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男人比起他最开始设想的小可怜猫儿,其实更像是被迫蛰伏的病虎。
只等着合适时机,撕咬开敌人的喉咙。
许昔流很难不将之前秦罹借他之口撤掉厨娘、他被薛管事视为眼中钉之事,与今天这回对方嘴上说要他化验实际行动却截然相反联系起来。
所以,为什么?
除了利用自己遮掩什么,许昔流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当挡箭牌使了。
嚯。
合着这一出,兜兜转转下来,他喜提金牌坦克称号,团战承伤100%,达成“完美开团”成就是吧?
工具人也不带这样吧!
第10章
闹剧结束,这件事基本上可以说是尘埃落地。
准备睡觉却被叫来看了一出精彩大戏,还被迫参与糊里糊涂当了盾牌的许昔流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无语的要死。他深吸一口气,微笑着缓缓平静自己的心情。没关系,不生气,他计较什么呢,不生气不生气......
然而还是觉得很草。
许昔流手往身上兜里摸,想掏出个糖塞嘴里转移转移注意力。只是摸了半天一个兜也没摸到的许昔流才发现,他穿的不是自己的衣服,而是主角攻别墅里提供的睡袍,于是注意力又被引回到自己睡眠时间被压榨上面去。
来的匆忙没来得及换衣服,睡袍穿在身上形象当然端正不到哪里去。
得亏他腰带扎的结实,不然半块胸膛都能露出来。
想到这,许昔流的桃花眼变成了死鱼眼。
别墅里无声的忙碌起来。
出了主人家的药物被替换、有可能发生毒害这样骇人听闻的事件,其余佣人皆战战兢兢的,低眉顺眼,生怕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在钟叔的吩咐下悄声离开,脚步踩在地毯上,吓破胆的老鼠一样,很快就连身影也不见了。
于是别墅里又恢复了寂静。
独属于深夜的那份寂静。
受其影响,许昔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一双桃花眼登时漫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底也多了丝困意。
打完的那一刻,他对上了直勾勾盯过来的秦罹的眼神。
“困了?”
许昔流一顿,实诚的点头。
“当然,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秦先生喊我过来,我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说的诚恳。
语气里还有一丝不加掩饰的埋怨。
秦罹手里有录像,肯定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事和他没关系,却还非要把他叫过来和薛伯对峙,不是折腾他是干什么?
工具人当都当了,他还不能抱怨两句了?
秦罹自然也听出来了许昔流的抱怨。
他轻笑一声,片刻之前被薛伯吵的隐隐作痛的头和跌落的糟糕心情不知为何回升了不少。触及私人医生眼睛里困出来的水雾和难得有了些脾气不是那么温和面具似的的表情,他还勾了勾唇,黑眸定定地注视对方。
半晌,缓缓开口:“怎么办,发生了这种事,我心里很不安。”
闻言许昔流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睁着眼睛没出声。
秦罹就维持着那种有些瘆人的笑接着道:“呵,这么多人想要我死,一个两个的不消停,前赴后继不停的蹦跶,我是该死给他们看呢,还是也让他们尝尝这种滋味......”
越说他语气越阴沉,越咬牙切齿,有些苍白的俊脸拢着深重的郁气,在深夜掩在山林间的这栋空寂奢华别墅里,简直犹如厉鬼。
说到最后,他语气又陡然一变,“你说我该怎么办,许医生?”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办?
我只是个无情的工具人罢了,你个主角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许昔流被秦罹狠戾的表情吓了一跳,困意减消了一点。
随即心里面无表情。
然而男人直勾勾盯着他,那一副他不开口不罢休的样子,分明是要他给个答案。
许昔流就斟酌着说:“我觉得吧,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该睡觉了秦先生。”
快睡觉吧!
大半夜的你真的不困吗?
许昔流真实疑惑。
秦罹盯着青年过于真诚的表情看了看,扯了扯唇,那意思不知是讥讽还是其他。
许昔流觉得差不多了,刚想开口告辞,就被对方又抢了先。秦罹冲他懒懒的勾了勾手指:“过来,陪我聊会天吧,许医生。”
他似笑非笑:“关心病人的情绪也在你的职责范围吧?”
许昔流能说什么呢。
许昔流握着拳头隐忍的坐下了。
秦罹瞧着他不情不愿的表情,屁股挨蹭着椅子活像椅面上有刺,又笑了。
“秦先生想聊什么?”许昔流脸上笑容淡淡。
还能笑出来纯属他礼貌。
“聊什么呢,”秦罹轻声,“许医生觉得这座山庄怎么样?”
“很漂亮。”许昔流简短回。
“也很大吧。”秦罹接着,“这么偏僻空旷又漂亮的地方,像不像一座精心准备的坟墓?人在这里,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男人敛下眸,低沉的声音浮浮沉沉,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单纯的宣泄,话语的内容天南地北。
起初许昔流还回上几句,后来发现他回不回都没影响,男人自顾自的说下去,根本不需要他的回应,他坐在这,就像是个摆设。
好好好。
聊天也是工具人。
许昔流简直没脾气了。
还不如放他回去睡觉呢!
人一旦平定下来,懈怠就会缠身。坐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耳朵边又听着秦罹的自说自话,嗡嗡嗡的像是在催眠一样。许昔流原本就冒了个头的困意被越催越重,脑袋都浆糊在了一块,微微垂头眸光发滞,还能坐在这全凭一腔信念感。
他听着秦罹的话,时不时的应上两声:“嗯,嗯。”
房间内很安静,钟叔在两人要聊天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秦罹原本说要聊天也不过是一时起兴,是看见青年强撑着的困劲和埋怨时升起的恶劣心思,没打算真聊什么。
可真开口了,听着旁边青年温润的应和声,他却着魔似的越说越多,虽没透露重要信息,可不知不觉间,他的一些心绪却是流露了大半。
秦罹自嘲的扯唇。
周围沉静,他的声音一旦消失了,这份安静就愈发明显。
秦罹似有所觉的偏头看过去,却见一边上的人半垂着头,早没声了。
倏地,又哼唧了两下:“嗯,嗯......”
敷衍劲简直扑面而来。
秦罹看笑了。
他闭上了嘴,看他这位平时温雅礼貌的私人医生此刻眯觉,眼眸半阖糊里糊涂的,时不时的还哼唧两下嗯嗯几声,好像在应付谁似的,饶有兴致。
呵。
还挺会敷衍。
窗户没关,深夜山间温度低,微凉的风吹过来,许昔流轻轻哆嗦了一下,半梦半醒,信念感犹在:“嗯对,是这样,买房太大也不好......”
秦罹又笑了。
许昔流迷迷糊糊和秦罹对视,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睡着了。
应该没被发现吧?
被男人目光一看,他眨眨眼,清醒了大半。
装模作样轻声问:“秦先生说到哪了?”
“说到林子里小狐狸睡觉了。”
秦罹意味深长。
“狐狸?”许昔流听了皱眉,“这座山里有狐狸吗?”
这么野?
秦罹极轻缓的笑了声。
眉宇间萦绕不散的阴沉似乎少了点。
“或许吧。”他道,眸光落在许昔流脸上,“夜深了,就到这吧,耽误许医生休息时间了。”
许昔流后知后觉到这狗屎的聊天结束了。
他立马站起来。
“好的那秦先生晚安。”
说完就要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被叫住了。
许昔流警惕的回头,以为对方后悔了,要和自己来个彻夜长谈。
却没想到听见男人说:“许医生,擦擦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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