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蝶骨兰道:“关着呢。这人太可恶了,居然敢对教主使出这种诡计!咱们教内众弟子都恨透了他,要拿他来祭旗呢!”
南宫不念的头脑有一瞬空白,道:“什么?”
蝶骨兰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张了张嘴,道:“没、没什么。”
南宫不念气息忽地加快,心口袭来一阵疼痛,撑着手臂坐起身:“你说……祭旗?什么时候?”
蝶骨兰道:“这……教主……”
南宫不念捂着心口,声音蓦然抬高几分:“回答我!”
蝶骨兰一慌,道:“教主,是二当家下的令,属下、属下也不清楚……”
南宫不念道:“那就去叫花子蹊来见我!”
“是,教主。”蝶骨兰赶忙应了,慌慌张张地离开了寝殿。
南宫不念倚着床头,昏沉之中,又倒了下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他隔着透明的纱幔向外看去,花子蹊正坐在案台前,神色冷傲淡漠,感应到他这束目光,微抬双眸,走近前掀开床帐,淡淡道:“没事了?”
魔教寝殿内灯火幽暗,他走近时,南宫不念才发现,那身黑袍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几抹血色染在苍白的颈间,血腥气隐隐飘散。南宫不念微微蹙眉:“你受伤了?”
花子蹊道:“不碍事。”
南宫不念“嗯”了一声,稍稍沉默下来。花子蹊会受伤,可见战况并不像蝶骨兰所说的那般乐观。他颇感意外,便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见他面色犹疑,花子蹊道:“有话直说。”
南宫不念道:“花兄,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花子蹊浅浅瞥了他一眼,南宫不念吸了口气,“放了白千雪……”
花子蹊微歪着头,目光充满迷惑地看向他,片刻后发出了一声冷笑,拒绝得相当干脆:“不行。”
这回答倒是不出乎所料,南宫不念又道:“他也没什么恶意,是被封含清骗了,误以为那秘籍能压制我体内的邪灵之气。再者,封含清对他的生死毫不在意,关着他也没用,不如放他离开吧?”
花子蹊在他脸上扫视几次:“你……竟不怪他害你?”
闻言,南宫不念微顿。不怪吗?怎么可能?他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我不想让他死。”
花子蹊沉默片刻,道:“杀他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的所作所为惹了众怒,圣教弟子要杀他。与正道交战之际,你硬要保他,人心涣散,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实话告诉你,此番正道讨伐者比之前还要多上几倍,无你助力,我已是艰难支撑。你是教主,圣教几遭劫难,复兴不易,你真想再让魔族被正道诛灭一次吗?”
南宫不念心口一痛,面色微变,眉心蹙拢,声音有些颤抖:“难道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自从白千雪的豪横粉丝们筹集资金,帮系统升级为王者版系统后,游戏内便有了个隐形规则,一旦白千雪死,游戏就会重置。然而南宫不念此时根本想不起这条规则,他只是单纯地希望白千雪不要受到伤害。
花子蹊最不喜与人交谈,难得对他劝导这许多句,见他仍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顿觉恨铁不成钢,冷冷道:“没有。你伤成这样,好好休养吧,其他的事不必你管。”
说完便转身离开,南宫不念忙起身追去。他前番伤得险些一命呜呼,才稍稍恢复了些体力,刚迈出两步,便感浑身一痛,没追上花子蹊,反而“咕咚”一声栽在了地上。
花子蹊见状,连忙去扶他。南宫不念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开口,竟是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花子蹊面色霎时如同结了一层寒冰,将他扶到床上躺好,低声道:“往常别人说你疯癫,我倒并未觉得,如今总算见识到了。为了区区一个白千雪,沦落到如此境地,还是执迷不悟。不杀了他,我看你永远也清醒不了了。”
南宫不念眉头紧锁,体内的痛楚随着他的呼吸一波波袭来,他勉力忍下,道:“我……求你,不要杀他……我舍不得他死……”
他闭着眼睛,强忍着痛,良久后听到花子蹊道:“好,那就废了他的功力吧。”
南宫不念蓦然睁眼,摇头道:“不……”
他在记忆世界中体验过一次武功被废的痛苦,知晓那对习武者来说简直生不如死,怎敢让白千雪承受?他盯着花子蹊,气息颤抖地开口:“你是不是觉得……废别人的武功很有意思?”
花子蹊一愣,道:“南宫,你是在怪我当年让辰玑子废你武功?”
南宫不念又是摇头:“不是,当年若非武功被废,我也不会转而修魔。我是想说……我知道武功废除是什么感觉,不想让他……受那种苦。”
“你不想让他受一丝苦楚,”花子蹊冷声道,“就要弃圣教于不顾吗?”他沉默片刻,又道,“你恨我也罢,我只能退到这一步了。大不了等你功力复原,再与我决斗。”
南宫不念眼眸微阖,半晌后方说道:“废他的武功,我要亲自动手。”
花子蹊道:“你经脉被锁,功力被封,如何动手?”
南宫不念道:“只有关键的几条经脉被锁住了,其他的经脉间尚留有真气,还可运功,足够了。我休养几日就可以了。”
花子蹊面露疑色:“真的?”
南宫不念道:“当然,我功力如何,你应当知晓。”
花子蹊道:“你亲自动手,他必定怨恨你,何必呢?”
南宫不念顿了顿,重新闭上了双眸:“我不想让其他人伤害他,如果……这伤害不可避免,那不如让我亲自来。”
第142章 你不要怕
正邪交战如荼,花子蹊自上次离开后,吩咐蝶骨兰好好照顾南宫不念,便没有再来过魔教寝殿。只有楚临时常来为他查看伤势,得知他要亲自废白千雪武功,担心他伤到自己,言辞恳切地劝了一番,但南宫不念执意如此,任他怎样劝也没用,楚临也只得作罢。
如此过了数日后,他的伤势好了许多,只有那无法一一封住的细微经脉间仍有真气起伏不定,如针刺般痛。他渐渐尝试着去操纵残留的真气,不运功尚可,稍一运功,那真气便凌厉起来,好几次让他险些痛晕过去。他忍耐着反复去试,这般一个痛觉极为敏锐的人,竟也渐渐习惯。
他默默等待的那一日最终到来。花子蹊有一日深夜来告诉他:“正道这数日来已攻上山。明日天明时分,在山门前,会有一场决战,若是败了……”
花子蹊没再多言,南宫不念又嗅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他心内明白,若是败了,魔教便大势已去,会再遭遇一次覆灭,他们这些人,也气数将尽。
南宫不念朝案台上瞥去,醉雪刀寒气凛凛,收魂伞苍白若雪。他缓缓开口:“不如……答应封含清的条件,交出醉雪刀和收……”
花子蹊冷冷打断道:“你要对他下跪磕头吗?”
南宫不念微吸了口气,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道:“如果他能放过圣教弟子,也不是不行。”
花子蹊凝视他片刻,道:“你几时变得这么天真了?交出这两样兵刃,天下岂非由他做主?他会放过我们?反而会更无所顾忌。就算我们败了,他也休想得到醉雪刀和收魂伞剑。”
南宫不念道:“那明日……”
花子蹊道:“明日之战最为重要,白千雪已被绑在山门前,你当真……要亲自动手?”
南宫不念垂下眼眸,难掩他郁郁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花子蹊没说什么便离开了。这一夜,南宫不念难以合眼,等到天将明,便起身往魔教山门而去。
那山门前设了两道防御法阵,正道与魔教弟子均处于己方的法阵内,严阵以待。山门前临时搭建了一座木制高台,南宫不念抬眸望去,见那木柱上绑着一抹雪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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