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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传奇,但含羞草

作者:浩然天风 时间:2024-01-11 03:11:49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爽文 轻松 前世今生

  唯独云不意倚仗先天优势,迅速结枝成盾,被银雷劈个正着,雷击火焰,火借雷势,将他刚刚催生出的枝叶灼烧得焦黑滚烫,更有细小电流趁机朝他本体蹿来。
  云不意痛得闷哼一声,却发狠不退,无数枝形似藤蔓的枝蔓交错生长,将被电流侵蚀的枝杈切掉后立刻补上,硬是撑住了这片刻的防御,为秦方和冷天道争取时间。
  “找阵眼!”
  秦方看了一眼受创严重的云不意,怒从心头起,将秦离繁推到冷天道身边,自己持剑冲向那道还有六七成力的异雷,袍袖挥卷,一剑怒斩九重天!
  “砰——”
  两强相遇,自然激起万丈余波,光是这阵巨响,就震得人头晕眼花,气血翻涌。
  有人分担压力,云不意倒是稍微轻松了一点,但依旧疼得主枝微微抽动,三片叶子各焦了一半,冒着黑烟,叫人又好笑又心疼。
  冷天道素来对生死之事无感,此刻见他受伤,却觉得无名火起,再看那道巨雷与周遭尚未散尽的阵势,杀意陡升。
  这道古怪的雷电显然是布阵之人留在阵法当中的杀招与后手。
  阵法已破,但阵眼不除,这道雷就会借着之前数百年积攒的力量不断劈落,直到杀死他们,或者被他们消磨干净。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出阵眼,毁掉它。
  冷天道强压怒气,竹简倒飞回身前,完全展开。
  他伸手覆于其上,无声的咒诀里,手掌血肉尽褪,露出森然白骨与缠绕其间的枯萎细藤。
  清冷的风吹响玉色的竹片,宛若钟磬之音,向冷天道传达着只有他才能听见的消息。
  须臾之后,冷天道的手恢复正常,他一把抓住竹简抛向东面,正是地宫女尸执念中戏台所在的地方。
  “在那里!”
  秦方闻言,正与巨雷缠斗,一时分不开身,云不意也无余力对付阵眼,光是坚持铸起藤盾就令他两眼发黑。
  就在秦离繁挽起衣袖准备玩一把命时,身边却有一道清光追上竹简,裙袂翻飞,竟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宁唯萍。
  犹如水上浮萍,她身姿轻盈地抢在竹简之前翻上戏台,抬手摘下束发的木钗吹了口气,木钗便迎风而长,化作一只青色鸟儿,清脆地啼叫着落在分开戏台与后台的隔板之上。
  下一秒,鸟儿浑身燃起火焰,每一片羽毛都带着一缕火种,纷纷扬扬铺满了戏台,点燃腐朽的木板,把脏污破旧的帷幕烧成灰烬。
  火焰蔓延得很快,不过眨眼功夫,戏台就被烧得只剩片瓦残垣。
  天上的巨雷消散,云天一清,挤压着桂村的两座山峰像沙堆般滚落。地表如血脉浮动的红色纹路仿佛冷却的岩浆,凝固后寸寸破碎。封印其中的魂魄碎片归于天地,离去时那一阵微风,犹如终得解决的喟叹。
  风从四方来,吹过长天旷野,吹过桂村的屋舍田地,却再也没有鬼哭之声。
  冷天道抱着云不意落地,挥手召回竹简。
  秦方搂着秦离繁,平静地望向戏台废墟上的女子:
  “你是何人?”
  ……
  片刻后,云不意几人并未进村,而是在村口镇石外十米处坐下歇息,顺便有伤的疗伤,调息的调息。
  云不意这回遭了大罪,分枝被烧掉无数不说,主茎也受到影响,黑了一半,像棵烤焦的韭菜般趴在瓷盆旁,中气十足地大骂布阵之人,并用仅存的力气催动枝条缠出两根顶天立地的中指。
  秦方本来还担心,看到他这副模样,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冷天道为云不意检查了一下,刚才的雷击并没有伤及他的根脉,枝叶上的伤,浇两天水就能养好,不碍事。
  基于此,众人才能心平气和地面对显然身份有异的宁唯萍。
  宁唯萍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披着一头长发,眉目恬静,仿佛了却一桩心事,让她赴死也从容。
  云不意口吐芬芳好一阵,总算出完气,喝了口水回气之后,看向宁唯萍,问出与秦方相同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宁唯萍。”宁唯萍理了理头发,笑意清浅,“也是地宫里,用自己的尸体种了浮羽花的青衣姑娘——的一抹残魂。”
  众人神情剧变。
  这是真活见鬼了!
  他们活着,鬼也活着。
  见云不意等人瞠目结舌,宁唯萍垂首笑了笑,天然一段潇洒风流,有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她揽了揽鬓边的发丝:“今日之事,多谢你们了。”
  云不意愣了好一会儿,好容易反应过来,禁不住脱口而出:“你是那位青衣姑娘的残魂,那你……知不知道桂村发生的事?”
  玉蘅落在一旁故作沉稳地补充:“还有我身亡患病的事。”
  “……”
  众人默默看他。
  玉蘅落轻咳:“还有我患病身亡的事。”
  宁唯萍忍俊不禁,旋即低眉,表情淡淡的,像空茫无依的鱼。
  她说:“我知道一些。或许,你们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闻言,云不意趴在冷天道膝盖上,塌了半边的叶子顽强地支起,仿佛支棱耳朵听人说食物藏在哪儿的小动物,身残志坚。
  冷天道轻抚他边沿焦卷的叶片,力道轻得仿佛一片羽毛:“说吧。”
  他也很想知道,那个幕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扛得住他几拳。
  宁唯萍深深看了云不意一眼,而后垂下视线,手指卷着一绺头发,平静地开始她的讲述。
  故事要追溯到两百二十五年前,那一场天时地利人和的相遇。
  ……
  宁唯萍出生于远州山水间一处叫桂村的地方,父母早亡,从小与胞姐宁唯笙相依为命。
  桂村不大,村人之间沾亲带故的多,因此大家对她们这对自幼失去双亲的姐妹多有照料。她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富裕,却很惬意自在。
  故事的转折发生在姐妹俩十三岁那年。
  那时已近深秋,桂村多雨,一连下了十多日。
  宁唯萍好动坐不住,和村里的伙伴们出去打水仗,闹到黄昏时分回家,却发现家里多了个人。
  那是个年轻俊雅的男人,做书生打扮,手里常拿一卷名为《诡闻奇术》的书,他说那是他生平最得意之作,因而不忍释卷。
  他和宁唯笙相谈甚欢。
  宁唯萍刚回到家,就被姐姐拉到身边,塞了一大包银子。
  她说:“姐姐拜了这位先生为师,要与他离开桂村修行十年。这些钱你拿着,好好过日子,给村里的叔伯婶子们把屋子修一修,路也修一修。十年后,姐姐一定回来找你。”
  宁唯萍自然是很舍不得姐姐的,她们一起长大,曾经互为彼此的支柱,她想象不出没有姐姐的日子会是什么样。
  但姐姐还是跟着那个书生走了,走得头也不回。
  于是从那天起,宁唯萍脑海中姐姐的模样,便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模糊得只剩一个背影。
  宁唯笙离开后,宁唯萍如她所嘱咐的那样,给村子修了路,帮叔伯婶子们重新盖了房子。
  最后一栋房屋落成的那天,正好有个戏班子经过,向他们讨了口酒喝,并免费为他们唱了一出《谈风月》。
  宁唯萍听着那哀婉的唱腔,不知不觉沉浸其中,自此不可自拔地爱上了唱戏,还加入戏班学了戏。
  一学十年,她终于功成,能当花旦,能唱完整支《谈风月》了。
  就在她初次登台,为桂村的亲朋们唱戏那日,她的姐姐宁唯笙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宁唯笙突然回归,除了宁唯萍以外,仿佛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她病病殃殃地坐在人声鼎沸里,脚边放着一盏捏了兔子耳朵的灯笼,冲台上的妹妹微微地笑。
  四周灯火明亮,宁唯笙置身其中,身形却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会病倒,哪怕脸上带笑,也跟一阵轻烟似的,稍微喘大点气,都怕将她吹散了。
  宁唯萍怔怔看了她许久,用水袖掩面转身。
  最后那段哭诉戏,她哀哀泣声,情真意切,下台时泪水把妆糊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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