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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独特的洗白技巧[快穿]

作者:寒星孤月 时间:2024-05-15 03:15:28 标签:快穿 天之骄子 爽文 系统 轻松

  他问:“周时誉,你可知污蔑太子,该当何罪?”
  周时誉跪得笔直:“草民知晓,草民亦问心无愧。”
  像是一种嘲讽,沈绩顿时对他有了极高的好感。
  沈绩又看向沈明恒:“太子,你可知科举舞弊,又该当何罪?”
  “陛下,大周的律法也没允许你空口白牙污蔑人吧?”沈明恒挑衅道:“说孤舞弊,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沈绩厉声宣判:“周时誉如果赢了,就是最大的证据!”
  章惟德不自觉站直了身子,眉头皱起。皇帝这是铁了心要废太子?莫非是想和他们撕破脸皮?
  沈明恒轻啧一声,得意道:“赢了就是傅良发挥失常,又或者是这群庶人科考时发挥失常,与孤何干?”
  章惟德眉头舒展,心想沈明恒今日倒是有几分聪慧。
  这念头刚落,便听见沈明恒犹嫌不够,慢悠悠地道:“陛下,你气急败坏想要陷害孤的样子,好像条狗哦。”
  “砰——”
  御案被踹倒在地,声音刺耳,众臣满脸惶恐地跪地,“圣上息怒。”
  这话实在太大逆不道,一些末位官员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冷汗涔涔浸透厚重的官服,心脏仿佛都随着这句话的消散而停止跳动。
  沈绩站起身,手指都因为愤怒有些微微的颤抖:“沈明恒,你放肆!”
  沈明恒仍是那副懒散的模样,“孤放肆陛下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再说了,你把大周治理成这样,连幽檀二州都丢了,孤很难对你不放肆。”
  “殿下!便是陛下有再多不是,为臣为子,也容不得你置喙!”章惟德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
  以前怎么没发现沈明恒这么伶牙俐齿?可闭嘴吧,再说下去,皇帝就要发疯了。
  沈绩捂住胸口,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阵一阵泛着黑。
  沈明恒,一个愚昧无知的草包,他怎么知道收复失地的难度?是他不想收回幽檀吗?
  还有,什么叫“陛下有再多不是”?章惟德,一个把控朝政的老匹夫,有何资格质疑他?
  “来人,宣傅良!”沈绩咬牙切齿。
  忠臣们欲言又止。
  可是陛下啊,最终的胜负,不还是世家说了算吗?
  文斗与否又有何意义呢?他们势大啊。
  忠诚于皇帝、忠臣于大周的零星朝臣心中叹了一口气。
  周时誉挪了挪方向,面向沈明恒跪得笔直:“若是太子殿下觉得一场比试不足以证明,草民愿意以多轮定胜负,输一场,周时誉此生不为官!”
  “威胁孤?”沈明恒仿佛并不在乎眼前人赌上一生的仕途梦想,带着嘲弄与散漫:“这位周……什么来着,听说过佳句偶得吗?”
  他整了整衣袖,笑意盈盈:“就算比上十场百场,傅良全输了又如何?孤说他那日的诗文孤篇横绝,冠绝古今,你又如何证明孤有罪?”
  考生们俱为这话中的蛮不讲理愤慨不已,宋景年却有些疑惑。
  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沈明恒后半句话上,只有他察觉到了沈明恒最开始那句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反问。
  威胁孤……
  周时誉永不为官,对沈明恒来说是一种威胁吗?
  “那考卷呢?殿下既有如此高的评价,不如让天下人一同点评?”
  “失火,全烧了。”沈明恒眼眸低垂,像是随口提起般说道:“天干物燥,鱼龙混杂,历次科举总要烧这么一回。”
  一生清正的赵老大人再听不下这段歪理,“殿下,科举取士,取的是能报国的栋梁,而非只能偶得一次佳句的权贵,世上事靠的是能力,不是运气!”
  他在“一次”和“权贵”上用了重音强调,嘲讽意味十足。
  谁都知道科举结束后的失火是怎么回事。
  小小一张写满墨字的纸,顷刻间化作飞烟。那是一个学子数十年的心血啊,而今一根火柴,刹那虚无。
  赵老大人越想越觉得心痛难忍。
  这大周的朝堂是个吃人的恶兽,无数胸怀大志、一心为百姓的年轻人满腔豪情地闯入,可之后要么挂印辞官、失望离去,要么被同化,成为了装聋作哑、伏惟谄媚中的一员。
  想做实事的官员在大周是活不下去的,就连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睁着迷蒙混沌的眼看这扭曲怪诞的人间,拿着百姓操劳无数个日夜供养的财富,又漠不关心地置身事外。
  他看着周围这批学子仍清亮的目光,恍如看见了十年前的自己。
  不知为何,他妥协了十年,今日却忽然很想勇敢一次。
  于是他决绝地站了出来。
  纵然会得罪沈明恒,他也要站出来。
  “那可不一定。”
  沈明恒得意地说:“你以为孤能坐上这太子之位是因为实力?”
  理直气壮,没有半点难为情。
  赵大人:“……”
  朝堂上诡异地沉默了一瞬。
  沈绩冷笑道:“太子,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谢陛下夸奖,你就没有这个优点。”沈明恒又用上那种慢悠悠的语调:“难不成你以为,你能坐上这皇位靠的是实力?”
  他赞叹:“如此无能,却还如此自信,实在让孤自愧弗如。”
  沈绩:“……”
  章惟德都有些心疼皇帝了,陛下啊陛下,你说你没事惹沈明恒干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第3章 嚣张跋扈的草包太子(3)
  皇帝被气到心口疼,但其他人可不愿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就算不能把沈明恒从太子之位上拉下来,至少也得让章相的势力伤筋动骨才不算浪费这个天赐良机。
  五皇子站到周时誉身旁,慷慨激昂:“父皇,既然考卷被毁已无对证,不妨再开一次科举,孰是孰非,谁优谁劣,自可见分晓。”
  “不可!”利益相关的官员们激烈反对。
  “傅良何辜?旁的贡士又何辜?若先前那次科举不做数,对他们何其不公!”
  “从未有如此先例,若只因他们一家之言便重开科举,科举岂非成了笑话?”
  “若是有人不服便要重考,此事又如何服众?今后落榜者皆不思进取,直接跪在宫门外请求重开科举好了。”
  与章丞相站在对立面的势力难得如此团结。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们倒是拿出个主意来啊。”
  “为官者,犹民之父母也。王大人,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些都是我大周难得的英才俊杰,你敢说凭他们的学识不够入朝为官吗?”
  被点名的王大人气势汹汹:“够不够你我说了皆不算,规矩就是规矩,再有才学又如何?没考上就得等下一次,这才是公正。”
  大殿上吵嚷如闹市,身为当事一方的周时誉等人反倒无人问津。
  归根结底,即使是现在站在他们这方立场上、为他们发声的人,也都另怀鬼胎。
  周时誉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他们是被用以博弈的棋子,赌上性命孤注一掷来此,不过只为自己争取了一个踏上棋局的机会。
  沈绩不止心口疼,现在被吵得头也疼了:“都给朕安静!”
  沈绩喘了两口粗气,强硬道:“一月后重考,朕亲自主持。”
  “这……”
  傅尚书欲言又止。
  章惟德面有忧色。
  下面的人闻弦歌而知雅意,立马排忧解难:“此举有违祖宗之法,请陛下收回成命。”
  沈绩阴鸷地盯着说话的人:“你要抗旨?”
  章惟德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比最忠心的臣子还要大义凛然:“陛下,请恕臣等难以从命,杏榜已出,无凭无由便出尔反尔,难以向天下人交代,臣不能将圣上置于不公不诚之境。”
  这句话里的“天下人”,大概仅限于官宦权贵吧,平民是不能算人的。
  “如果朕坚持呢?”沈绩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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