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他的心好似有一瞬骤停,随即坠落深渊。
“教主,你没事了?!”南宫不念回神,见无敌旋风斩一条手臂吊着绷带,用另一只手握着刀,正满怀欣喜地看着他。
南宫不念点了点头,周围的魔教弟子一见,纷纷欢欣鼓舞,喧嚣声阵阵。
“太好了,教主没事了!”
“教主天下无敌,我们赢定了!”
“要不是教主被那小白脸陷害,正派怎敢这般猖狂?!”
“谁说不是呢?!教主快杀了白千雪那厮!”
“杀了他!杀了白千雪!!”
……
南宫不念怔了怔,没有多说,又微微抬眸,望向高台。距离很远,他此时不敢妄动功力,看不真切,只觉那白色的身影好像是动了动,垂着头朝向他,似乎正在看他。
花子蹊穿过人流,走到他面前,瞥了他一眼,再次问道:“想好了吗?真要如此?”
南宫不念微微点头,脚下真气涌动,须臾间飞上高台。
那对面的正道阵营也已注意到异动,纷纷仰头看去。有人略带慌张地道:“是魔教教主!封阁主,怎么回事?您不是说魔教教主被令徒所伤了吗?他怎么还能出现在这里?!”
封含清眉心皱起,心下狐疑,稳住众人,道:“诸位稍安勿躁,魔教教主若是无恙,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出现,万万不可自乱阵脚。”
邱寒站在封含清身侧,忽然惊道:“师尊,那高台上被绑着的人,不是师兄吗?!”
习武之人功力深沉,眼力极好。众人闻言,连忙去看那人。天色渐明,东方天际间日光倾泻,染得那人白衫如金,但他面容虽沐浴晨光,却仍显苍白失神。
短短数日,白千雪瘦削了许多,南宫不念扫了他一眼,一瞬间的视线交错,他竟从白千雪那双幽深的眼眸里瞧出了几分喜色,不禁心头沉沉,担心自己狠不下心,浅浅掠开了目光。
他听到白千雪微哑的声音:“南宫,你……没事了吗?”
南宫不念轻拂衣袖,淡淡道:“怎么?让你失望了吗?”
白千雪眼眸一滞,道:“对不起……”
南宫不念心中隐隐泛起一阵酸涩,他只将今日这场面当成作戏,那高台下正魔两方都在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不愿流露太多情绪,冷然道:“不必惺惺作态,本教主今日来,不是与你寒暄的。”
白千雪止住声音,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南宫不念深吸了口气,不忍去直视白千雪那双眼眸,视线下移,落向他苍白的唇角,手指轻抬,抚向他脸颊和唇瓣。
台下正道中人见他举止如此轻浮狎昵,均是气愤难当。邱寒道:“魔教教主,休得无礼,你已是穷途末路,快放了我师兄!”
南宫不念轻声一笑:“放了他?不是本教主不放他,是他甘愿如此,将他的生生世世都许给我了,要做我的奴仆,供我差遣,这般自甘下贱,我怎么舍得拂他心意?”
摘星阁众弟子难耐他这般污言秽语,纷纷道:“闭嘴!胡说八道!”
封含清沉声道:“南宫不念,白千雪乃我门下弟子,素来光风霁月。为诛灭魔教才不幸落入你手中,你要杀便杀,何必折辱于他?”
南宫不念笑道:“哈哈。封阁主,你待你这徒弟,还真是很好啊。但是,本教主就这么杀了他,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他手指沿着白千雪的脸缓缓下划,落在他纤长的颈间,又绕到颈后,注视着他,唇角微翘着,露出一抹笑意:“还有,这样就算折辱他了吗?”
那笑意只弥留在南宫不念的唇角,眼眸间却是一片冷淡。白千雪怔然望着他,明明南宫不念那只手在轻柔地抚摸他,却让白千雪感到无比陌生,甚至带着些寒意。
南宫不念看出他面色微变,轻声道:“小白,你不要怕。”
他忽然勾着白千雪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微微仰头,唇印了上去。白千雪倏然睁大双眸,齿关随即被南宫不念的舌尖顶开,一股冰凉的湿意伴着侵入的软舌渡进口腔,仿佛是甘甜的醇酒。
这甘甜并未持续多久,白千雪便感觉颈后忽地传来一束急遽的真气,涌入他的灵脉。刹那间他周身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要将他撕碎一般。他紧闭着眼眸,眉头蹙在一起,冷汗如豆般自额角落下。
在那阵剧痛传来时,南宫不念便放开了他。白千雪听到他轻快的声音,似乎还隐含着笑意:“别忍,叫出来就没那么疼了。”
疼痛在白千雪的灵脉间肆虐,他感到自己的灵气正在缓缓消失。直到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微睁着眼眸,想抬起头看看南宫不念,却无力去动,只瞥到南宫不念那只纤长的手,那掌心尚带着一丝真气浮动。
他当然没有喊叫,不声不响,心中却似有个声音在疯狂地尖啸,某个一直坚守的地方骤然坍塌。他终于忍耐不住,晕了过去。
高台下方,魔教弟子拍手称快,正道中人义愤填膺,刀光剑影、攻伐争战。打杀声在南宫不念耳中,犹如隔了很遥远的一段距离。他仿佛是落入了与白千雪一样的境地,经脉间真气忽地奔涌起来,痛觉汇聚到心口,随着心脏跳动一次比一次剧烈。他的身躯微微颤抖,停滞片刻后,没有再去看白千雪,匆匆转身一跃而下。
那一跃时真气不受控制,他竟然直挺挺地从高台上摔落下来,幸好花子蹊看出异状,及时接住了他,他才没有摔断腿。花子蹊道:“我送你回去。”
南宫不念推开他道:“不必,这里更需要你。”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也不知一路跌倒了多少次。他想,反正魔教的人都在外争战,没有人会见到他这副模样,便在又一次跌倒时,索性趴在地上不挣扎了。
系统的声音听来朦朦胧胧:“亲亲,恭喜您解锁新成就【反目成仇2.0之废除武功】!”
“这样的新成就可以选择不解锁吗?”南宫不念问道,却没有听到系统的回答。
冬日山间的气温极低,寒冷侵蚀着骨髓,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冻成了一尊冰雕,只有心口仍疼痛不止,提醒着他他还活着。
或许是南宫不念当众废除白千雪武功之事,激发了魔教弟子的信心,同时也挫了正道的势头,这一场战争的最后结果是魔教取胜。正道诸派便蛰伏下来,双方仍在对峙,只是暂未挑起事端。但谁都明白,这一次正邪交战,是不会善了的,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不可,距离下一场厮杀来临,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南宫不念那日在外面冻了好几个时辰后,被蝶骨兰发现,费了好大气力将他拖了回来。他缓过来后,身上又添了许多冻伤,每日又疼又痒。但他身上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这点小伤对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花子蹊不出意外地又骂了他一顿,说他是鬼迷心窍,这个“鬼”自然是指白千雪。南宫不念便顺势让他放了白千雪,武功都废了,还绑在那高台上冻着,冻死了可怎么办?
花子蹊说放人不可能,就得继续绑着,冻死了也活该。但他经不住南宫不念苦劝,最后答应会给白千雪服用些护身药丹,保住他的小命。南宫不念才稍稍安心了些,放花子蹊离开。
又过了近十日后,一日夜里,鬼面郎君忽然匆忙来拜见他。自从南宫不念受伤后,众人为让他安心养伤,无事从不来打扰,南宫不念便知,此次必是事关重大。
鬼面郎君满面愁容地讲了一番,南宫不念也听得蹙起了眉。
这几日来,正邪两方僵持,正派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知道了唐小赢便是花子蹊的义弟隋安,便将他掳了来,挂在阵前叫嚣,要引魔教出兵。花子蹊心知有诈,硬忍了下来,但担心唐小赢安危,便在今夜暗中潜入正派阵营中,想将他救出来。
谁料唐小赢根本就不是被掳去的,而是加入了正派那边,在封含清手下做事。花子蹊救下他后,他忽然使暗招伤人,捅了花子蹊一剑,还发出信号,引得众多正派高手围攻。花子蹊虽然功力深厚,但中了一剑,一人也难敌正派的千军万马,鬼面郎君带人前去救援,好不容易才脱身,折损了许多魔教弟子,花子蹊也伤得颇重,楚临正在替他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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