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魔尊,在线救人
封霄阳如今就在这里,全须全尾的。看那阵法的路数,怕也是程渺布下的。
这两个人经了三世的蹉跎与百年煎熬最终走到了一处,木溪自然是该祝福的。
她望着封霄阳无神的眸子与如从前一般的懒散笑容,轻声道:“老大……你受的苦,该是到头了吧。”
封霄阳闻声一愣,笑着答她:“差不多吧。”
闻鹤才已然身死、李致典的残魂也随之消失,程渺还守在他身边,两人都恢复了从前的全部记忆。
封霄阳左想右想,也不觉得眼前这样的状况,还能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木溪却比他知道的更多,想及曾听闻过的程渺一夜剑斩上三派一事,极快的划过一缕忧虑,翻了个身望着封霄阳那张带了笑意的脸,忧心道:“可老大,木溪总觉得程渺现在……”
话音尚未落地,便被剑气锐响打断——大门被猛然轰开,一道剑气直飚而出,在木溪的瞳孔中不断放大,最终定在她眼前半寸处,带起的锐气直直切断了她的几根胡须!
木溪几乎是瞬间便炸了毛,喉间下意识发出了危险的低吼声,瞳孔缩成一道细线,望着自门外走来的程渺,满眼警惕。
灵兽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很危险,非常危险!
他恐怕,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程渺了。
程渺急促的喘息着,目光定在那只趴在封霄阳腿上的黑猫身上,眸色越来越冷,几乎泛起了近似疯狂的杀意,周身剑气不断吞吐,那道已到了木溪眼前的剑气更是不时冒出几股能将人魂魄冻透的彻骨寒意。
封霄阳却并未察觉到这一人一兽之间的剑拔弩张,带着笑意冲程渺的方向挥了挥手:“你回来了?倒挺巧的,我前些日子才说想见木溪,今天便见到了。快将你那剑气收一收吧,冻得我都能感觉到了。”
程渺扫过炸毛呲牙的木溪,明白她应当是察觉到了什么,眸色瞬间更冷,声音却仍是温柔的:“好。”
可那道锐利无比的剑光,依旧抵在木溪的脖颈上,甚至又近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程渺:怎么杀掉一只看上去是猫的豹妖最快,在线等,急。
——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迷雾窥破
那个如狗般趴伏在地上的人,是他好生养育了多年的徒弟。
封霄阳的头仍昏沉的紧,自然也没有注意到程渺话语中那几乎要掩饰不住的杀意,将炸了毛的木溪往一边推了推,转了身子要下榻:“既是木溪来了,那我再呆在榻上总归有些不大好……程渺,今日天气如何?我想出门看看。”
常年呆在这软榻上,他一身骨头都要躺松垮了去,病歪歪的想着就晦气。
程渺眸色一暗,看着炸了毛的木溪,满心的戾气与莫名的杀意,有意想诓他师兄说外间狂风骤雨,却是硬生生忍住了,黑着脸搬了藤椅,将封霄阳半扶半抱的带到了院中。
同时不忘将那道抵在木溪颈间的剑气化作了一个项圈似的玩意,箍在它颈上,并冷冷扫了它一眼。
是个日头晴好的天色,封霄阳本就昏昏沉沉的,被午后暖阳一晒,更是下一刻便要睡过去的困。
他却还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时候,打了个哈欠,挑起个话头来,有意借着聊天解乏:“木溪,你这些年在凡间过的如何?”
这话刚一出口,木溪甚至还没想好该从哪里说,脖上那道由剑气化作的项圈便是猛地一紧,抬起头来正正对上了程渺那双充斥着杀意、黑的几不透光的墨眸。
同时,心中也响起了一道声音——“我无意让师兄知道我曾为他做过的那些事,你该是明白自己能说什么的。”
木溪闻声一颤,被那浓重无比的杀意压的差点窒息,望向程渺的眸中却并无恐惧,而是充满了愤怒与不解:“你都做了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程渺慢慢皱起了眉,手指微动,又是一道剑光窜出,“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
封霄阳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她的回答,不由得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程渺眸色更冷,周身的剑光又多了几道。
木溪颈间猛然一痛,暗暗咬了牙,眸中惊疑不定,望着明显与之前相去甚远的程渺,几乎是瞬间便想起了那些传闻。
听说他疯了,听说他一夜灭了上三派,还听说他练了邪法……
她虽是镇国灵兽,不得私自离开,却始终与梧九杳保持着联络,百年前梧九杳为保护封霄阳涅槃后,与她联络的对象就换成了李致典。
而李致典与她的联系,已经断了几十年了。
木溪当时只以为是修真界与凡界之间的界面阻隔,如今细细想来,那联系断绝的时间,似乎正是几十年前、传闻中程渺发疯的时候。
她不愿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处,可看着眼前这个虽依旧如平常一般俊逸出尘、神情气质却无一不像个魔人的程渺,又怎么能不多想?
李致典联系断绝、梧九杳又迟迟没有涅槃……木溪望着程渺那双盈满杀意的眸子,头一次真正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不过片刻,便又沁了一身冷汗出来。
程渺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木溪本是怎么都不会怀疑他的。
却偏偏是这个看着她长大的人,正用着冰冷锐利无比、只差一点便能戳入她皮肤中的剑气,抵在她的喉管上。
木溪心中大乱,却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自己先慌了阵脚,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带着些无奈意味的出了声:“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百余年间,虽不够我将境界再升上一层,却也够凡间天地轮转、沧海桑田的换上一遭了。”
封霄阳闻声笑起:“看来你在这百年里,倒是见了不少东西,比当初在灵兽峰呆的那些年长进多了。”
“如果有可能,我还真不希望有什么长进……”木溪一颗心仍是砰砰跳个不停,看着那个恶鬼般的程渺,闻言也只有苦笑,“老大还记得那趁乱坐了帝位、铁血手段的陈沛岚么?”
“那个一见面就拿绣球砸我的小丫头?”封霄阳也想起了那个英武剽悍的女子,“她确然是个该做帝王的料子。”
木溪轻轻摇了摇头:“却不是个能坐稳帝位的人。她死了,死在老大你死后的第九年……此间界面中的帝王,已然不是陈姓了。”
封霄阳微微一怔:“死了?怎么可能?”
他仍记得那日陈沛岚银枪红马、一骑当千的模样,也记得她那为人称道的好手段,还记得前世中那些有关她主掌了李致典后宫后,与旁的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思绪仍留在她大气雍容、气度不凡的模样上,怎的突然就死了呢。
“女子为帝,终究不是许多人眼中的天命正统。”木溪眸色一暗,似是回想起了许多难以回望的过去,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况且,清虚派也在这些年里明里暗里的使了不少绊子……而这个时候的此间,已经没有老大了。”
她藏了半句话没敢说,封霄阳却听懂了——他进了极渊,程渺又坐了仙尊的位子,鞭长莫及,偏偏那个最爱管闲事的小师叔此时没了修为、被丢进了连程渺都寻不见的偏僻凡间。
凡人与修士之间,本就有着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清虚派会借机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先是瘟疫四起、再是各种各样的天灾……仔细想来,沛岚在位的这九年,竟没有一年是安生的。”
木溪垂了眸,透过那道锐利无比的剑光,看向爪上系着的、一道已磨的有些破旧的红绳,声音低的像是小猫的呼噜声:“我虽是镇国灵兽,却并没有那样通天的本事,保住一方安稳已是用了全力,没法保下沛岚想保的那万千黎民百姓。”
陈沛岚生着一双格外好看的杏眼,里面永远是燃烧着生机的,像是只傲立于天地之间的火凰,有着度天下度众生的志向,却终究没有那样的命数。
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王朝的气数很快便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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