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他顺势自然的换了个姿势,手中拿着玻璃杯,姿势恰到好处的遮掩了他制服口袋里微鼓的空瓶。
不是说这两人散步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
想着,薛伯内心不免有些咬牙切齿和恼怒。
事实上许昔流和秦罹的外出散步,由于气氛实在太尴尬,从出去到散步再到回来,总共也就花了十分钟不到,主打一个快速散步。
不过这点薛伯肯定是不知道的。
三人面对面,只有许昔流和薛伯开了口。
主角攻仿佛个冰块,漠不关心到周围都是死人一般,气氛逐渐朝着古怪奔去。
即便觉得有点奇怪,但许昔流却不打算掺和别人的家事。毕竟他虽然是主角攻的私人医生,这几天还住在这里,却始终是个外人,他得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且,许昔流也没有那个好奇心。
好奇心害死猫可是至理名言。
于是许昔流就假装看不见眼前管事细微不对劲之处,点点头就温和笑着告辞:“原来是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
十级眼瞎拿捏了个十成十。
“那么接下来秦先生就麻烦你了。”
说完立马甩手就走。
利落的好似丢了沉重的包袱,连离去的背影都透着一丝轻快。
秦罹自始至终背对着许昔流,虽看不见许昔流的脸,但能听见声音。
他微皱眉,苍白的俊脸上郁气重重。
呵呵。
跑这么快。
果然是不情不愿。
“先生......”
薛伯讪笑着请示秦罹,刚张嘴就被无情的打断。秦罹挥手,看也不看他,黑沉的眼底满是厌恶。
“不需要,快滚。”
薛伯闻言一僵,而后讷讷离开。
转身后表情一瞬狰狞。
直到人都离去,这一层彻底安静,秦罹才缓缓驱动轮椅进了书房。
门关上,他从轮椅里缓缓起身,虽然刚起来的那一刻稍稍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稳住,一步一步的缓而稳,透着浸淫多年的优雅,完全没有外人眼里虚弱到走不动只有依靠轮椅才能活动的模样。
秦罹饶有兴致的打开电脑,欣赏他感兴趣的画面。
虽然嘴角勾着笑,表情却十分诡谲。
书房里没开灯,他的脸被电脑屏幕发出的白光一衬,愈发苍白阴翳。
不知不觉,夜已深。
而另一边,回到自己客房里的许昔流无事人一般,玩了会儿手机就洗漱打算睡觉了。
只是变故陡生,他刚洗完澡穿着睡袍躺上床,还没闭上眼,就有人急切的敲门。
咚咚咚的,好像催魂似的。
紧迫而又急切。
外头紧跟着传来陌生的声音:“许医生,许医生您在吗?出事了!”
许昔流纳闷,不喜欢即将要睡觉却被打扰,却还是过去开了门。
“怎么了?”
外头人是个陌生的面孔,但许昔流从他的制服上认出是秦家的佣人。
对方脸上满是惊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身体甚至都发着细细的颤,结结巴巴的传话:“许医生......先、先生晚上发现自己的药不对劲,说、说让您过去一趟......”
闻言许昔流微微蹙起眉。
药物不对劲?
怎么可能,那些分明是他今天才带过来的。
除非......
他心下起疑,面上却依旧镇定。
索性他没做坏事,行得正坐得端,有什么可慌的?
就道:“行,我过去看看。”
佣人闻言松了口气,就怕许昔流不过去。许昔流也挺好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墨迹,直接就顺着这个佣人的话朝主角攻的卧房过去了。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了,万籁俱寂,别墅里却亮着一盏又一盏的灯。
灯火通明,本该叫人安心,可行走间影子清晰的映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的被拉长,反倒衬得别墅诡谲难言。
离那边越近,人越多。
气氛也越沉闷。
管家钟叔,薛管事,好几个佣人都在,最中间的就是坐着的男人。
不多时之前才见过面的男人被人簇着,此刻无声的把玩着一个白色的小瓶子,那专心致志的神态,好像手中的小东西是什么珍奇的宝物一样,药瓶在他的手里轻缓的腾挪移动,被苍白的骨节衬得伶仃,里面的东西不时发出沙沙的细响。
瞧见这一幕的许昔流微挑眉,放慢脚步。
哟。
声势挺大。
看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听见他来的动静,男人没抬头,其他人倒是不约而同看了过来。
许昔流明白他这下成了众矢之的,于是目光温和沉静地一一从在场人脸上掠过。
佣人们都是战战兢兢的,低着头也不言语,许昔流猜应该都是被秦罹吓的。钟叔的表情很不好看,毕竟出事的是秦罹,他望向许昔流的目光复杂,许昔流乍然过来一时之间没看透那是个什么意思。
在这些人中,首先开口的是薛伯,对方殷殷切切语气和蔼,可字字句句都是发难,这就使得他笑眯眯的神情多多少少有点令人恶心:“许医生啊,先生晚上吃药,却发现瓶子里的药物与之前不一样。这药可都是许医生开的啊,要是先生没有那么明察秋毫,直接吃下去出了什么事的话,许医生这责任可怎么担得起啊。”
许昔流不接话茬,面色温和。
“秦先生,是这样吗。”他直接偏头问秦罹。
被无视了的薛伯面皮一抽,难看一瞬,又很快恢复。
秦罹终于舍得抬了头,指尖仍旧把玩着那个药瓶,黑沉沉的眸子盯着许昔流,意味深长,似笑非笑:“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许医生,是这样吗?”
秦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在许昔流身上转悠了一圈。
看得出来他这位私人医生来的匆忙,都没能好好打理一番自己。身上穿的是别墅里的睡袍,不太合身,松垮垮的,腰间却被很好地系上了,勒出一握劲腰。长腿笔直,站姿随意却挺拔,往上是那张总是挂着温和笑意的脸蛋,罕见的没带眼镜,狭长桃花眼的灵动漂亮完美的展现了出来,眸光转动时像春日的水波。
看样子是太匆促,狐狸尾巴没有收好。
秦罹眯了眯眸子。
许昔流听了这一会儿,也弄明白了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盯着男人看了两秒,摇摇头:“我负责秦先生的病症,从没有过一次懈怠,药物出错这种低级错误就更不可能了。”
小瓶子应着许昔流的话在男人手指间转了个圈,许昔流眼尖的看见瓶身上的空空荡荡。
他一顿。
秦罹却仿佛相信了许昔流这句自白似的,轻轻颔了颔首,而后又不言语了。
灯光将别墅内照的富丽堂皇,心思各异的众人站在光下,影子扭曲成各种各样的形状。暖光也不偏心地洒在男人脸侧,仿佛也给其抹上了一层血色似的,不复之前那么苍白。
薛伯张了张嘴,看见这一幕,既懵且急。
什么意思?不追究?
这怎么行!
不追究自然是好的,他巴不得这事成功并且永远埋入泥底!但是这事没有成功,而且他是在转嫁给别人,存在一定风险,做都做了,就必然要有个结果。
他盯上了许昔流,就势必要将许昔流摁死在这。
秦罹已经有怀疑他的趋势,为了不使自己暴露,那就只能搞死别人。
薛伯前后想的很清楚。
他是通过饭食来给秦罹加兴奋剂促使发病的,过程较为曲折,也不容易被发现。但许昔流作为秦罹的私人医生,秦罹的药必然会经手于他,他如果在药上做手脚、直接把秦罹的药换了,那么与之有关系的可就是许昔流了。
这事要是做成,药物剂量与他平时下在饭菜里的那点可是天差地别,依照那疯子平时的吃药量度,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病。要是一个不小心,人没了,事后调查在秦罹日常服用的药物里发现不对劲,第一嫌疑人就是提供药物的医生,就算能查到他身上,届时他也应该在秦家那位的安排下出国隐身了,又与他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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