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系统整顿大理寺
“先不急,听听这孩子怎么说。”薛寒星接收到岑晚求助的信号,对曼娘开口道。
这么快,就把人驯服了?曼娘诧异,这小丫头不止生得美,拿捏男人看来也是把好手!
男孩刚重获自由,便又冲到史嘉身边,死死抱住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喊道:“要不是史叔,我早已经饿死了!他人这么好,怎么可能杀人?”
岑晚走上前蹲在男孩面前,掏出一方手帕递给他,声音放缓道:“你相信他是清白的对吗?那你能和我们说说昨夜他是否有无法犯案的证据呢?”
虽然这样试探一个孩子会不会撒谎有点卑鄙,但岑晚还是想给这个小证人一个机会。
男孩也没让岑晚失望,擦了擦眼泪,干脆利落地答道:“昨天晚饭时我碰到了史叔,然后就没再见。但史叔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杀猪前一天都要凌晨起床把刀磨好,然后在伙房待到第二日早晨。明天就有人来送猪了,昨天晚上他应该就在伙房。”
薛寒星看向曼娘,曼娘会意,说道:“确实如此,今天该有两头猪送到后厨。”
半夜磨刀,岑晚嘴角抽抽,这爱好还真是不太接地气。不过刀上有人血也是不可辩驳的事实,岑晚还没有足够技能点解锁DNA鉴定功能,既然磨刀可能另有原因,他觉得还是要再多查看一下案发现场的情况。
趴在薛寒星耳边低语几声,在曼娘八卦的目光里,二人又退回了檀香姑娘的房中。
因为这几年基本断了通信,薛寒星也是方才得知岑晚成了都闻的弟子,也为自己刚刚遮遮掩掩不让岑晚看尸体的行为觉得有些脸上发热。
进了屋,岑晚就迫不及待奔尸体而去,叫薛寒星有种被抛下的失落,赶紧跟上。
果然,再看尸体让岑晚发现了些不寻常的现象。曹硕颈部有多处切口,呈梭形,气管水平横行完全断裂,食道完全破裂,可见凶手下手果断狠绝,很可能有屠夫一类的工作经历。
切口边缘有明显向上收缩的现象,可身上其他创口却已经失去了生活反应。
可明明一下便能致死,凶手也是有用刀经验的人,为何要砍好几下,还不在同一个位置,导致脖颈伤口看上去狰狞可怖。
岑晚又观察起曹硕的面部,好像发现了答案。尸体双眼睑结膜、唇黏膜有点状出血。
又将曹硕的嘴掰开,见他舌尖发绀,这是窒息的征象,但他又双唇紧闭,舌尖含在嘴里。可见曹硕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他应该是先被人用绳索勒住了脖颈,但却没死,又被凶手切了颈。这有些发散的刀口正是为了遮掩脖子上索沟的伪装!
颈部切口的生活反应与逻辑都说明,扼颈一定发生在断颈之前,最终曹硕的致死原因还是被人用刀切断了脖颈。
岑晚同薛寒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又进一步确认尸体的情况,四肢已经出现尸僵,死亡时间八成超过了两个时辰。
不过因为这里不宜验尸,无法通过尸体的胃内容物准确推定死亡时间,岑晚还是选择使用了尸检技能进行确认,果然推定在昨夜丑时,正是三个时辰前。
“死亡时间在三个时辰前,我昨晚见到史嘉磨刀大约是寅时。如果他就是凶手,那杀人应该发生在他磨刀之前。”岑晚道。
薛寒星补充道:“如果凶手不是史嘉,那男孩说史嘉磨完刀后会留在伙房,凶手就应该是在史嘉去伙房前完成的杀人计划,再将刀及时还回去,也是合理的。”
岑晚打了个响指,觉得自己与薛寒星还是那般心有灵犀:“没错,如果死亡时间是在磨刀后,那凶手八成就是史嘉了,可偏偏案件发生在他磨刀前……”
突然,岑晚想到了什么,“我昨天晚上去伙房之前,在楼梯处撞到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子,当时没看到她的脸,但现在想来,她就是从后院方向来的!”
这一可能性明晃晃指向了这起案件中唯一的女性——檀香。只是她看上去柔弱得很,岑晚不太相信她手上有将人脖颈砍断的力道。
第42章 真凶
这下, 嫌疑人的范围几乎扩大到了昨晚听雨轩所有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成年男性,当然,史嘉还是首当其冲。
但只要杀人的不是史嘉, 那檀香八成就是共犯。岑晚与薛寒星合计了一下, 叫曼娘把檀香带进来问话。
“檀香姑娘, 昨天晚上我们好像见过?”岑晚笑盈盈开口,这是他在都闻那儿学来的,没事就诈一诈,又不要钱。
檀香闻言,手上绞紧了帕子,有些牵强地勾起了嘴角:“于姑娘是看错了吧,我昨晚喝过酒就昏睡过去,不曾出过门。”
“哦,”岑晚向檀香靠近了些,作势嗅了嗅, 说道:“可我在那姑娘身上闻到了与檀香姑娘身上一样的味道。”
檀香的胸口明显起伏了几下,薛寒星眼尖地看到她把手偷偷向后撤了撤, 于是对曼娘厉声道:“让我们看看她的手。”
曼娘马上捉住檀香的手, 扯掉她一直握在手心的帕子,将她一双手摊在二人面前。
一双雪白的柔夷中心,是两道红印, 被磨破的掌心微微凸起,伤口是怎么来的不言而喻。
直到那双手摊开, 岑晚才又闻到了昨晚与其擦肩而过时那股似有若无的奇特幽香,估计是手伤后抹的药膏的味道, 今天药膏干了,味道也就散了大半。
见自己已然百口莫辩, 檀香眼里盈满泪水,身形摇摇欲坠。
“事已至此,檀香姑娘还是把一切从实招来为好。”薛寒星好言相劝,曼娘则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檀香,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弱女子会是杀人犯。
“是史嘉!是他威胁我,要我帮他杀了曹硕,不然他就杀了我!”檀香情绪变得激动起来,脱口而出。
岑晚却摇摇头道:“那你为什么昨晚还要去一趟伙房?这岂不是画蛇添足,给自己制造风险。”
一个谎言会引发无数个,檀香毫不犹豫道:“我昨晚是去通知他,曹硕被我用绳子勒晕了过去,叫他来动手!”
这回轮到薛寒星戳破她的谎话:“但曹硕的死亡时间在丑时,你去找史嘉是在寅时,这你又作何解释呢?”
这下檀香哑口无言了,低下头,拒绝再说一句话。
曼娘只好又叫人把她带下去,本想寻个房间关好,薛寒星却示意她将人关在了这间房的耳室。
虽然事后将檀香交给曹府也算有个交代,但这砍人的凶手还是个谜,曼娘转过头询问起薛寒星的意见:“三当家,这事儿难道真是哪个与檀香有私情的人做出来的?要不要把咱们听雨轩所有的男人都叫出来好好询问一番?”
薛寒星沉吟半刻,说道:“不急,那个曹硕的小厮昨夜就宿在他们隔壁,不如再问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
待小厮刘雨被带来时,他依旧一脸不服:“你们听雨轩的待客之道我算见识了,今日这事儿我回去会好好回给曹家主,你们就等着吃官司关门大吉吧!”
“昨天晚上这房里发生惨案,动静应该不小,你什么都没听见岂不是更可疑?”岑晚一边缓缓开口,一边斟了杯茶走近观察刘雨。
刘雨接过茶,对着容貌姣好的岑晚,语气也放缓:“昨夜我家老爷得了好酒,也赏了我,我喝过倒头就睡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岑晚微笑,眼神从他接茶杯的右手上划过,看得刘雨有些呆愣:“可你身上,怎么没有什么酒气啊?”
“可能因为我本就喝的少吧。”刘雨尴尬笑笑。
岑晚的语气依旧像闲话家常:“哦?不都说屠户一般都酒量过人,遇到佳酿却这般浅尝辄止吗?”
“这……”刘雨语塞,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有屠户经历的?
美人带刺,一不留神就会被扎得鲜血淋漓。
看不惯刘雨盯着岑晚,薛寒星迈步上前挡在二人之间,道:“你的惯用手是右手,虎口、掌心与食指有一层厚厚的茧,想必是常年用刀所致。”
这个刘雨也是个沉得住气的,冷笑两声:“我以前确实是屠户,那又怎样?刚刚我可是听到你们已经抓住了犯人,还是人赃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