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专治不服
“怪不得人家说,男人都贱!”葛祁山笑着摇头。
李飞光潇洒地单手插袋:“能贱来这样儿的,我也乐意啊。”
“有病。”葛祁山不理他,走掉了。
李飞光再次望向贵宾休息室,点了支烟:“原来是只野狼崽子。”
……
沈悬的休息室是单独的,阿坤带着保镖,一早在门口准备好。
他走进休息室,阿耀自然而然跟进来。
“阿坤。”沈悬解开西装扣。
阿耀上前,准备帮他脱西装外套,被他闪开。
阿坤站在一边,尴尬得手足无措。
“阿坤,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沈悬自行脱下外套,提在手里。
阿坤看一眼阿耀,老领导面色铁青。
他硬着头皮,上前接下西装。
阿耀站在原地,微低着头,双手垂下,看不清面容。
沈悬道:“头抬起来。”
阿耀没敢抬太高,收着下巴,用上目线看他。
害怕是害怕,倔也是真倔。
他眼仁极黑,亮亮的,再加上怯生生向上看,让人狠不下心来责怪。
沈悬松了口火气,打算好好说话:“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外面不要有多余动作。”
“沈先生对不起,是我没看清,导致失误。”阿耀认错态度相当好。
沈悬无语仰头,闭眼,指着大门:“滚!滚去想明白!”
“好的,沈先生。”阿耀回答得干脆利落,装都不带装的,主打一个真诚——我就不!就不!
他走到门口:“沈先生,一会要柠檬水还是……”
“滚——”沈悬叉腰,把人喷出去。
阿坤在门外,听见地动山摇的一声滚,吓得闭眼摸胸口。
睁眼就见阿耀淡定滚出来,嘱咐道:“一会准备温毛巾、柠檬水、薄荷水、苏打水,还有先生的香薰和香水。”
“哦,好的。”阿坤望着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悬靠进宽大舒适的沙发里,手握拳低在脑门上,闭目养神。
阿耀才十九岁,知道个屁!
这种感情,无非是小屁孩,看到自己心爱的玩具,被别人占据,爆发出的破坏力。
长大了他就会知道,人生就是从来日方长,走到乍然离场。
想要体面道别,就千万不能谈感情。
门外,阿坤抵着耳机,听那边说车有点问题,便交代保镖守着,他下去查看。
他刚走没一会,端着温毛巾和水的侍者,紧跟着出现。
侍者是个男孩,细高个儿,宽裤腰扎得结实,腰线紧窄,单薄摇曳。
保镖用仪器扫身的时候,他低着头,有些羞怯。
托盘检查完,东西复位再还回去,他这才抬起头。
保镖略惊,男孩眉眼长得很像阿耀,只是气质相差甚远,身形也单薄不堪。
“谢谢,我可以进去了吗?”他声音低而细。
保镖回神,拉开门强调道:“进去放下就出来,没问你,不许说话,不许乱看,听到没。”
“知道了。”男孩举着托盘,滑进室内。
休息室是套间,内间用屏风隔开,看不到最里面。
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他掰动扣子,扣眼挤出白色膏状物。
他用无名指晕开药物,再抹在唇上,再把最后剩余,全涂在舌头上。
片刻男孩肤色染上红晕,眉眼湿润,嘴唇微张,呼吸急促,看上去楚楚动人。
他一边解开衣扣,露出大片肌肤,一边颤颤巍巍,扶着屏风闯入里面
……
沈悬被自家大狼狗气个半死,又不喜身上烟酒气,就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他刚拿下毛巾,准备擦脸,突然水磨砂玻璃隔档,映出一个人影?
卫生间是干湿分离,干区设置大理石洗手台,外面就是花台,人影花影混在一块,不便确认。
“阿坤?”沈悬沾了沾下巴上的水,出声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颤抖的喘息,带着压抑低吟。
沈悬突觉不对,放下毛巾,只身走出去。
突然一个衣衫不整,浑身发烫的人,冲进怀里,颤抖着搂紧他!
沈悬不喜与人接近,反射性推开。
那人软得好似没骨头,在地毯上滚一圈,又爬起来扑过来。
他细细轻轻地啜泣,眼圈泛红:“沈先生、沈先生,求你救救我。”
“阿坤!”沈悬额角青筋暴露,咬牙切齿呼叫。
但当他看见那张脸时,脑袋里“嗡”一声,连忙喊道:“不要进来!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阿坤不在,保镖已冲进屋,被吼在屏风外,面面相觑一番,只好退出房间。
沈悬返回洗手台,接了一玻璃杯冷水。
他居高临,背着光,面色阴沉,削薄的唇紧抿。
男孩匍匐在他脚下,高仰头颅,眼睛半眯,水光潋滟,脖颈是一道濒死的曲线。
下一秒,冰冷的水自上而下,毫不留情砸在他脸上。
男孩“呀”地短促尖叫,无措地捂住头脸。
沈悬蹲身,手摸到他的后脑,伸入湿淋淋的头发里,向后五指收紧:“谁让你来的。”
他的声音冷而平稳,不急不怒,只是寒气逼人。
一个与阿耀五分相似的人,媚态百出,衣衫不整地倒在他休息室里,是想恶心谁!
沈悬好不容易,将阿耀从泥潭里摘出来,细致入微呵护着,等他开花结果。
在某些人眼里,这就是大恩言谢,必以身相许!
如果没有实质关系,那必定隐藏着龌龊心思,不信你看,他在玩儿什么样的小东西呢?
所以,沈悬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一幕!
清白在手握权力的强者面前,不值一提,却可以轻而易举,给弱小打上不堪的烙印。
男孩呜咽不清地叫着疼,泪眼模糊,嘴倒挺严实。
“不说是吧?”沈悬抓实了他的头发,将人半拖着揪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
男孩惊叫,头皮剧痛让他不敢挣扎,被直接摁进水池里。
三月倒春寒天,水管里的凉水,冰得瘆人。
他双手抠住台面,努力撑起身体,又被沈悬摁下去,来来回回,寒冷呛水令人崩溃。
直到沈悬手指都冰到抽筋,这才松开钳制。
男孩崩溃大哭,摔坐在地:“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先生?”屏风外传来阿坤担心的声音。
沈悬拿毛巾擦着满身狼狈,胸口剧烈起伏,沉声道:“你一个人进来。”
话音刚落,阿坤快步冲到近前。
“把他带走,不许叫人看见他的脸。”沈悬抓着手腕,撑开僵硬手指。
阿坤看见伏地狂哭的男孩,脸色铁青,迅速脱下西装,盖住对方的头脸。
“查,查不清楚,你也别回来了。”沈悬的眼神,仿佛要将猎物撕碎一般。
阿坤失职在先,拽起地上的人:“沈先生,对不起。”
突然,门口传来阿耀的声音:“沈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悬示意阿坤捂住男孩的嘴,原地不动,独自快步走向门口。
门拉开个缝隙,沈悬身上水渍明显,脸上收着怒气,额角有不听话的发丝落下来。
“沈……”
阿耀嘴都没长开,就被沈悬打断:“把他抓起来,带车上去。”
阿耀和保镖一起懵逼,五只傻狍子,大眼瞪小眼。
“快,动手!”沈悬脸色一沉。
保镖一拥而上,把阿耀在墙上,摁成铁板大鱿鱼:“耀、耀总,得罪了。”
“沈先生?这……”阿耀脸贴在墙上,就听身后“嘭”一声,大门关闭。
他脑子一片空白,恐惧在身体里蔓延。
难道沈先生,真的不要我了?!
……
李飞光和葛祁山,在休息室吞云吐雾。
宴会已近尾声,按理说他们早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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