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美人穿成病弱真少爷
这大概是向来站在神坛上的资本家从没见过的市井场面。
就像他从没见过如此拥挤的人流,从没感受过凡事都排队的规则,和耳边时不时传来的,陌生人群或亲密或争吵的声音。
瞿温书神情冷漠,无标的高定西装在这里意外的格格不入,好在并不引人注目。
连夏却像是无比习惯这副场面,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戴好口罩。
接着向旁边伸手。
泛凉的五根手指牢牢勾住了的瞿温书的左手。
“你看。”
连夏用空出的一只手向周围的一切指指点点,“李叔给我说这个度假村用的是联合式,有游乐场有别墅区有泡汤区,好像还有运动区和沙滩泳池。”
连夏在看周围的一切热闹。
瞿温书在专注的看他。
直到连夏被看泛了,转过来狠狠瞪了瞿温书一眼:“你是不是有病?”
“嗯。”
瞿温书应了,用没有交握的手探了探连夏的额头,温度正常,他松了口气,“晚上十点沙滩排球场会播电影,之后有篝火晚会。”
连夏哇了一声:“牛诶,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片度假村的初始股是“瞿氏”。
是“瞿氏”的地皮,“瞿氏”的所有权,然后由招标承建开发商。
虽然并没有干涉过后续承建商经营和建设事宜,但具体的成品书早已经放在了瞿温书的案头。
连夏有一点从来都没有说错,“瞿氏控股”是彻头彻尾金钱堆砌的资本。
而只要是资本,就会有吞噬,有构陷,有财产切割和经营模式变化,有最原始最恶毒最暴戾恣睢的初始积累。
可瞿温书看着连夏漂亮的眼睛:“门口有广告函。”
“哦哦。”
连夏看上去没有怀疑,“你订了房间吗?”
“别墅A区。”
瞿温书道,“出门有牛仔汤池和矿物池,要先回去吗?”
不去。
连夏疯狂摇头以示拒绝:“我们先去游乐场,李叔说里面几个新项目都是亚洲最大的,还有摩天轮,我们先去摩天轮。”
瞿温书:“好。”
*
这座度假村的摩天轮的确是整个亚洲最大的。
在建投时承建商将优势亮点说给瞿温书听时,这个摩天轮就作为最大亮点之一拉得了不少招标票。
夜色之中。
足有百米多高的摩天轮亮起灯盏,莹紫色的灯架宛如盛放的花瓣,掩映在一圈圈旋转的浪漫里。
连夏兴冲冲的要去买票。
刚走两步,又退回来,向瞿温书伸出手:“给钱。”
两人间近十厘米的明显身高差让瞿温书微微低头,随即失笑。
周遭都是排队的人群,凌乱又聒噪。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不符合瞿温书对于浪漫的定义。
但他在这刹那突然觉得,这实在是个很适合亲吻的时刻。
于是瞿温书在人声鼎沸中俯身,吻了连夏的眼睛。
近乎于纯情的亲吻。
瞿温书听到周围人群中小小的惊呼声,和激动之下忘记关闭手机拍照声音留下的系统提示声。
“拿去。”
黑色的钱夹递在连夏手心。
瞿温书道,“慢一些。”
售票点就在不远处。
于是瞿温书的目光追随着连夏去了又回,直到少年重新来到他身边:“下一轮就是我们了。”
“这么快?”
“是钞能力。”
连夏有点坏的将空空如也的钱包展示给瞿温书看,“用你里面所有的钱跟排在最前面的一对情侣换了两张票。”
瞿温书:“他们没有生气?”
“那必须没有。”
连夏无比顺手的将钱包给瞿温书塞回去,“他们说谢谢光临,下个项目可以再找他们换。”
瞿温书便笑了。
这座度假村的位置着实选的很好,背靠财神山,面朝护城河。
坐着摩天轮缓缓移动到最高点时,不仅能感受到夏夜自然的风声与蝉鸣,还能看到远处整个B市被护城河所环绕的万家灯火。
现代机械的动力载着连夏和瞿温书不断攀升。
视野中静谧流淌的护城河与河中的千般倒影也逐渐一一呈现。
直到连夏和瞿温书所在的车厢到达顶峰。
摩天轮的机械手臂突然不再转动。
广播里传来度假村内播音员甜美的声音:
“各位尊敬的先生和女士,接下来十五分钟,园内将为大家呈现由夏先生全资两千万赞助的烟花秀节目。”
“此档烟花秀全部作品皆由大师级工匠制作,颜色缤纷,可遇不可求,欢迎大家打卡拍照留念。”
播音员道,“在此感谢夏先生的友情赞助。同时,祝福夏先生与您的爱人健康安稳,幸福美满,白头偕老。”
广播系统话音落下的第一秒。
一束亮蓝色的烟花映亮了整片天空。
亮蓝的尾翼展开来,颜色变为橙黄,再是瑰红,散作点点星光。
“砰——”
“砰砰——”
“竟然真的有蓝色烟花?!妈耶这也太好看了!”
“据说蓝色烟花是最难做的,而且成本超高,保存也特别难,很容易变质。”
“你没听刚刚广播说这一场花了两千万吗?艹,做这个夏先生的爱人也太幸福了,真的好浪漫!”
“快拍照拍照,我还要全程录像!”
园内游客的惊呼声不断响起,拍照声伴着烟花绽开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连夏的眼睛比所有的烟花还要明亮。
“瞿温书,一个月纪念日快乐。”
连夏转过身,对面前的人露出一个嘴角弯弯的笑,“我是个俗人,就喜欢在这种吵吵嚷嚷的氛围里当众告白,让每个人都见证我的爱情。”
瞿温书却怔在原地。
连夏有些迷惑的歪头,眼神纯然又无辜。
“啊……这么好的气氛,你不吻我吗?”
“不。”
瞿温书道。
连夏:“……”
几乎只是一瞬间。
连夏眼底的委屈就涌成了一片泪花,他近乎悲痛的抹了一把眼泪:“瞿温书,你不是人!我花了那么那么多钱,我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钱,给你惊喜,你都不亲亲我……你不是人……呜……”
“我想吃掉你。”
瞿温书道。
连夏:“?”
连夏悚然一凉,连装哭都忘了,呆在原地,只剩几颗泪珠挂在眼眶上:“吃,吃人,犯法的。”
瞿温书却沉默。
时间一格一格的走。
摩天轮车厢外的烟花越来越绚烂,被照亮的天空能重新看清正在记录这一刻的全部游人。
“所以别离开我。”
瞿温书将连夏拉进怀里,以全然割据的,充满力度的姿态,声音却无助又喑哑,“夏夏,别离开我。”
“我会给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医疗,财富,权利。”
瞿温书道,“我可以满足你所有好的和恶的欲望,连夏,你要一直陪在我身边。”
这听上去是一个很好的承诺。
连夏被抱得很紧,隔着衣服的触感,甚至能感受到瞿温书的心跳。
原来玩弄权术的资本家也在和所有平常人一样盲目的心跳。
“那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挣脱不开,连夏便索性缠上瞿温书的腿,像只无尾熊似的抱着他晃悠,“我今晚可是花了很多小钱钱,瞿温书,你最好让我开心一点。”
“皇朝。”
瞿温书道,“我把‘皇朝’送给你,包括你的个人合同,除了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我把自由还给你,可以吗?”
连夏眨眨眼:“你是说,从今天起,我是我自己的老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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