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
宋勘。
瞿温书微不可见的凛了神色:“坐好。”
“哦。”
连夏道,“别介意嘛,只是坐在副驾驶突然想起他了。有一次我非要下大雨去看日出,他开车,我也是这样坐副驾驶。”
连夏表情无辜的晃了晃细白的腿:“那天盘山路雨特别大,我当时还想,要是我俩一起撞出去了,是不是第二天新闻上会说殉情。”
他嘻嘻一笑:“想想还挺浪漫的。”
瞿温书没有再说一字。
*
瞿氏的老宅坐落在B市三环,是城里最老的顶层圈子。
在城市化改革最开始的时候,瞿家就借上了这一扇东风,扶摇直上,直到今天。
于是象征着辉煌的老宅便也一直定在这里,没有挪动分毫。
连夏对面前的一切评头论足。
他走在瞿温书身边,不老实的左瞅瞅右看看:“我喜欢那个石狮子,咱们能搬回家吗?”
“这个不行。”
瞿温书拉住连夏的手,“乖一点,回去用羊脂玉给你雕个一样的。”
“那算了,我就觉得这只合我眼缘。”
连夏没再试图挣脱,和瞿温书一起走到大厅,抬头仰望了片刻高高挂着的红灯笼,“……你爷爷的审美的确非常古早。”
“嗯。”
瞿温书示意佣人不必过来,自己拉开门帘,“脚下门槛。”
连夏:“……”
瞿家的家宴一般在正厅举行。
按照家规。
进正厅必须衣衫齐整,缓步而入,切不可疾跑,亦不可喧哗。
而连夏是被瞿温书背进去的。
他勾着瞿温书的脖颈,舒舒服服的枕在瞿家最耀眼的家主身上,万分作精的出现在了瞿老爷子面前。
看清瞿老爷子的模样同时,也看清了厅内坐着的所有人。
瞿老爷子:“……”
连夏:“……”
瞿老爷子的省略号毋庸置疑,是针对连夏的。
而连夏的省略号——
是针对坐在瞿老爷子的左侧的左侧,瞿老爷子二儿子瞿东曜身边的。
楚舟。
照片上炫腹肌的清纯男大学生突然跻身上流社会。
连夏微微愣了片刻。
两人呼吸相闻,连夏仅片刻的迟疑依旧被瞿温书有所觉察:“不舒服么?”
“没。”
连夏摇摇头,“你爷爷张开血盆大口了,夏夏怕怕。”
瞿温书:“……”
娇气无比的连夏终于重归地面,悠然的踩了两脚瞿家名贵的楠木地板。
瞿温书原本平整的西装出现奇怪的褶皱。
他索性脱了西装,拉着连夏走过去:“爷爷。”
要说瞿老太爷不愧是经过风浪的男人,哪怕再离谱的场景,片刻震惊后他也能重新强作镇定:“坐。”
“温书,你终于知道带人回来,爷爷很高兴。”
瞿老太爷意有所指,“但带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着实有违你父亲从小对你的管教。”
瞿东英就坐在右侧,闻言神色一紧。
还没开口,就听旁边一道比瞿老爷子更叼的声音,
“东西?什么东西?”
连夏主打就是从小自信,“我和瞿温书名正言顺睡过的,他答应要跟我结芬,你再暗戳戳骂我,我直接全网上传你孙子果照。”
瞿温书:“……”
瞿老爷子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你……你……!”
“什么我的你的?”
连夏道,“我劝你谨遵老年人守则,不该管的别管,小心我把你两个孙子一起撬走,直接来个两男争一我。”
瞿老爷子;“……”
“还是先吃饭吧。”
和瞿温书有八分像的声音从旁边飘了过来,带着笑意,“夏夏,就算真的要两男争你,也等吃完饭,好不好?”
*
连夏想。
这恐怕是瞿老爷子吃的最憋屈,最痛苦,翻眼皮翻的最累的一顿饭了。
如果老爷子的眼皮会说话,那一定写满了赶紧滚三个字。
不过连夏偏不如他意。
因为这一桌饭连夏很满意。
在家的时候,瞿温书特招的营养师将连夏的每一餐都搞得像是生物研究,不仅没有辣的,甚至连盐味都是只有一丝。
而这一桌就不同了。
酸的甜的辣的咸的,只有连夏不想吃的,没有吃不到的。
瞿温书良好的家教让他再生气也做不出餐桌上当众劝止的动作。
连夏又吃了几块尖椒鸡,辣得连嘴唇都泛出种娇艳的红。
突然——
一只条的腿碰到了连夏的膝盖。
连夏愣了下,以为是无意。
几秒之后,连夏便意识到那不是无意,而是故意。
因为那条陌生的腿刻意的不断向前,卡进属于连夏的位置,接着顶住连夏的腿骨,分开,向内。
连夏停了几秒。
便听身旁的瞿温书道:“胃不舒服?”
摇头。
连夏毫无规矩的将自己不喜欢吃的西蓝花丢进瞿温书碗里,然后向前一推餐盘:“饱了。”
“嗯。”
瞿温书习以为常,又伸手探了探连夏的额温,正要说话,手机却先响起来。
连夏不经意瞥到来电人姓名。
宋勘。
“失陪。”
瞿温书亲了亲连夏的耳尖,起身向外。
而几乎是在他走出门的同时。
楚舟的声音在连夏对面响起来:“连夏嫂嫂吃不动的话,不如跟我去楼下走走?院子里的紫薇花开了,很漂亮。”
*
第一通电话没来得及接起。
没过几秒,又是第二通。
瞿温书走到回廊尽头:“什么事?”
“没、什么事。”
不过晚上七点,宋勘却像是已经喝了许多,连舌头都发直,“你在,陪,他?”
只有他们两人明白的他。
瞿温书没有直接回答:“你喝高了,我打电话让你司机去接你。”
“呸!装货!”
宋勘那边传来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真为我好,就把夏夏还给我,还给我啊!”
又是沉默。
瞿温书道:“抱歉。”
“你为什么道歉?”
宋勘的语气听不出是嚎哭还是大笑,“你为你抢兄弟老婆而道歉?还是为小三上位道歉?”
“你是为你顶级权贵的形象道歉?还是为你心里那些肮脏的愿望道歉?”
宋勘颓然坐了下来,“我和连夏本来很好的。瞿温书,没有你,我和连夏本来很好的!”
“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瞿温书道,“宋勘,你供不起他。”
电话那边霎时没了声音。
在之后漫长寂静的时间里。
瞿温书听到酒厅的欢场声,举杯声,嘈杂的音乐声。
“是。”
最终。
宋勘开了口。
“或许是。”
宋勘道,“瞿温书,你也一样。”
“没有你,也会有别人。”
宋勘道,“至少我和连夏还有回忆,我带他在暴雨里看过日出,在闪电轰鸣声里接吻,我和他彼此热爱。”
“你有什么?”
宋勘的声音像是嘶鸣,“嫉妒,瞿温书,你只有嫉妒。”
“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我祝你被嫉妒啃食入骨,夜夜难熬。”
电话陡然切断。
瞿温书狠狠闭住了眼。
可刚刚宋勘的每一个字都像利刃,扎得他鲜血淋淋。
他在黑暗里亦无法挣脱。
只得重新回到光线之中。
而视野尽头。
在瞿家老宅花园出口。
楚舟牵着他心尖上的少年,正走过一片开得最盛的紫薇花田。
上一篇:豪门养子重生,拿稳黑化剧本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