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
刘太医连忙叩首,离开的身姿透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还有的矫健。
安连奚侧了侧头,没有继续纠结薛时野生没生气,而是有些茫然道:“王爷,我们回府了?”
他记得,睡前薛时野分明说要带他去见外祖母的,怎么一醒来就回了王府,还看到了——可能是他没睡醒,看到了堪比短跑冠军之态的刘太医。
薛时野说:“带你回来用膳。”
安连奚:“哦。”
薛时野见他点头的样子,神色柔和。
真好骗。
“那我们快点用膳,再去见外祖母。”
薛时野抬了抬下巴,起身,“听你的。”
温木默默也退出了房间,免得打扰他们用膳。
待用完膳,薛时野确定安连奚没有哪里不舒服后,又带着人驾车往定国公府去了。
沈玦穿着短打,正在院子里练武,两把长剑在他手里若游龙般,剑花缭乱。
听到下人通禀岐王携岐王妃来访时先是一愣,而后丢了剑就往外院狂奔,小厮慌慌张张接剑,摆回剑架上。
沈玦跑了两步,又调转头问了一声:“可有告诉老祖宗。”
小厮点头:“大管家已经去通报了,这会老太君应该已经出府迎接了。”
年近古稀的老太君穿着暗红圆领对襟长衫,头戴抹额,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精神矍铄地站在大门处望着两个小辈,面上是和善慈爱的笑容。
“来了。”
只对着两人说了一句,开口时,让安连奚有种回家了的感觉。
他在薛时野喊了一声后,也跟着道:“外祖母。”
少年清澈的声音响起,眉眼如画般,弯着唇角看过来,眼神干净透亮,如一池清泉,映照入人眼底。老太君看着外孙身边的人,心里也止不住柔和,“哎!小奚是吧。咱们进屋说。”
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可不是他们定国公府的礼数,一行人往府中走去。
刚到一半便迎面撞向朝府门奔来的沈玦,挥洒着身上的热汗,浑身蓬勃朝气,满脸都是运动过后的红晕。
“表哥小表哥!你们来了!”
沈玦笑嘻嘻到得近前,甫一站定,身后就挨了一下。
安连奚原本是要和他打招呼的,余光中就看见老太君杵着龙头拐杖,对着沈玦屁股就抡了一拐杖。
沈玦立马怪叫起来,“哎哟哎哟,老祖宗您这是要打死我吗,打死我了您可就没有您最疼爱的小孙孙了!”
老太君表情威严,眼里却满是笑意,刚才那一下根本就没用什么力,知道是这小子又在耍宝,冷着脸道:“赶紧去换身衣服,这副模样跑出来成何体统。”
沈玦嘿嘿笑,又和安连奚挤了挤眼睛,“我去沐浴,换身衣服再过来。”
安连奚点点头,也笑着说了句,“快去吧。”
说罢,他又补充道:“不要用冷水。”
沈玦摆手,“知道啦知道啦。”
两人语气熟稔,看得老太君心里有些诧异,他们家这小皮猴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听话过。
但让老太君诧异的还在后面。
一行人入了正厅后,婢女们送上瓜果点心方便众人叙话。紧接着老太君就看到,她那个向来冷淡,寡言少语的外孙在细声叮嘱着什么,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还带着点小心。
“这些都不可多食。”薛时野点了几样,才刚用过药膳,其中某些水果会与药力冲撞,担心人吃了会难受。
安连奚知道忌口,但是知道得还是没有薛时野清楚,于是乖乖道:“我知道了。”
薛时野牵了牵唇,伸手在他下巴上挠了下,“给你剥瓜子。”
瓜子是安连奚比较喜欢的,就是薛时野总不让他多吃,怕他吃多了上火。
此刻听到他这么说,安连奚立即笑得眼睛弯弯,“好啊。”
薛时野眼中笑意更甚。
两人举止亲密,更是透着一股旁人难以插/入的氛围。老太君看着,不知想到什么,眼眶渐渐湿/热起来,满是欣慰。
沈玦这澡也不知道怎么洗的,没一会就过来了,冲进正厅,见他们还在,拍了拍胸找了个位置坐下。
“我还以为你们要过段时间才来。”昨晚不是还宿在宫里吗,所以沈玦才这么想。
安连奚还未开口,薛时野便已道:“是小奚想来看看外祖母。”
骤然听见对方这么称呼,安连奚只觉脸颊一热。
听老太君这么叫他觉得没什么,甚至他还挺过明康帝喊自己‘奚儿’的,但都没有薛时野这一声来得让他不好意思。
老太君听罢一笑,还会帮人说话了,是生怕她这个老家伙不喜欢人吗,她对着安连奚和蔼道:“小奚有心了。”
安连奚抿唇而笑,耳根子热热的。
下一秒,耳垂被人轻轻一捏,安连奚蓦地转头看去,眸中满是无措。
薛时野同他笑,收回手,却是递给他一碟瓜子。
上面剥了有十数颗。
好少,不过聊胜于无。
安连奚瞪他,抓起瓜子就一把往嘴里塞,气得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像小仓鼠。
薛时野面上的笑意止不止不住,又倒了杯水推到他手边,以防人口渴。
他这副体贴入微的细致模样,沈玦见得多了。
但老太君还是第一次见,一时看得啧啧称奇,心里也算放下了。
沈玦这孩子虽然皮是皮了些,可胜在心大。
然薛时野不同,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这个外孙,对方的心思自那件事后就变得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像是将整个人都密封了起来,把自己和其他人隔开,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太君平日便时常让沈玦去王府,想让这表兄弟二人亲近亲近,让对方生出些活气来——以往的薛时野就是死气沉沉的模样,阴郁森冷,也不怪外界会那样传闻。
现在好像有了王妃,人也变了。
老太君微微笑着,“稍后留下用了晚膳再走吧。”
薛时野抬首,“改日吧。”
老太君顿了顿。
薛时野道:“他还要用药膳。”
沈玦一听这话,拍了拍胸脯,“这有什么,待会我跑一趟岐王府,帮小表哥把要用的东西拿来便是。”
及至此时,老太君才注意到沈玦的称呼,想说什么却又止住,年轻人的事,她这老太婆还是不要管得太多了。
安连奚不忍心老太太失落,也去看薛时野。
这眼神,似在说‘留下来嘛留下来嘛’,薛时野心间触动,“好。”
老太君瞥见这一互动,摇了下头。
可真黏糊,看得她这老太婆都不太好意思了。
两人留下来用晚膳,老太君问了问今年中秋午膳要不要过来。皇家中秋自是会设晚宴的,因而她退而求其次,想着早膳来也是一样。
薛时野颔首:“可以。”
问完中秋,老太君不可避免地提起薛时野的生辰,“应该也是在秋猎前吧?”
倘若是在秋猎后的话,届时必然要赶往猎场,那样就不能一起过了。
以往薛时野的生辰跟中秋相距不短,今年却是有些长了,还要过些日子,但也快了。
薛时野说:“是,但那日就不过来了。”
老太君心说还是不愿过生辰吗,待瞥见薛时野侧目望着身边人时又回过味来了,哪里是不愿过,是想两个人过吧。
安连奚在听到老太君提起薛时野的生辰便抬起了头,似有所感地转头。
薛时野在看他。
眼神仿若有什么东西凝为了实质,烫了安连奚一下,让他有种想要挪开目光的感觉。
薛时野喉结耸了耸,什么都没说,执起玉箸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又盛了碗汤放在他手边。
安连奚端起来喝了一口,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后习惯性地留下半碗。
不多时,薛时野拿过碗,把另一半喝了下去。
安连奚睫羽抖动,耳朵却悄然红了。
一切都太过自然,两人好似完全没注意到席间另外两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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