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员重生
“她是做了什么事能叫这家人下这么狠的心,宁愿不要脸面和家中其他子女的前途也要将她卖到不须堂里?”
温玉沉隐约觉得这人不大对劲,只可惜她档案上的画像被扯坏了,早就看不出这姑娘的原貌如何了。
不过问题不大,他们手里还有一个常芷冉呢,兴许能在常芷冉那问出来些有效线索。
若是问不出来也无妨,总归是会有解决的办法,无非是麻烦一些。
温玉沉决定回去之后就好好问问常芷冉,看看这位展姑娘是何方神圣——
“她现在还活着吗?”档案上没写她还是否活在这人间,只说她是从不须堂跑了出去,却没说这跑完之后又如何了。
故而,他只能寄希望于华清棠,但不巧的是华清棠也寻不到后面的记载:“尚未可知。”
温玉沉轻叹一声,果然是没有。
不过也算是意料之中。
华清棠将记载册子递给刘舟,随后交代道:“去查一查展暗池。”
刘舟虽然很不服,但这吞了他家头儿的妖怪还没漏出原型,他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听这妖怪的话,接过了记载册子,瞄了一眼,瞬间忆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啊!我想起来好像是有个姑娘姓展!”
华清棠无语凝噎:“…所以,去找档案。”
温玉沉则是又叹了一声:“这世界上姓展的姑娘多了去了,你说这有何用?”
刘舟撇了撇嘴,十分不服气的想怼温玉沉,但又感觉他说的在理,故而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切!”和回华清棠说了句:“知道了头儿。”
华清棠在刘舟走前拽住了他的衣袖,随后将自己腰间的令牌撤了下来,抛给了刘舟,刘舟接住之后有些发愣:“头儿你这是…?”
华清棠抽回了手,优雅的拿了块帕子擦手,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不知何时破了的衣裳一眼,道:“你衣服破了,去换个新的,就说是我叫你取的。”
说是华清棠要就不用再花一份儿钱了,因为像华清棠这种不大不小官职天天出没在查案的最前头,衣服什么的肯定会有所损坏,故而上头十分贴心的给他们弄了个特例——那就是凭借腰牌可以免费领取新的官服。
刘舟自然也知道华清棠的意思,但在华清棠不是华清棠而是妖怪的前提下,就变成了——这妖怪竟然还想贿赂我?!我是那么好贿赂的人吗?!不!我绝对不是!我生是头儿的人!死是头儿的鬼!!!
生死相随的刘舟板着个脸,将这牌子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不用了,多谢头儿的好意。”
华清棠有一瞬茫然,但在看见刘舟这严肃的表情时似乎又懂了什么。
合着这人还以为自个儿是妖怪呢?
华清棠:“……”
温玉沉难得见华清棠被刁难成这样,有点想笑,但最后还是没笑,只是接过了刘舟手里的令牌,并跟华清棠落井下石道:“瞧瞧,一片真心喂了狗,傅大人倒还不如把这真心给我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华清棠瞪了一眼,当然,瞪就瞪了,反正也不会掉下来一块肉就是了。
刘舟挺直了腰板踏了出去。
老曲跟同僚说:“刘舟是不是傻,那一身儿官服多贵啊,有人给报销他还不要。”
同僚说:“可能刘舟有钱了吧,嫂子心疼他,给他的零花钱挺多?”
结果不出片刻,刘舟突然又从大门回来了,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刘舟难为情的看向华清棠,小声问:“…头儿,你要不还是把腰牌借我吧?”
温玉沉微微挑眉,问他:“你不是不要吗?”
刘舟脑袋埋得更低了:“你也没告诉我我这身破衣服那么贵啊…早知道这么贵我就不要脸了。”
“至少也比现在丢了两回脸来的好…”
华清棠没说什么,只掀起眼皮,朝他道:“我跟你说过。”
刘舟一愣。
说过什么?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华清棠便将自个儿的腰牌从温玉沉手里躲了出来,又抛回了刘舟手里,见刘舟一脸茫然,也猜出了他是在想自己跟他说过什么,于是淡淡开口:“你报道的第一天,我就同你说过。”
刘舟骤然想起一段回忆——
他来的第一天华清棠便跟他说,要对这衣服好点。
那会儿他还想不通华清棠是什么意思,他还以为是华清棠性格特别,喜欢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当人看,于是插科打诨的点头连说了几声“好”。
现在这么一想,原来华清棠当初叫他对衣服好点是因为这衣服贵的离谱啊?!!!
刘舟罕见的沉默了一下,然后有点怀疑——怀疑是自己错怪自家头儿了,其实头儿还是那个头儿,根本没有被妖怪附体。
当然,这想法没持续多久就破灭了——
因为他看见许鹤宁那厮竟然上手去捏他家头儿的脸!!!他家头儿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动那张脸?!!
上次见人动他家头儿的脸——啊,不对,是根本没人敢动他家头儿的脸!!!
由此可得,这不是他家头儿!!!而许鹤宁这厮,也的确是狐狸精转世——不然为什么连妖怪都允许许鹤宁碰自己的脸!
他对温玉沉的鄙夷又多了几分。
呵,果然不如他家头儿有底线,也不如他家头儿有风采。
“刘舟,你为什么要…”华清棠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拿着我的腰牌…犯花痴。”
华清棠为什么能看出来刘舟是在犯花痴呢?
因为刘舟他有病一样,一手高举着腰牌,眼神里充斥着满满的崇拜,最后,在华清棠叫住他那一步时,还…把手降下来,快要把嘴贴到上头了…
要不是华清棠及时制止,他就要损失一块腰牌了。
刘舟恍然清醒,十分尴尬的咳了几声掩饰自己:“哈哈,我…那个,我先去换衣服了!!!”
话音刚落,刘舟就一股烟儿似的消失了个无影无踪,生怕谁再接着问他一个问题。
温玉沉似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随后跟满脸复杂的华清棠对上视线。
华清棠:“……”
…他这是什么眼神?
第120章
刘舟风风火火走了个来回, 华清棠很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脑袋里到底装得是什么东西。
按道理来说,卫兆知是不希望跟华清棠他们会面的,至少是不希望刚送走他俩就在大半夜又跟他俩见了面。
但温玉沉才不管他们想不想, 他想见就够了。
华清棠有些犹豫:“…夜深了, 我们这样好吗?”
温玉沉颇为善解人意道:“无妨。”
华清棠张了张唇,想说。
你的确无妨, 有事的不是卫兆知吗。
当然,华清棠没说出口,也没有制止他半夜闯人家门的行为,因为他也想知道这卫兆知要不须堂的名册有何用。
温玉沉跳上墙后发现华清棠在下头才想起来自个儿的人设是柔弱不能自理需要华清棠保护的小白花。
然后他还没想出来怎么补救崩了人设这件事时华清棠就先开了口:“你何时会的轻功?会了为何不早些与我说?上回为什么…”
温玉沉突然揽住了华清棠的腰, 靠在他身上说:“你也没问我啊, 既然傅大人这么关心我,不如这回也把我带下去——”
华清棠用行动告诉他——想都别想!
看着下头冷漠的华清棠,他颇为无赖的坐在了墙边, 仿佛是在跟华清棠说“大不了我俩就在这等着,看看谁更丢脸”一样。
华清棠自然是耗不过他, 主要是没他脸皮厚,华清棠怕被人瞧见了, 再传出个“许家公子半夜爬人墙头”的故事, 万一那人路过时他又恰好叫了自己的名字——
传闻兴许就会更荒唐些,变成《许鹤宁深夜爬墙密会傅檀安》。
他可不想被人叫的这么荒唐。
没办法,只得上去把温玉沉提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