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撩翻车了
沈楷听他这话,以为顾松霖还对蒋沐白余情未了,但顾松霖能打电话这样问他,应该也是理智的,对蒋沐白的执念没有之前那么深了,估计是想割舍又有点舍不得,需要外人帮一把,让他认清。
这种情况下他劝劝应该可以,沈楷思忖片刻道:“其实我早就想劝你了,你身在其中看不清,其实蒋沐白跟那种处处留情的海王渣男差不多,只是他的手段更高明,跟谁都保持暧昧以上的‘友情’范围内,钓着他认为有潜力或者能为他提供助益的人掏心掏肺地对他好,他还不用负责。”
“我看你和时舒言相处挺好的,虽说时舒言知道你把他成蒋沐白的替身也要跟你结婚,可是你也别做得太过分,想清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小心到时候追妻火葬场啊。”
沈楷说了半天没见顾松霖回他:“你在听吗?”
顾松霖:“在听,多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
挂断电话,顾松霖闭目深思良久。
他就说时舒言这么可能突然喜欢上一个认识才几天的人,原来是这样。
他实在是被时舒言一句句“离婚”给刺激地气血翻涌、失去理智,才会遗漏种种细节,产生误会。
可是还有一点,时舒言知道他把他当替身也要和他结婚?
小作精可不是这么委曲求全的性格。
不,不对,应该说和他天天相处的小作精和他看到的书中的时舒言根本不是同一种性格。
他只看了一点点,书中对时舒言的描述,他性格该是偏内向、软弱的。
而小作精可是活泼、明朗得很。
这一点他刚穿书遇到时舒言的时候也疑惑过,不过那时他太过自负,认为不可能和时舒言这个名义上的结婚对象产生感情,才没有浪费时间和经历去弄清楚他们的感情状况,和时舒言身上的奇怪之处,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顾松霖脑子里闪过一个猜测,这个猜测让他心跳陡然加速,他想打电话给助理冯应,但转念一想,他转而打给另一个工作助理。
“王助理,帮我查一下时舒言和我结婚之前的资料,包括性格、饮食习惯、消费习惯,能查到什么统统告诉我,这件事不许告诉其他人。”
冯应和时舒言太熟,如果查出什么不对,冯应很快就能察觉出来。
出于对时舒言的保护,顾松霖选择了换人来查这件事。
等待的过程是无比煎熬的,顾松霖将车开到江边,车窗降下,吹着夜晚的江风,思绪纷杂。
可能吗?他一个人穿书就够离奇的了,时舒言会和他一样也是穿书而来的吗?
顾松霖从天黑坐到天亮,看着江边来往晨练的人,由少到多又渐少,知道天色再次变暗,他终于等来王助理发来的消息。
等的时候很焦急,真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有种近乡情怯般的感觉,他一页一页看过去。
调查报告写的很详细,时舒言自幼失怙,被舅舅家收养,性格内向,生活节俭、衣着朴素,经常勤工俭学……
顾松霖看完,可以断定,报告里的时舒言,和他家里的小作精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而时舒言产生变化的时间,正是和他结婚之后,也就是说时舒言和他是同一天穿书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顾松霖既高兴又不解。
高兴是因为和小作精相处的人从始至终都是他,而不是原来的顾松霖,也根本不存在他抢了别人老婆的问题。
不解的则是,如果时舒言和他是同一天穿书的话,那他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表现地十分爱他,这份浓厚的爱意是从何而来?
顾松霖带着疑惑又稍微轻松一些的心情回到家。
客厅里只有王姨在打扫卫生,顾松霖问道:“王姨,舒言没在家?”
“先生您回来了,夫人他去医院了。”
顾松霖紧张道:“他生病了?”
“没有没有,是周管家,昨天您和夫人吵架,夫人生气没吃饭就上楼了,老周不放心,说上楼看看,结果太心急,楼梯踩滑了一阶,跪倒在台阶上,磕到膝盖住院了,夫人过意不去,刚带着饭又去看老周了。”
王姨解释完又劝道:“先生您和夫人怎么就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呢,要是有什么误会还是尽早说开,解释清楚,要不然拖得久了,就算是误会也不是误会了。”
“我这就去医院找他。”顾松霖匆忙离开,赶往医院。
顾松霖找到周管家所在的病房,门没关,能看到周管家坐在床上吃饭,时舒言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法笨拙地削苹果。
周管家劝道:“夫人,您别忙活了,怎么能让你给我既送饭又削苹果。”
“你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我做这点小事是应该的。”时舒言也嫌弃自己苹果削得丑,将水果刀递给护工,“算了,还是让护工给你削吧,我这个太丑了,别吃。”
顾松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时舒言抬眼看去,脸上的笑意顿时没了,放下苹果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顾松霖:“周管家的腿怎么样了?”
“膝关节韧带受损,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时舒言带上门,和顾松霖往医院楼外的小花圃走去。
在一个条凳坐在,时舒言道:“怎么,想通了,要离婚了?”
顾松霖坐到他身边:“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会还想说我睡了你不负责的话吧。”时舒言想起顾松霖这句话就生气,“你把我当小学生糊弄呢,我那叫睡你吗?你要是再不签字,我真睡了你信不信!别想再为你那白月光守身如玉!”
来往路过的病人纷纷侧目八卦。
“在外面呢,别乱说。”顾松霖赶紧捂住这小祖宗的嘴,带着他往自己车那边走。
时舒言不情不愿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你自己说的还嫌丢人了,你说得我说不得?”
顾松霖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以为我出轨蒋沐白,所以才要和我离婚?”
时舒言怒瞪:“什么叫我以为,明明就是!”渣男还想狡辩!
顾松霖却松了一口气,还好时舒言提离婚不是因为喜欢上别人,而是误以为他出轨了生气。
时舒言生气是不是说明他还是爱他、在意他的?
顾松霖深吸一口气,准备和时舒言坦白:“如果我说我根本不认识蒋沐白你相信吗?”
时舒言自然不信:“怎么可能!你撒谎也不找个好的借口,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顾松霖看着时舒言哪怕是生气发火也是充满一股元气、可爱的感觉,这种气质绝不可能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会有的,可笑他之前一直没多想过。
顾松霖轻声道:“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对吗?”
时舒言蓦然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说到一半,他后知后觉地戒备起来。
顾松霖问出来的时候一颗心也是悬着的,一个人性情大变也不止穿书这这一种可能,他问完就留意着时舒言的反应,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见时舒言戒备紧张,他安抚道:“我知道是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是从别的世界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