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聂云珂蓦地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梁挽,又似乎领悟了什么,羞愧心酸地看向了我,清俊的脸上宛如风霜与刀影重重叠现,说不得是什么情在作祟,不晓得是怎样的心在动摇。
自从他投到我们“抗聂联盟”这一边,他一直因为从前的身份和“叛主”的行为,受到正道某些人士的指责、质疑和鄙夷。
说他没有任何煎熬,那是假的,说他没有半分茫然,那也是妄言,只是一个人若被自己的道德感给困住,自贬自损就成了一种过去留下的惯性,他也好,我也好,都在一段时间里逃出了聂家,却也深深瞧不起自己。
如今骤然之间被人肯定,被人以真正慈悲宽和的目光去解读,而不是被恩情裹挟,被仇恨推动,他仿佛是百感交集、激动难言,嘴唇微微颤抖,却始终说不出什么。
李楠开听完这话沉默了许久,仿佛一时间被梁挽给震住了,许久之后才道:“也只有你这样仁心慈肠的人,才能选择去原谅保护过自己仇人的人,可我毕竟不同……”
梁挽却道:“李楠开,我听说过你过去的事迹和声名,知道你素来爱恨分明,行事颇有古豪侠之事,只是唯独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可李蔷开的死似乎不是最近的事儿,何况杀他的人也不是小棠,你何必在这个时候来寻他的麻烦呢?”
李楠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里一时闪动着一丝半缕的伤怀,一时又仿佛有三四把秀气的刀子搠入了脸上的轮廓,杀气与义气来回挣扎,恨意与清意上下翻动。
“李蔷开活着时,我嫌他丢人,只想他在牢里好生反省自己的罪孽,他死了,我把那些欺负侮辱过他的狱卒和凶犯都杀了,当时我也想过要来寻聂小棠的晦气,可惜那时的他刚刚杀了聂家的人,中毒倒下,已是个不生不死的人,我寻他麻烦有何意义呢?可如今的他,却要包庇聂云珂这个聂楚容身边最亲近的人,我却不能忍他了……”
梁挽笑道:“你若是想出气的话,也可以找我的……毕竟当时发生的事儿,也有我的一份。”
李楠开眼看在梁挽身上讨不到任何便宜,只看向我,道:“若你真这么大义凛然,为何不带着聂云珂去向官府自首?让他接受惩罚?”
我眉头一皱:“你说什么?”
李楠开道:“聂云珂毕竟在聂楚容身边做过保镖,你也帮聂家杀过人,倘若有人为了聂家作下的事儿找你们寻仇,你真的能独善其身,能帮聂云珂开脱到底么?”
我沉默片刻,笑道:“我现在不就是在帮他辩护么?”
“果然牙尖嘴利得很。”
李楠开眯了眯眼,又看了看梁挽,最后只恨恨道。
“想杀他的人可不止是我,若有别人来,你最好能保证自己杀得尽他们,护得住你的亲人。”
说完,李楠开还是走了。
恨也好怨也罢,他终究还是没和梁挽死斗到底,也许是因为不愿如他的弟弟一般杀戮到底,也许是因为不想在一打二的劣势下讨得胜负。
反正,他的话若放在平日里,我半句也不会放在心上,只把他打杀了再去反思,因为我一向是先把敌人消灭再好好反省敌人说的话的,可如今我也不想去杀他,或许是因为其中的某些字眼,切实精准地戳中了我的隐忧。
唉等等,我是不是忘记问他——聂楚容遗体的下落了?
还有那个叛徒聂成滔,我也忘记问了啊!
难道老哥的头颅还得在天上飞一会儿么?
太地狱了吧!
第150章 围剿
可很快的,远处的大街上多了一辆急速行驶中的黑色马车,座位上竟然没有车夫,可那马儿却像失了控一样,如风如火一般冲我们高速撞来!
我当即回头飞向聂云珂,把他从街上扶起,梁挽眼疾手快地飞奔向了那“敏帮”,把他们一个个踢翻到了一旁,可这同时也避免了他们被马车碾压而过。
可马车快要经过的瞬间,却有一蒙面人从马车之中翻跃而出,跃到了马背之上,手上一扭,便止住了这马儿奔腾而出的急势,使得马首急而屈曲,车辆倏而骤停。
等那人掀开蒙面布时,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薛兰动!
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却明目一恍,娥眉淡扫道:“上来!”
语气虽短,却不容拒绝,我和梁挽扫了一眼,当即一人一手,把聂云珂搀扶进了马车,然后薛兰动在外迅速催动了马儿,很快便越过城门,往郊外驶去了!
等风驰电掣地行了几里,她才缓缓停马驻车,让我们从马车里下来。而我看见她的一瞬间,便觉得犹如隔世而见,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也容颜如玉一般恍动,微微笑道:“楚凌……你如今,可好么?”
我哽咽了嗓子,牵了梁挽的手,梁挽则微笑着把我的手给印紧了,用宽大的手掌给原地地包圆了。
“那个,薛姐……我,我现在很好,我如今还是喜欢被人叫聂小棠,我还有个名字是林玄青,我,我已经和梁挽在一起了……”
看到牵手的场面,她的目光只是有些玩味和暧昧,可从我口中听到黏黏糊糊的“在一起”三个字,她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目光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梁挽,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上,一双积风惹情的秀目之中累了许多的欣慰和释然。
“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小聂,如今也找到自己的归属了,还是这样的大美人,倒真是要说一声恭喜啊……”
梁挽面上多了几分红彤彤的羞云,只腼腆地笑笑,道:“这位就是‘兰动十方’的薛兰动薛女侠么?还真是久仰了。”
她噗嗤一笑,笑靥美得似一朵迎光而盛的兰,秀气典雅,不过分也不粗鲁,就仿佛笑得是别人的恭维,也仿佛是笑自己当年的轻狂幼稚,笑如今的阴错阳差。
“什么薛女侠啊?嫁给聂楚容之后,我就被困在内宅,好不容易逃出来,倒可以行侠杀恶了,可这五年来为了避免被聂家的人查到,我都没用过本名,做个好事儿都得遮遮掩掩的,你也别说‘久仰’这等虚话,和小棠一样,叫我薛姐就好。”
这么一笑,一下子就仿佛把我带回了当年的温馨一刻,我这么沉浸着,她的目光则在我和梁挽之间来回流转,我赶紧回过神来,笑道:“薛姐怎么会来这里?你,你的……”
我话说到一半忽然急急地转了个弯儿,因为我分明清楚地看见了她腕子上的伤口,我急忙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怎么会有血?”
梁挽也急问:“我这儿有伤药和绷带,需要包扎么?”
薛兰动只轻轻捂了捂手上的伤口,不以为意地一笑:“在你们和李楠开纠缠的时候,我已经潜入了敏帮本部,杀了聂成滔那个叛徒,找到楚容的遗体了……”
我惊愕道:“你果真……”
薛兰动的目光隐隐透着一些悲伤,点了点头。
“他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已经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了。”
我沉默许久,心里好像有一块儿大石落了地,也明白薛兰动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藏着多少乾坤倒转,因此也只是极力笑道:“那,那……是好事儿啊。”
薛兰动道:“敏帮等人之所以对楚容的遗体紧追不放,除了仇恨,还因为最近的一个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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