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专治不服
96 第 96 章
风雪夜归人
李飞光赶到私人医院, 才想起来陆楠还在车上。
陆楠只听到车祸,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飞光塞进出租车, 叫他回家。
“李叔、李叔,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担心你啊!”陆楠抵着车门, 脸都吓白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李飞光, 暴怒、焦急、忐忑,赤裸裸挂在脸上。
在陆楠眼中, 李叔是个能掌控全部男人,永远清醒, 永远淡定, 永远……难以接近。
“朋友出车祸了,我去看看。”李飞光敷衍, 硬关上车门, 头也不回, 一路小跑冲进医院。
车子启动, 夜晚的风吹起陆楠的额发, 月亮映着他苍白的脸颊。
他明白得很, 李飞光嘴里的朋友,只能是沈悬。
车开出去很远, 陆楠还看着窗外, 座位前报警声滴滴响着。
司机再三催促, 他才恍然想起,没扣安全带。
还好, 事情并不是太糟, 起码沈悬并不喜欢李叔。
他还有机会, 他能等下去,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靠的是毅力。
……
沈悬常住的vip楼层安保森严,李飞光打电话给阿坤,磨了能有半小时,才被容许上楼。
阿坤在电梯口接他,告知沈悬已经进手术室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遇到车祸?”李飞光边走边问。
情况特殊,阿坤不太好说:“李先生,您别为难我。”
“好,我知道了。”李飞光心里有底。
沈悬名声不好,手段阴毒,刚把蒋天馈送进去,骂他的人不少,怕他的人更多。
但这里是海城,是他妈沈家老巢,活腻味了耍这种下三滥手段。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那只屁股上糊满屎的混球!扫把星!
李飞光黑着脸,低头走得很快。
阿坤察言观色:“李先生,蒋先生在气头上,您……”
“他还有脸生气?”李飞光气笑了,“我以为他也在里面做手术呢?!”
李飞光老阴阳人了,说话都能撇出八卦来。
阿坤紧了一句:“李先生,别让我家沈先生为难,他这又是伤又是病的。”
他平时不声不响,说话超过五个字,那就是绝杀。
李飞光瞬间闭嘴,甚至调整了下表情,终于看起来,不像是来寻仇的。
他半路飞奔而来,离得近,来得早。
沈泉等人刚得到消息,还在路上,手术室门口冷清着。
李飞光抬头,脑袋顶上显示屏提示:沈悬指骨骨折,手术中。
他闭上眼,光亮在眼皮上糊成一片。
再也、再也不想,在这种鬼地方看见沈悬的名字。
旁边走廊发出些声响,李飞光退两步,看见阿耀像笼子里的困兽,边打电话,边来回走动。
那边应该是个小休息室,里面不停有助理进出,送来文件和传真。
看来事情真如他所想,不是单纯的事故,冲着沈悬,指着阿耀。
阿耀掐断通信,只一秒,就感觉到背后不善的眼神。
他缓缓转身,与李飞光打了个照面。
二人在心里都骂了声“操”!
阿耀看李飞光,就像看只不要脸的老狗熊。
李飞光看他,则是只尖牙利齿,叼着骨头不撒嘴的小狗。
两人也不动,互相打量一阵,像是领地犬牙交错的野兽,狭路相逢,有着复杂的敌意。
最后,李飞光的鞋尖动了,朝着阿耀大步走去。
阿坤反应迅速,跟过去:“李先生……”
李飞光伸开手臂,挡住他:“没事,说两句话。”
他身材高大魁梧,长臂展开,气势十足。
阿坤动作的同时,那边保镖一看来者不善,也立马迎上去,却被阿耀制止。
李飞光走到近前,指着紧急通道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就在这里说吧。”阿耀不愿离手术室太远。
李飞光呲牙一笑,鲨鱼似的:“你确定,别一会又说下了你的面子。”
“我的脸面,还轮不到你给。”阿耀倒也不怯。
他现在,今非昔比,整个蒋家都是囊中之物,气质蜕变得格外硬冷。
阿坤和其他人,又怕两人动手,又怕两人动嘴,哪一种结果都不太体面。
他只好清场,带着人退回手术大厅。
李飞光上前两步:“阿耀,你要是不能确保他的安全,让他三天两头受伤、生病,提心吊胆跟你过日子……”
他顿了顿,似乎下定某种决心:“那不如换人吧。”
“你做梦!”阿耀面上维持的很好,但内心震动巨大。
李飞光在他眼里,粗鲁、狡诈、市侩,但有一点优秀,特别知进退。
他可以为了不与沈悬闹僵,自始至终埋葬感情,退到一个合适又安全的位置。
阿耀扪心自问,李飞光并不让人讨厌。
只是,他太过狡猾了,泥鳅似的进退有度,不能赢,也不肯输。
所以他敢说出这句话,那就是铁了心要做到。
“李飞光,我和阿悬的事,不用你插手。”阿耀的目光,一分一分冷下来。
他亲昵地叫着沈悬的名字,灯光下却是一张阴沉急躁的脸。
阿耀必须承认,李飞光戳疼了他。
对沈悬几近变//态的占有,让他再也无法克制分开的痛苦。
沈悬是海边的礁石,而他,就是一只灰背鸥,注定要撞上去,头破血流、粉身碎骨。
“蒋耀,你在威胁我吗?”李飞光的暴怒犹如海啸,转瞬即至,“你拿什么威胁我?拿你那总也擦不干净,糊着屎的屁股吗?!啊!”
阿耀本就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直接揪住他的领子:“我会处理好,不劳你操他妈闲心!”
“好,记着你说的话,也记着我说的话……”李飞光单手抓住他的肩膀,拽过来,“不行,就他妈换人!”
两个人都不再隐藏情绪,小小走廊,弥散着未经包装的火//药,每多呼吸一次,都能擦枪走火。
几步之远的阿坤,和蒋家保镖,都慌成狗了,互相传递眼神,无声地喊着救命。
“换人?你有什么资格,李飞光?”阿耀声音提高,语气是轻蔑的,“搂着小情儿,想着我哥?你他妈跟我装情圣?”
李飞光抿着唇,下颌线紧绷,揪着他的手攥紧,上好衣料像要碎掉般,“吱吱”闷响。
突然,大厅传来播报声,沈悬手术结束。
李飞光像扔垃圾似的,扔下阿耀,快步走过去。
阿耀紧随其后,此时电梯门打开,沈泉神色慌张地跑出来。
手术大厅,如涨潮般,拍碎了宁静。
沈悬是臂丛麻醉,不是全麻,但他这人毛病多,用药禁忌也多,手术做得惊心动魄。
人送出来时用了些药,有不良反应,不是很清醒。
阿耀、沈泉、李飞光,一拥而上,堵着病床。
沈悬又累又渴,手不能动,眼睛睁不开,好似被堵住新鲜空气,不安地摇头。
“大哥、大哥。”阿耀心被掐了一把,摸了摸他被汗水洇湿的头发。
沈悬烦躁,忍着晕眩与恶心:“都、都……闪开,烦死了!”
他身上难受,脾气就不好,见一个骂一个,只想让他们都滚。
医生把人劝住,推着手术车进入病房,护士忙碌起来,各种仪器、管线,滴滴答答响着。
沈悬手指伤得并不算太严重,手术也不大,但他身体不好,怕引起其他病症。
医生简单介绍情况,最让阿耀揪心的一点,沈悬手指伤到神经,如果恢复不明显,有可能需要再度手术。
医生最后安慰他们,目前来看还是乐观的,会先用一些养神经的药物,主要还是好好休息,最好不要有太多人打扰。
阿耀直接叫人,把李飞光和沈泉通通拦在病房外。
沈泉骂完阿耀,转头看见李飞光,气得又补一句:“怎么每回都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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