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基建,三年种田
余次辅的儿子虽说不年轻,在官场混了多年,可从官职来讲,他还真没什么作为。
后代不争气,对上江无眠都没底气,还是一早结个善缘为妙。
且看昔日韩党势大,甚至能拉出人来行造反之事,然最终还是惨烈收场,甚至成为江无眠回京的借口!
这等人的能力防不胜防,能不与之为敌最好,若真是到了避无可避的一日,早早低头认输还能留下一命。
余次辅语重心长道:“江无眠有容人之量,只你有能耐入他眼中,一朝化龙也不在话下。哪怕你与之为敌,他都敢任用你。”
这话不仅是对他儿子的叮嘱,还是对后代的嘱咐。
江无眠其人本事颇高,学生又众多,虽无弟子,然每个武安营苑学子都受其恩惠,若是不出意外,未来的天子朝堂将会是江无眠的半朝天下。
与这等人打好关系,有益无害。
且不说江无眠暂时没有竞争内阁的意思,他正在忙着写教案。
海上两个海贼清缴,指挥人是黄延和和江无眠两人,能从第一视角分析的也只有他二人,黄延和还在岭南驻守,那能阐述当时之景的只有江无眠。
因此,写教案分析战况这事儿只好他一人来。
白楚寒则是对着江无眠的简报模拟当时战况,同时思考若是他为海贼首领,要如何逃跑甚至于反击。
海贼的武器不行,优势在于对这片海域的了解,反击难度颇高,但只要抢了船,也不是不能做到。问题在于如何夺船?
“这是南洋沙盘?”白楚寒看着江无眠在地形上一一插上标志性指示牌,再将船只放上去,简陋沙盘就此搭建完成。
“不完全是,地形上稍加改动。”江无眠指着上面的岛屿道,“这儿原本是暗流,改为补给岛,方向上也不对,岛上的资源不够,只是模拟而已。”
“战船下南洋表现如何?”朝堂上讲的都是结果,中间过程无限省略,最多只能分析出破碎的一角细节,最好还是听江无眠的第一视角讲述。
江无眠拿出几个船只代表船队,从星空判断方向、无光之夜如何航行等方面一一讲起,“……没有指路标志,依靠洋流和风也能航行。当地能有此经验的人不超过这个数,还必须得是常规天气,一旦遇到大风大浪时,最好还是等待天晴。”
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人会有一种直觉,经年累月的经验让他们能在观察到结果之前依靠潜意识做出正确判断。
但对普通人来说,过于有挑战性,最好不要指望这种常态化,当作偶发性事件还差不多。
以此来看,远洋航行最大的困难是向导。
白楚寒沉吟片刻,“你说得对,南洋中岛屿颇多,尚且能得到补给。远洋航行,多半时间见不到陆地,甚至有可能遭到风浪吹到海洋上,这样一来,如何判定方向是个难题。”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江无眠曾提到过海外有船队盯上了吕宋,后续人被关押起来,“审问出他们航行的秘诀所在了?”
江无眠摇头,“这群人原本是去了天竺,后来在西南半岛停留,之后又过海峡来到吕宋。可以说,一路上都是在海港或是岛屿上停留,最长在海上漂流不过三月。”
一路补给一路走到吕宋,根本不是下南洋漂流半年的那种风格。
岭南靖海时也是管附近的海域而已,若非此次海贼太过猖獗,他们也不会下南洋靖海。
真正的南洋靖海,可是要在海上漂流三个月到半年不等,若是遇到风浪,那只怕是半年到一年不等,着实辛苦,还容易患病。
不过南洋盘踞的两大海贼已被清剿,短时间内不会面对这一难题,还是向导问题比较严重。
白楚寒道:“与其惦记南洋之事,不若先想好如何向学生解释你我已经决裂并且气得恩师告老还乡甚至要将你我逐出师门的误会。”
江无眠:“?”
怎么还有恩师的事?走之前不还是两人起了争执如今分道扬镳互不搭理?怎么还能更离谱!?
还有,逐出师门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被开除弟子籍了?
虽然江无眠做好了谣言失真的准备,但也没想到中间还能如此离谱,连师门都牵扯其中。
他放下手中沙土,沉痛道:“讲讲来龙去脉。”
去了一趟南洋,剧本已经落后不知道几个版本,急需人给他补补课。
说来应当是从谢砚行告老还乡时候说起,本来江无眠下南洋就给谣言添了一把火,后来在当事人的缄默不言中越发变质,只是没人拿到他两人面前说嘴罢了。
待到谢砚行要告老还乡时,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声说这是被徒弟分道扬镳伤到,人气性上来一连上书十道致仕。
后续建元帝为安抚立功的封疆大吏,让人去做了名誉夫子,这是为何?
这不是明摆着的啊,建元帝都建议谢大人再挑几个徒弟,不要将那两个决裂甚至敌对的徒弟放在心上。
国子监诸多学子,敞开了挑便是!
江无眠:“……”
他该说什么?只是用以平衡朝堂的临时决策而已,传出去就大变模样,还真是一个敢想一个敢信。
“近来演练是不是太过轻松了些?留给他们的休息时间太多了,不若来一场实战演习如何?”江无眠看着沙盘,淡淡道,“正好有前例在,就依照真实案例改编,执行一场海上救援。”
要什么沙盘演习,这么有空闲不如直接上实战,好好感受一番什么叫大风大浪!
第256章 演习
江无眠说到做到,连夜策划一起训练,将重心转移到武安营苑上,此举是避免卷入当前的斗争之中。
朝中看似平静,私底下实则暗潮汹涌,尤其是伍陵的动作,各方面都在针对他。
江无眠衡量之后,借着武安营苑的名义抽身离开。
他不必出手,待新帝上位, 第一个要解决的恐怕就是举止越发狂放的首辅,因此他只需要稳住当前的形势即可,避免出现大的风波。
朝堂形势诡谲,根本影响不到武安营苑内部。作为此次训练发起者,江无眠将要跟完全程,甚至于还和白楚寒两人分作两个阵营,抓阄作为攻守两方。
武安营苑的学子:“……”
这是一场全员参与的演练,除却作为评判监督的中立方,其余人手全部化作两个阵营对抗,包括后勤!
夫子和院长分道扬镳之后完全不遮掩与对方恶劣的关系了对吗?
那这算是站队还是一场单纯演习?
在看到规则上是几人一组抽签选定阵营时,纠结站谁的问题就此解决,幸好,这不是朝堂站队问题,只是一场普通演练。
然而总有想得多的人认为这不过是场试探,真实目的还是为了观察拉拢。
江无眠:“……?”
带来消息的白楚寒笑眯眯道:“除此之外,还有几种说法,比如说江大人——”
江无眠面无表情看过去,幽幽道:“比如说,这场演练败者需要承包一个月的学院清扫,每一处。”
他强调道:“学院的每一处!”
白楚寒:“……”
白楚寒倒吸一口凉气,为诸多学子的未来担忧几息,转瞬变成看热闹的乐子心理。
隔天,他便在分攻守阵营之前严肃宣布此事,收获一群学生的不敢置信。
轮到两方代表人物,江无眠与白楚寒抓阄时,各个瞪大眼睛,祈祷自己能分到一个靠谱的阵营将领之中。
两人拿出纸张,动作随意,仿佛手上承担的不是诸多学子的未来一个月的命运。
随着纸张缓缓展开,场内陷入寂静,天上飘来的白云遮挡刺目阳光,阴影之下,负责监督此事的夫子大声宣告演习双方的攻防阵营。
白楚寒负责海岛防守,江无眠仍是攻击一方。
顾鹤逢属于江无眠一方,闻言松了一口气,倒不是说他不信任白楚寒的能力,而是在海战中,依靠大周的武器,攻击一方更有优势,防守一队则是更加被动。
这会儿就别提什么同袍情谊了,未来一个月的命运更加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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