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但是开始发疯
原本对方就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这下更不可能坐以待毙,果然,在送上来一盘新鲜水果的瞬间,一枚小小的耳机塞进了他的手里。
对面的宋春风还在滔滔不绝。
阮榛抬头,冲人打招呼,笑得很甜。
“阿姨,能再来点草莓吗?”
对方微笑颔首,神色如常地离开。
宋夏雨还在说,小妈,你有什么要交代的,我们一定办到。
“搬过来住的话我住三楼,为了避嫌,你们没事不许上来……地皮签字的时候,记得拿给我过目。”
与此同时,宋书灵的冷淡声线,带着隐约的电流声传来。
“就这?”
草莓酸酸甜甜,芳香的汁水沾到指尖。
阮榛一步步地走上楼梯台阶,踏过三楼的走廊,凤尾竹叶片洒出金币般的光晕,阮榛声音很轻:“当然不是。”
他想要的,不仅仅于此。
掌心里躺着的,是刚刚和草莓一同送来的传声设备。
什么分红和地皮,阮榛并没有太大兴趣。
……好吧,还是有一点点的。
但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这个。
阮榛推开次卧的门,反锁,搬来一把凳子顶上,才开口:“我想要宋秋光今天回来。”
他一粒粒地解开扣子,脱下半干的衣衫:“您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如果我要说的是,我只想用两年的时间,好好教育这几位少爷,信吗?”
那边笑声很轻。
宋书灵和侄子们的区别很大。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哪怕不相信,觉得对方信口胡言,也不会阴阳怪气地嘲讽回来。
笑声中,甚至能察觉出隐隐的好奇。
和欣赏。
当然,后者阮榛并未察觉,也不在乎,他只是继续道:“三爷长年在外,自然不知道家里烂成什么样子,当然,葬礼后您也大可一走了之,不管这边的恩怨。”
曾经的剧情里,宋书灵的确是这样做的。
他似乎对大哥的感情极为复杂,既有对兄长的敬重,又有看不起的厌恶,所以选择了主动远离,不招惹这些是非。
那边沉默了。
“选择权都在您,但我希望,您能把宋秋光从医院带出来,送到我这里。”
阮榛循循善诱:“毕竟一家人,还是整整齐齐比较好,不是吗?”
安静的时间很短。
“什么时候?”
“现在,”
阮榛抬头看了眼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从医院过来,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
隔着距离,他似乎能听到对面的呼吸。
很平稳,没有任何意外的模样。
“不需要那么久,”宋书灵回答他:“这个时间,人已经到楼下了。”
阮榛睁大了眼睛,灰蓝色的瞳孔里闪过讶异。
电流声骤然消失。
而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宋秋光果然敲响了阮榛的门。
“小、小妈……”
对方眼神躲闪,不知是不是膝盖受了伤,进屋的时候差点跪倒在地。
阮榛及时后退一步,躲开了。
“我错了,”宋秋光吞咽了下, “我以后再也不敢得罪您了,一定会老老实实的……”
怕吵醒楼下的兄弟们似的,他声音很小,絮絮叨叨地保证了好一会,才颤巍巍地抬起头。
“以后您见到三叔了,能帮我说两句好话吗……求求你了!”
虽然不明白小妈是做了什么,能够得到宋书灵的支持,但宋秋光果断倒戈,换了条大腿来抱。
那可是宋书灵啊!
几年不曾回来一次,但只要他回来,别说什么基金股市北郊的地了,宋家的基业能不能稳,不都是人家一句话的事吗?
他们从小到大,琢磨那么久,也不知道三叔的喜恶。
而手眼通天的宋书灵,居然今天下午亲自来到医院,给他接走。
别说还要继续住院观察,也不搭理那个美院小情人,宋秋光麻溜地爬上车辆后排,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宋书灵一路都没有说话。
没关系!
宋秋光给自己打气。
三叔就是话少,这么多年也没个身边人,听说在家就和扁毛畜牲,也就是一只雪白的鹦哥儿说话。
这种地位的男人,有点不正常的话……
也很正常!
而下车的时候,对方依然保持安静。
宋秋光没敢跟上,只是颤巍巍地开口。
“三叔,我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高大英俊的男人站住了,缓缓地看了他一眼。
宋秋光差点心脏停跳。
时间可能很长,也可能只有一瞬,下一秒,宋书灵就收回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
司机为呆滞的宋秋光拉开车门。
“请吧,”
对方微笑道:“您只要跟着做就好。”
一路上,宋秋光还是咂摸不出味道,但是在看到宋家祖宅的刹那,他明白过来了。
跟着做就好。
跟谁?
总不可能是跟着大哥!
他被阮榛扎穿了手,三叔不仅没有任何反应,还给自己送了回来,这不明晃晃地表达了,对方是站在小妈这一边的吗?
宋秋光恍然大悟。
不无感慨。
大人们的世界好复杂啊。
他只需要乖乖地,听着安排就好。
于是,宋秋光顺从地躺在那张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裹严实,听着阮榛离开时,悄然关门的声响。
小妈真好。
还特意给床留出来,让自己睡觉。
只是万万没想到,半夜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宋秋光苦恼地叹了口气。
半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脚。
虽然知道是个误会。
但是,大哥的嘴唇,居然这么滚烫。
好喜欢。
宋秋光心思一阵恍惚,总觉得世界上有什么奇怪的大门,在朝自己徐徐打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一楼尽头处的精致琴房,那间名存实亡,只是个摆设,几乎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
阮榛坐起身来,手里紧紧抓着毯子。
表情很凶。
盯着那扇缓缓推开的门,不发一言。
第15章
无言的对峙中,阮榛的手抓得很紧。
毯子下,是一把餐刀。
他刚到一楼,直接去厨房那里拿的,白天切过面包,闪着锋利的银光。
这间琴房真是太久没人进入了,门轴有些老化,转动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和着走廊上卷进来的微风,仿佛裹挟了几十年的岁月沧桑,和数不尽的阴暗秘密——
阮榛的心跳有些快。
因为,他没有听见脚步声。
刀柄冰凉,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等待着即将出现的身影。
但是,太安静了,明明是取下钥匙,反锁过的门,但这个缓缓打开的动作像是个充满威慑力的警告,却又保持可怖的沉默。
不会是宋秋光或者宋春风的,难道是看似憨厚,实则最为阴毒的宋夏雨?
阮榛不敢再想,他撑着沙发靠背站起来,手还隐藏在毯子下面。
“谁?”
无人应答。
“谁在那里?”
依然是漫长的沉默。
阮榛的脸沉了下来,开始思考是直接给刀掷过去先发制人,还是看情况再说。
反正大半夜的,偷偷跑过来撬锁,又装神弄鬼地站在门口,不会是什么好人……咦?
阮征停下了动作。
因为门框边,探出了一个雪白的小脑袋,侧着个黑眼珠看过来,张开尖尖的喙——
“嘎。”
阮榛:“……”
好家伙。
这的确不是什么坏人。
因为压根就不是人啊!
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身体也随之放松:“小鸟,你好呀。”
鲜红的脚爪抓在门框边缘,真可爱。
没过来,就这样歪着脑袋看他,眼睛乌溜溜的,露出雪白的尾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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