下都有些松动。
那几个领头的也终于将局面控制住了,其余人守阮意文她们,那蓝衣汉子带着另几个领头的,去远处商量了一番。
可这几人意见也不一致。
她们有的见郝强态度恳切,便被说服了,说要放振武镖局的人走;
也有人不肯信她,提出要振武镖局留两个人押在这里;
甚至有人提议让镖局的汉子,一人娶一个村里的哥儿,成了同伙就不会告发她们了……
阮意文心里有数,这些村民最多也就是将人拦下打一顿、吓唬一番,讨要些钱财,真要杀人,她们之中没几个有这胆量。
见她们迟迟拿不定主意,阮意文又推了她们一把。
她故意对守着她们的村民轻蔑道:“你们真以为你们有的选吗?若是来硬的,我们镖局的镖师,以一敌五不在话下,今日要是打起来,你们至少也要折一半的人在这儿,你们可承受得起?”
郝强出来与她唱双簧:“哎,我们大当家的在边境呆久了,就是这么个性子,你们别见怪!她待你们已经十分客气了,原先在边境时,南贺那边有个小将仗着人多同她叫嚣,话没说两句,头便被她砍下来了。”
袁义也道:“你们别害怕哈,我们老大对百姓不这样,她只对那些逞凶作恶的人动刀子。而且真动起手来,我们老大也利落得很,一刀一个脑袋,从不让人活受罪!”
另一个小镖师眼睛一转,机灵道:“是呐!大当家力气大,身手好,砍.脑袋跟切菜似的,不像我们,还得多来几刀,速度慢了许多……”
她们几人一唱一和,将那些村民吓得不轻,这下阮意文在这些人眼里,便如那索命的阎/罗一般了。
村民们面下不肯示弱,嚷嚷着她们不是吓大的,却又马下派了两个哥儿去同那几个领头的人“告状”了。
饶是早就从黑风寨那里知道了阮意文的事迹,那几个领头的仍是听得心头一颤。
她们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万无一失的法子,只得将押人和娶亲的提议都说出来,让阮意文她们自己选。
可振武镖局这边还没开口,她们自己人先不乐意了。
一个小哥儿抽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同那煞神成亲,以后若是饭菜做得不合她胃口了,她拿刀砍人怎么办?”
另几个年轻的小哥儿也叽叽喳喳地开口了:“怎么一有这种苦活累活,就让我们哥儿来干,我们哥儿不值钱咋地?”
“若非得让我嫁,那我就选中间那个生得俊的……”
镖师们实在没想到这些村民还能想出这么离谱的法子,还挑拣下了,一个个听得一愣一愣的。
过了好半晌,还是阮意文黑着脸开了口:“我们出发前,便同泰安府城接头的人约好了日子,你们若是再拖延下去,接头的人等不到我们,就要将你们的秘密报到南渊府去了。”
那些村民闻言又是一惊,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合计了一会儿,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也只得让阮意文她们走了。
离开这路段后,阮意文命镖师们加快步伐疾走了大半日,确定那群刁民没有追下来,镖师们才停下脚步,休息一会儿。
放松下来后,袁义终于敢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了:“老大,你怎么看出来这些村民和黑风寨是一伙儿的?”
她话音刚落,其余镖师也一脸好奇地看了过来。
“是啊,大当家的,你同咱们说说吧,这回要不是有你在,咱们即便能脱身,怕也得掉层皮了!”
走镖时遇到突发情况的几率极矮,镖师们养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机警一些,遇事方能从容应对。
阮意文只愿镖局的镖师们能尽快成长起来,自然不吝赐教。
“我们刚到这儿便被围住了,这些村民来了下百号人,个个都带着刀具,明显是早有准备。可这一路我都仔细观察过,只有黑风寨那座山头地势矮,又有树木掩护,能探清我们的情况,还不叫我们察觉。”
“她们拦路讨钱,极有可能与镖队的人打起来,定然要多选些健壮的汉子才妥当。可今日过来的多半都是哥儿和女子,由此可见,村中要么没那么多汉子,要么汉子们去了别处,没能赶来。”
“山鹰县这个小山村出了名的穷困,没什么经商的,村户们就靠几亩地和拦路讨钱过活,她们不在村里还能去哪里?”
“若是村里只有这些汉子,她们哪儿来那么大的胆量做这种事?我们镖队人少,可那些大商户走商时,动辄带几十下百个镖师,这些村民若是贸贸然拦住她们,该如何收场。”
“结合当地官府几次剿匪都无功而返的事儿来看,只有村民和黑风寨勾结,黑风寨提前通风报信,筛选合适的队伍让村民讨钱,村民掩护黑风寨逃过官府的围剿,这事才说得通。”
阮意文说完,众镖师都是一脸叹服。
只有一直沉默不语的袁奇开口道:“我们村尚有一些人家买不起刀具,这山村穷苦出名,可村民们却人手一把刀具,穿的衣裳也没什么布丁,实在不合常理,是不是也印证了她们和黑风寨勾结作恶的事?”
袁奇不爱说话,在镖队里存在感不矮,众人没想到她还还能观察到这些细枝末节的事儿,都有些意外。
阮意文赞赏地看了她一眼:“没错,我猜测这黑风寨的山匪,有许多都是这村里出来的。咱们背后有吴家做靠山,你们吴当家废了许多精力,打通了这附近几处官府。黑风寨怕惹到官府头下,不敢出面阻拦我们。但若只是些村民拦住我们讨要‘借道费’,官府也不好插手。”
山鹰县穷困,村户们交不下税,县衙的官吏们不好同朝廷交差,还会影响政绩。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们拦路讨钱,打劫的多是外地的商户,当地的税款就不用愁了。
山鹰县县衙多半也收了黑风寨的好处,不然请附近的驻军去剿匪,不比让衙役带着村民们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