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认识你[快穿]
“哪有人这时节就用上狐皮的?”盛黎失笑,束好头发后将小狐狸从肩上提了下来,“乖,我给你穿衣服。”
夏添躺在盛黎手臂里,懒散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等到盛黎如他所愿给他挠得舒服了,这才乖乖地跳到床上变回人形,扒拉着下午要穿的衣裳。
今日是夏日里难得的凉爽天气,西郊马场边,一群世家公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看似闲散随意,却在有人来时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今日这场赛马到底是为什么而版,众人心中都清清楚楚——病病歪歪这么多多年、眼看着要咽气的安王身体复原,痴傻了二十多年的王妃更是恢复如常人,不管丞相府是否看中这个嫡长子,至少远在边关的赵将军及其率下的赵家军是支持安王的,这也就意味着朝堂之上或许还要另生波澜。
三皇子正是看中了站在安王背后的赵家军,有心试探一二,故而才牵头办了今日这场马赛,而京中众人对于安王府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不免有心前来看个究竟,所以今日倒是十分热闹。
三皇子早早迎了过去,对夏添温和笑道:“十三弟,你可算是出门了,三哥要约你出来一趟真是难如登天。”
夏添一路吹着凉风,觉得今日天气甚好,方才盛黎又给他买了一袋子酥糖,吃得正是开心的时候,于是眼下对着这眼中满是探究的三皇子也好脾气地笑了笑,“三哥说哪里话,前些日子我与王妃身体不适,实在难以赴约。”
三皇子似乎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高大男人,瞧着倒是相貌堂堂,却不知道内里如何。
不过三皇子自然不会在夏添面前出言不逊,只摆出一副好哥哥的模样,抬手欲拍盛黎的肩膀,“这便是安王妃?十三弟可娶了个福星!”
盛黎身形微动,避过了三皇子的手,夏添朝三皇子一笑,“三哥见谅,王妃还不习惯与外人接触。”
“无妨无妨。”三皇子面上带笑,心中却是惊疑不定,他自幼习武,方才出手又故意带了三分气劲,这安王妃竟能闪身避开,到底是碰巧还是对方深藏不露?
他面上不露半分,仍旧温和笑着,“这西郊马场的马很好,你来同你的王妃选一选吧。”
在场的世家子弟几乎人人都是有自家豢养的马匹的,在这西郊马场也有惯骑的马,眼下见从未来过的安王和王妃要去选马,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围了过去。
盛黎才走到马棚边,一个青年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走上前道:“大哥,你从没骑过马,还是我帮你挑一匹温和的小母马,以免受伤。”
说话的人正是盛玥,他今日一来马场,便被几位平日不对付的公子哥取笑了一番,无非是说他家中卖子求荣,然而卖了儿子也得不到安王正眼看看一类的话,盛玥面上做出一副不为所动的神情,心中却是无比恼恨,只暗骂盛黎怎么不死在大喜当日的好。
眼下他说出这番外,外人都挑不出错,毕竟盛黎的痴傻众人皆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骑过马?有些不明就里的,还以为这是兄友弟恭,盛玥对待兄长十分关心呢!
第59章 冷宫皇子宠妃记
盛黎尚未答话,夏添已经抢先说了话,“本王的王妃,本王自然知道照料周全,不劳二公子费心,万一王妃跌了马又被害得失去神志,那本王真是受不住。”他语气虽然温和,可却口称“二公子”,与盛玥显然是万分疏离,且故意说怕盛黎被害,周遭一群人精自然不由得发散了思维。
后宅什么阴私没有?要知道盛玥作为嫡次子,只要盛黎一日不死,他就永远无法越过去继承家业,丞相虽则两袖清风,可丞相府那样大一份家业,谁见了不红眼?盛玥被那泼天富贵迷了眼也实未可知。
这样一想,众人再看盛玥时,眼中难免带了几分戏谑和探究,不管安王这话是真是假,既然说出来了,只怕就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丞相府和安王府结的恐怕不是亲家,而是仇家。
盛玥脸色也有些难看,夏添这话并没说错,至少他的确存了这样的念头:压在自己头顶的嫡长子若是一辈子疯下去,那能名正言顺继承家业的自然就是自己。
只是这样的念头见不得光,何况他自认从未主动欺凌过盛黎,故而盛玥也只做出一副刻意隐忍的模样,抬手似是想拍拍盛黎的手臂,到底放下了,“哎,大哥,你……”
盛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盛玥只觉如芒在背,一时语塞,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直到盛黎和夏添相携走远方才回过神来,稍稍犹豫,还是抬腿跟了上去。
西郊马场是京城富家子弟玩乐的场所,对这群人来说,以次充好是有损身份的事情,故而马场里面圈养的马匹亦是匹匹精良,盛黎前世怎么说也是个马背上打天下的将领,眼下见了这众多好马,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欣赏之色。
夏添倒是不懂马,只是见马儿尾巴在身后来回拍打,眼珠子就下意识地追了上去,到底还是留存着狐族的天性,分外喜好这会动的东西。
他本是狐族修行而成,虽然这个小世界中无谓妖兽灵宠一说,但到底用的是自己本来的身子,血脉天性中带着对食草类动物的压制,马厩中的马一感受到夏添靠近,立刻乖顺低头,三皇子见状,笑道:“西郊马场这几匹马性子很烈,见到生人轻易不会低头,十三弟厉害,不过以前也不曾见你上过几节武课,莫非是赵将军教出来的?”
这话便是极为明显地试探夏添与赵将军的关系了,不单三皇子,其余的富家子弟亦是支棱起了耳朵等待着他的回答。
夏添只是抬眸看了众人一眼,好似完全听不出话里的试探意味,便跟着盛黎往下一匹马走去。
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匹黑色骏马,骨骼粗壮身形高大,全身好似上了一层油似的泛着光,鬃毛垂散在脖颈上,见到夏添近前,打了个鼻息,却并未如其余马儿一样俯首。
跟着的马厩管事连忙道:“王爷,这是咱们这儿才来的一匹西域黑马,是胡人从山林里捕获的,尚未□□好,倒是不太适宜于赛马。”
夏添转头看向盛黎,见对方眼底微微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便知道饲主是喜欢这匹马了,不过他也听说过赛马太烈以致主人跌马受伤的事情,因此有些犹豫。
盛黎这一回倒是误解了夏添眼中的迟疑之色,握着他的手,附在对方耳边低声道:“别乱想,只喜欢你一个。”要知道夏添可是连盛黎多看两眼自己倒影都会吃醋的小狐狸,他无意惹夏添郁结,便移开了目光。
夏添被他这一句话逗得笑出了声,也不去辩解是误会了,便执着盛黎的手走到那匹黑马面前,牵起了马嘴上的缰绳往前引动。
黑马别过脑袋,并不搭理面前这两人,围观众人见状,暗自嘲笑他二人心气过高,分明就不怎么骑马的人,竟想着一来就要驯服这么烈的野马!
三皇子亦是暗笑不已,正想着是否有必要出手解围,便瞧见夏添松开了缰绳,走到马背边,伸手顺着马颈一路顺了下去,说来也怪,那原本还昂首挺胸的黑马立刻低下了头,盛黎趁机拿起一束新鲜马草递到马嘴边,黑马犹豫了一下,当即又被夏添顺了一道,立刻张嘴吃了起来,盛黎伸手摸它时亦十分乖顺地没有躲避。
众人只看得啧啧称奇,这么烈的一匹野马,竟然这样轻松地就被一个没骑过几次马的王爷驯服了?一时间众人围拢上去,纷纷伸手想要抚摸烈马,然而黑马能容忍夏添和盛黎,却不能容忍旁人,一旦外人靠近,立刻焦躁不安地踢蹬后腿,盛玥原本想上前套个近乎,险些被黑马踢中,当下也不敢再靠近。
喂完了一束马草,夏添拍了拍黑马,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的三皇子,问道:“三哥,我和王妃就要这一匹马儿了,可要现在开始?”
三皇子一边不忿于自己被夏添这一手抢了风头,又不免期待烈马不让他上背或是将他摔下马,于是笑道:“既然十三弟选好了,那咱们这就各自牵了马来,上马比一比!”
预想中的烈马抗争并没有出现,夏添利落地拉着马鞍翻身上马,盛黎也与他共乘一骑,上马后便捉住了他的右手放在唇边一吻,顺势舔去了指尖的血珠。
方才夏添划破了自己指尖,那一滴鲜血或许并不能让旁人注意,然而野马嗅到后却敏锐地感知到了眼前这人的危险,自然不会再反抗。
“下一次不要这样,换一匹马就是了。”盛黎放开手,低声道。
夏添也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尖,“可是你喜欢。”
两人紧紧依偎耳鬓厮磨,一旁的公子哥们瞧着都是十分诧异,这盛黎不是说傻了二十多年?怎么上马的身姿比他们还要利落干脆?
盛玥也骑了一匹枣红马,想起父亲再三叮嘱自己要去试探盛黎的话,他抖了抖缰绳,引着马往盛黎二人的方向走去,“王爷,我大哥于骑射一道上并不精通,这马性子烈,你们只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一圈就是了,大家也知道,不会说什么的。”
他语气恭谨,似乎全然都在为自己大哥考虑,然而这一番姿态在夏添看来却无比厌烦,他无意与盛玥过多纠缠,反正自己已经摆出了与丞相府不对付的姿态,索性道:“二公子放心,王妃以前在丞相府无人过问,在安王府却是不同的,何况本王的王妃天资聪颖,短短几日就已经学会了骑射,说不准待会儿还要拔得头筹呢!”
盛玥看向盛黎,却见他哪里还有半点在家中行动迟缓、眼神呆滞的模样?当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难道世上真有神医能妙手回春,让一个傻子恢复神智?
盛黎显然也不愿意再让他上前纠缠,“二公子,与其在这里试探我,倒不如回去问问丞相大人和夫人,他们做了什么好事,又敢不敢告诉你。”这话倒是盛黎诈他,他在丞相府也不过呆了十来日,只是也明显感觉到盛青云和夫人定然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眼下这么说倒也没错。
盛玥倒是被他说得愣了,等他回过神来,盛黎已经一抖缰绳,驱使黑马纵蹄狂奔起来。
黑马因为不服管教,一直被马场拘着,眼下好容易得了机会,自然是撒着欢地往前狂奔,盛黎和夏添不得不躬身以避开扑面而来的风,夏添拍了拍黑马的脑袋,道:“跑慢些!”
马儿好似真能听懂,居然渐渐放慢脚步,而那些一早被他们甩在身后的世家子弟这才陆续跟上,他们与安王府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此刻倒是不吝于夸上一句。
三皇子也纵马而来,朗声笑道:“三弟好马术!咱们兄弟许久没见,今日比一比如何?”众人跟着捧场,连连叫着要比试。
夏添知道他们其实是想看自己和盛黎的笑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盛黎,“王妃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