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掌中娇
夏花与秋蝉替他解开了披风系带。
“你们今夜在屋外,可觉得慈宁宫不妥?”夏朝生走到屏风后,轻声问,“可看到什么不对的人?”
夏花背对着屏风,用铁钳拨弄着暖炉里的炭火,闻言,蹙眉思索起来:“小侯爷,今夜慈宁宫前人来人往,奴婢实在是看不清。”
烧着茶水的秋蝉也道:“奴婢倒是多瞧了几眼,却都是些宫女太监,剩下的,都是玄天观来的道长了。”
夏朝生解下腰间玉佩,无奈摇头。
他知道夏花和秋蝉必定不会察觉出异样,连他都没想到慈宁宫中,竟然会出此等大事,也不知道和寻芳有没有关系。
但是夏朝生左思右想,都觉得今夜的火来的奇怪。
“对了,奴婢倒是打听到一件事。”秋蝉猛地一拍脑袋,忽然叫起来,“小侯爷,我听宫女们碎嘴,说今夜的祭礼虽说在慈宁宫中举办,但是太后精神不济,实际上并没有插手,一营安排,都是宁妃娘娘安排的。”
“太子殿下犯了大错,皇后娘娘自请出宫,宫中只有养育过五皇子殿下的宁妃娘娘,能担起主持后宫中祭礼的重任。”夏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暗暗摇头,“五皇子殿下不日就要前往玄天观,主持皇家祭礼,陛下现在让宁妃娘娘主持祭礼,也属正常。”
独自站在屏风后的夏朝生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心里没由来闪过一阵心悸。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宁妃主持祭礼,所以才会在中途暗中前往桃晖宫,恳求穆如归不要支持太子。
可她这么做,就安心了吗?
夏朝生猛地攥紧了衣带,指尖滚过一阵热意。
他咳嗽了两声,将外衫脱下:“夏花,暖炉不必烧得那么热。”
夏花愣了愣,抬头看着模糊映出夏朝生身影的屏风:“还有几个炉子奴婢没点呢。”
“是吗?”他拉开衣领,一滴汗从额角滴落。
夏朝生似有所感,缓缓瞪大了眼睛。
*
“王爷,薛神医来了。”捧着衣物的红五进屋后,与穆如归轻声耳语。
“他来做什么?”穆如归动作微顿,“本王去嘉兴关时,他不在,现在又回来了?”
红五赔笑道:“薛神医虽然不在嘉兴关,却将蛊虫解药全部留给了王爷,也算是没有辜负王爷对他的期望。”
穆如归不置可否。
红五只好自己说下去:“王爷,薛神医连夜冒死进宫,肯定有急事要禀告。”
“让他进来吧。”穆如归脱下沾水衣袍,在红五离去前,哑着嗓子说,“将暖炉都搬出去,本王不需要。”
王妃未过门前,穆如归也不点暖炉,红五不疑有他,招呼了几个人,将殿内的暖炉全部搬走,关门前,笑着说:“王爷,属下将这些炉子都送给王妃去。”
穆如归抿紧的唇边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想到夏朝生娇弱的身子,又忍不住叹息:“罢了,让他进来吧。”
红五知道王爷这是肯见薛神医了,连忙打起精神:“属下这就去将薛神医请来。”
“不必请,我自己来。”红五话音刚落,另一道喑哑刺耳的声音从殿外传了过来,“红五,快快快,去给我倒酒,这一路跑得我啊……累死了!”
“薛神医。”红五恭敬地让到一旁,忍笑道,“知道您来,酒早就备下了。”
薛神医满意地摸着胡子,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薛神医”本名薛谷贵,原是前太医院院首之子,因父亲早年牵扯进一桩后宫旧案,全家被流放到了边关。
薛谷贵从小跟着父亲行医,耳濡目染,长大后,走遍大梁境内,逐渐对蛊虫产生了兴趣,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穆如归,也就帮着他在腿上伪造了一处可怖的伤势。
薛谷贵抬手,含混地行了个礼:“王爷恕罪,我急着赶回上京,一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下,断了一手一腿,就不给您行大礼了。”
穆如归免去他的礼数:“可是找到为王妃续命的法子了?”
薛谷贵笑嘻嘻地点头:“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啊!”
薛谷贵是个面似书生的中年男人,不笑的时候,瞧着还有几分正经,一笑,眉眼间流出的却是满满的算计。
也就穆如归瞧见当没瞧见,更完衣,从屏风后疾步走出:“说正事。”
“王爷。”薛谷贵在穆如归面前不敢托大,拱手道,“您先听我说一说,再做决定不迟。”
“直言便是。”
“好,那我就直说了……”薛谷贵从怀里掏出一方小小的木桶,用手指轻弹,里面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穆如归凝神细听:“蛊虫?”
“正是。”薛谷贵点头,“王爷,您也知道,我在医术上的成就不如父亲,但世间必定没有比我更了解蛊虫之人了。”
“昔年,我曾在一本狄人书写的书册中,寻到续命之法的蛛丝马迹,于是便趁着年关,偷偷潜去幽云十六洲……嘿嘿,也是我幸运,还真找着了。”
薛谷贵抚摸着手里的竹筒,恋恋不舍地叹息:“只是,王爷叫我寻续命之法,我去了才知道,这实在不是续命之法,而是以一命养一命的法子。”“这对子母蛊服下,可以配合汤药,以王爷的精气,慢慢滋养王妃的身体。只是,服下双蛊,再无解蛊的可能。”
“且,服用母蛊之人,不仅要用命养着服用子蛊之人。子蛊命陨,母蛊必亡。”
“也就是说,若是服用子蛊的人死了,服下母蛊之人也活不。”
“将蛊虫给我的狄人说,此蛊即将绝迹,王爷可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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