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弯圣母龙傲天
季则声面不改色道:“在攒了……”
谢轻逢又道:“老婆本都是用来娶老婆用的,你想娶谁?”
季则声看他一眼,理直气壮:“那你的老婆本为什么给我用了?”
竟然还反将一军。
谢轻逢道:“你不是都答应给师兄暖床了吗?现在用了老婆本,以后师兄犯病,你要还的……还敢不敢用?”
要是以前,季则声肯定又要瞪着眼睛说他轻薄下流,可最近季则声奇奇怪怪,连顶嘴也不了,听他此问,也不气恼,只道:“既然师兄的老婆本只养得起我一个,那就不要再养别人了……”
贪心鬼。
“那你给师兄什么好处?”
谢轻逢还要说点什么,季则声却突然凑过来,一张脸越凑越近,他吻了吻谢轻逢的嘴唇,又讨好似地舔了舔,动作青涩,却十足地像只刚成形的男狐狸精。
谢轻逢被他舔得浑身一僵,一转头,却见季则声可怜巴巴道:“求求师兄,我真的很想要师兄只养我一个……”
他如今装可怜卖乖撒娇简直信手拈来,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谢轻逢转目,对上那双眼,只觉得又黑又亮,却蒙着一层看不透的神采。
他心跳加速,但嘴上却淡淡的:“季则声,你又撒娇。”
季则声却道:“你养了我,就不能养别人。”
“等我的老婆本攒够了,就把师兄娶回家,也当小媳妇好不好?”他说得认真,谢轻逢都快分不清是玩笑还是别的,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爬上后背。
谢轻逢皱起眉:“你再说一遍?”他这个小师弟从心魔入体之后,是越来越反了天了。
他生前毕竟是霸道总裁,只有压人的份,没有被压的份。
季则声却一本正经道:“我给你当,你也给我当。”
谢轻逢:“……”
他有点招架不住了。
龙傲天撩起人来,确实有几分手段。
“你给我当小媳妇,我给你当别的。”
季则声:“当什么?”
谢轻逢笑笑:“日后再说。”
到底当什么这事,虽没讨论出来个结果,但季则声没有异议,谢轻逢也没有追究。
从七弦宗到雪域他们花了月余,回程却只花了十日左右,他们提前传了信回来,故而刚到宗门那日,薛逸清和曲新眉早早就等在了山门口。
薛逸清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大冬天扇子也摇得哗哗响:“谢兄!你伤势如何?可好些了么?”
谢轻逢看一眼季则声,道:“已无大碍。”
薛逸清道:“我猜也是,季兄那么体贴入微,肯定不会让你辛苦劳累!”
说完,谢轻逢又转向曲新眉:“掌门师叔的鬼僵毒如何?”
曲新眉听他此问,登时正色:“我们当日带着雪莲回到七弦宗,无心姐姐配好解药后,爹爹连夜服下的,此刻身体虚弱,正在闭关修养,不过应该已无大碍。”
“那就好,”谢轻逢点点头,却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执事长老最近可在宗内?”
曲新眉点点头:“他前个月去了北境一趟,不过前几日已经回来了,还负了伤。”
二人心中皆是一紧,季则声不由道:“伤在何处?”
曲新眉挠了挠头:“好像是肩膀……还有肚子吧?具体我也不清楚,要问我师尊,执事长老负伤回山之后是他连夜去诊治的。”
二人对视一眼,却未多言,曲新眉和薛逸清将他二人一路送回剑宗别院,约好明日再来看望,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哦对了,你们没事不要惹执事长老,他最近火气大得厉害,天天罚人,每日天一黑就把他座下的体修拉去后山杀妖兽,说是要振兴体修一脉,就连路过的弟子都会遭殃。”薛逸清有事没事就八卦,小情报最多,谢轻逢和季则声又触过执事长老的霉头,要是碰上了迟早遭殃,故而多提一句。
他越说,谢轻逢和季则声心中的疑惑却更深。
若先前在白山黑水下的黑袍首领是执事长老,他负伤逃回七弦宗,又派人追杀他们二人不成,此刻听说谢轻逢和季则声回宗,必定会有所动作,又何必将自己负伤之事传给全宗门知道,又带着一堆弟子到后山猎杀妖兽?
若不是他,那七弦剑法和深厚修为又不似作伪?还是说他笃定自己在七弦宗地位甚高,咬死了谢轻逢和季则声的话不会有人信,故而有恃无恐?
待他二人走后,谢轻逢和季则声终于沉下心来静静思考。
谢轻逢还从未见过这么胆大包天的凶手,可如今唯一的线索除了执事长老没有旁人,未免夜长梦多,二人当即决定今夜一探后山,去看看执事长老到底伤在何处。
如今正值寒冬,天黑得甚早,七弦宗虽不比北境苦寒,但山间还是覆了一层薄雪。
前两年时,谢轻逢和季则声没少来后山转悠,前者是为文玉莲子的位置,后者是跟着师兄来泡温泉,故而轻车熟路,如入无人之境。
谢轻逢和季则声换回剑宗门服,装作无所事事的散漫弟子,很快就在密林之中找到一片人影。
体修弟子正光着身子扎马步,个个冻得脸鼻通红,执事长老负手走在最前方,正在训斥座下弟子:“平时不刻苦修炼,如今才扎了一个时辰马步就撑不住了,你们可是体修,这点艰难都受不住,以后还如何得道?如何出人头地?!”
“再扎一个时辰!”
“龇牙咧嘴的年轻体修们哀嚎着说了声“是”,执事长老握着戒尺走来走去,遇到马步不标准的就戒尺伺候。
谢轻逢和季则声扒在树上静静观看了半刻,发现执事长老确实只是在严厉教导弟子,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废物!废物!连马步都扎不住,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的?!”他横眉竖目,十分急躁,见弟子们都受不住寒,一气之下将戒尺一扔,解开上半身的衣物,露出一片精装魁梧的上半身,是十分强悍的体格。
“废物,都看着为师是怎么做的!”
“师尊,你有伤在身……切莫伤了身体!”有弟子担忧道。
“啰嗦什么?又死不了!”他将上衣一脱,面对弟子,远远偷看二人也看清了他身上的强势。
腰腹处密密麻麻缠绕着数十圈绷带,而右肩上,一道深紫的掌印,显得尤为可怖,竟与当时谢轻逢伤他那一掌一模一样!
季则声瞳孔缩紧,惊声低语:“师兄——”
第48章 临别之际
季则声低声道:“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一模一样的伤口, 又光明正大露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谢轻逢不免生疑,带着季则声往后退去:“我们先走。”
谁知才后退几步,执事长老却似有所觉, 一双鹰隼似的双目直射过来:“谁在那里?”
无论执事长老是不是黑袍首领, 现在都不能打草惊蛇, 谢轻逢想罢,带着季则声转身夺路而去:“走!”
“落在我手里还敢走,休想!”执事长老眉一横, 转头嘱咐自己的弟子留守原地, 自己朝着远处两道人影飞奔而去。
季则声和谢轻逢在林间夺路,执事长老紧咬不放, 眼看着天色暗尽,密林越来越深,后面的人仍是穷追不舍, 季则声不由道:“难道他想故意引我们到此, 再置我们于死地?”
谢轻逢虽觉莫名, 但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对。”
可到底哪里不对?
他凝神沉思, 却不觉后方传来一道掌气, 执事长老虽在百米外,但掌气已经到了近前,季则声缀行在后, 自然看得清楚, 只张了张嘴, 话还来不及出口, 人已经扑了过来。
凌厉的掌风擦着衣摆堪堪而过,谢轻逢被扑倒, 两个抱成一团的人登时失去平衡,顺着后山山坡翻滚而下,情急之中,谢轻逢只来得及将季则声紧紧抱在怀里,下一刻顿觉头晕眼花,天地翻覆,动弹不能。
他们翻滚了很久,久到谢轻逢都快要分不清今夕何夕,正要咬牙自救,身下却忽然一空,二人竟直直坠入一道隐秘的寒潭深穴,溺进冰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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