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之症
看着他俊秀飘逸的五官,李诗怀却打了个冷颤。就是这个干净漂亮似神明的少年,总透着一股死人的阴冷,行为举止十分怪异,似乎是有意地和所有人保持距离。
人是群居动物,但陈荒年却在刻意远离人群,保持孤独。
这个人,让人衷心地感到恐惧。
李诗怀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回了房间。
陈荒年又回身,冷眼看着许弥,弯下腰,冰凉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轻声问:“你看到什么了?嗯?告诉我。”
许弥撇过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哪想这个举动瞬间激怒了陈荒年,他把许弥一下子抱起来,强硬地带回了房间里,把门一关,重重地把许弥摔到床上!
陈荒年神情阴鸷,咬牙切齿地问:“我不是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同意,不能出门吗?啊?你怎么敢去那边!你知不知道那一片很多逃犯,你想死是不是?!”
一连串的询问把许弥都给吓傻了,还没吭声,又被陈荒年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
“你再他妈往外面跑一次,我一定把你腿打断。”陈荒年双目猩红,几乎是磨着牙说出这句话,“我说了,外面的人都想害你,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想逃出去!”
许弥越想越委屈,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杀人,我才不会乱跑!”
陈荒年不仅没慌,还阴森森地笑起来:“你真是能耐了。又做梦了?梦里什么都看得到?”
他好像很感兴趣,甚至兴奋起来,“这么多世了,这是你第一次知道我杀人。阿弥,这是个好消息,也许我们可以打破轮回……”
话没说完,他挨了许弥一巴掌!
许弥瞪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崩溃地说:“陈荒年!你他妈在杀人!你在犯法!”
这一巴掌打得有点狠,陈荒年不小心咬到了自己,嘴角溢出一点血,他丝毫不在意,垂着眼皮子,冷声说:“他们该死。”
“我知道他们该死!”许弥看见他嘴角的血,一时间又心疼,又恼怒,哭着说:“但我不想你杀人!你这样做,我就算活下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陈荒年皱着眉说:“如果我不杀了他们,你很快就会被他们杀了!每一世都是这样,必须杀了他们!”
“那我宁愿去死!”许弥捂着脸,很无助地流着眼泪,哽咽着说,“与其靠你去杀人才能苟活,我还不如早点死了,也算是少了个祸害!”
“死?”陈荒年又笑了,“没关系,你要是死了,我就再去下一世找你。我不怕你死了,我有很多时间陪你玩。”
在漫长的等待里,陈荒年已然不在意结局,因为结局必定是许弥死亡。他只在意如何让许弥多活一会儿,做各种尝试,记录下来,最终又眼睁睁看着许弥死亡。
反正都是死,他早已不抱有期待。
那些人,他杀了无数次,又复活,无限的轮回。
在他眼里,只要能让许弥多活一刻钟,他就能把那些人碎尸万段!
他太过偏执,许弥感到一阵阵后怕,颤抖着说:“陈荒年,你疯了……你已经没有善恶观了,你是个人,你不是机器……”
陈荒年冰冷地凝视着他,下颌线固执而冷峻地绷着,一字一句道:“我没疯。”
他还很清醒,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清楚每一个人的未来走向。
他的手指落到许弥纤细的颈部,感受着那里跳动的血管,眼底是一片痴狂之色:“阿弥,我求神告佛,只希望你多活一会儿。你死以后,我要一个人面对你的尸体活十年,我太痛苦了。没有你,我也不想活。”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有记忆,也不知道你怎么能看见我杀人,也许是上天惩罚,要阻挠我!”陈荒年越说越偏狂,咬着牙说,“上天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偏要逆了天道。”
在他眼里,许弥有了记忆,只会变得更难控制,还萌生了许多不该有的念头。到现在,许弥居然还能看见他杀人的场景!
一定是老天爷故意安排,就是为了阻挠他拯救许弥!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唇瓣上突然贴上来一个柔软的事物。他瞳孔蓦然缩小,看着许弥近在咫尺的脸,眼睫毛微微颤动。
许弥捧着他的脸,强硬地吻上他的唇,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舌尖舔上了他的唇角,温柔地吻去了他嘴角的血。
他搂住了许弥的腰,瞬间反客为主,强势地反压回去。这个吻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吻都要来得炽热疯狂,甚是强悍。
许弥的呼吸都乱了节奏,口腔内每一寸角落都被对方占据,身体死死贴合,腰被对方狠命掐住,简直是要把他揉碎在怀里。
在这场发疯的情爱里,许弥扯着气,又委屈,又像是下了某种决心,搂住陈荒年的脖子哭着说:“老公,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脑袋晕晕乎乎,睁眼看着眼前陈荒年清隽昳丽的脸,眼潭像是黑曜石般清透,倒影着他的脸。
他们彼此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对方
话全部被唇舌堵了回去。
许弥精神恍惚地想,不管陈荒年做了什么,他都爱他。哪怕下地狱,他也要去追随。
第68章 礼物
第二天许弥是瘸着腿走出房间的。
他小姨端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见他一瘸一拐的,脸色微微一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他。
许弥尴尬至极,愤愤然地在心里给陈荒年记了一笔。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昨晚上发疯,他也不至于这样瘸着腿走路!
夏天衣服薄,许弥光顾着自己的老腰老腿了,没注意自己脖子上的红红点点,密密麻麻的,跟过敏似的。
结果李诗怀的眼神就越发怪异了。
她沉吟片刻,朝许弥招招手,“阿弥,你过来。”
许弥夹着腿地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整个人别扭得像个大闺女。他都那么大了,心思还很单纯,情绪都写在脸上。
这也是归罪于陈荒年过分宠溺他,要什么给什么,几乎是把他藏起来了,谁也见不到他。
她从头到脚把许弥看了一遍,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小小的一只,一直长不大。他们这一辈都有个理念,黄金棍下出好儿,对待孩子都是用打的。打骂孩子,成了一个普遍的共识。
可是许弥就要闹,谁打他一巴掌,他记恨好久,想方设法地要报复回去。心眼又小,脑子又不聪明,没事儿就闯祸,整个人还娇气得不行。
她以前还想过,究竟是哪家姑娘受得了许弥这个脾气?
没想到许弥自己成了那个“姑娘” ,给自己找了个宠他宠到无法无天的好老公。
李诗怀拉住许弥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侧,眉目有些倦怠,但骨子里还是温柔的:“昨天夜里,我听见你们吵架了。”
房子隔音其实比较好,只是许弥歇斯底里吼的那几嗓子,李诗怀隐隐约约还是听到了一点。只是没听清楚,否则她就该报警了。
许弥低着头,小声说:“也不算吵架,有点分歧而已。”
他和陈荒年怎么可能吵起来呢?
陈荒年本来话就不多,每次感觉要吵起来了,就把许弥拖进卧室里,一套操作流云似水,压根儿就不给吵架的机会。
昨天晚上他去骂陈荒年变态,陈荒年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许弥感受到手掌下滚烫而有力的心跳,说不出一句话。
陈荒年问他,能感受到心跳吗?能感受到爱吗?
上帝一定是把陈荒年左边第三条肋骨抽出来,捏了个许弥出来。所以陈荒年爱许弥爱得深沉,爱得死去活来。
李诗怀又说:“其实这么多年了,我感觉你都没有长大。”她低下头笑起来,“我在二十四岁的时候,已经出了社会,在社会最底层打滚了!”
许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李诗怀眼神悲悯,继续说:“可你不同!你十九岁跟着他来到京城,他很有能力,一个小孩子,居然可以在城里安家立业,学业事业两头兼顾。阿弥,你比大多数人都要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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