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高攀不起我[快穿]
因此卢瑥安今晚的伙食比白天的更好,白天的虽然比不上王府里以及秦叙送的,却没馊没臭;而晚上在顺天府尹被三位老王爷关照过后,伙食更是带有荤腥,在牢中算是非常难得了。
而福亲王从卢瑥安核雕馆的徒弟们那里得知此事,也特意前来探监。
卢瑥安刚进去的第二日,一早,福亲王穿着朝服就过来,瞧着比平常花枝招展的他看上去严肃正直得多,有一点点他哥的气质。
不过,还是保有贞洁的他哥更可爱一些。
卢瑥安想起那日秦叙的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竟会在嘴边翘起一个轻微的笑来。
福亲王气呼呼地来到,见到卢瑥安微笑安然,好像是见到他很惊喜似的。福亲王一腔怪责都说不出口了,等狱差开了门,福亲王一步进门,窥得牢房里简陋的布置,虽然干净,可他依然坐不下去,只替卢瑥安伤怀。
他叹道:“我是都察院检察御史,正在调查他,你要弹劾官员,怎么不跟我说呢!害得你要住在这牢房里。他诬告你,你就要坐牢房,哎!”
卢瑥安笑容未变,问道:“弹劾他什么?抛弃糟糠男妻?”
福亲王用力点头:“对啊。”
卢瑥安便道:“那就得拜托你了,我爹那处还有证据,得劳烦你帮我弹劾一番。”
福亲王这才安慰了些,说道:“我明儿就上奏弹劾!”
卢瑥安含笑点头,又感谢了一番。可他没有告诉福亲王,福亲王能弹劾的,只是家事。
卢瑥安之所以要以身犯险,因为他想要伸冤的,不仅仅是吴英祈的诬陷,还有吴英祈买通顺天府典史小吏,滥用职权、诬陷栽赃甚至可能屈打成招的事。
上辈子卢达能死得冤屈,原身病故也有些跷蹊。如果他不现身,直接请圣上销案,或者光用家事指控,都只会让吴英祈逍遥法外,或者往轻了处罚。圣上处理了他,甚至会有损圣上名声。
必须引蛇出洞,一击必杀。
如果对方心思纯正,不继续贿赂费旺财,没有栽赃诬陷,那算对方改邪归正,没坏到家,他能请福亲王帮助弹劾的罪名会轻一点。
不过,以吴英祈的过往处事态度来看,买通行贿的几率非常高。
卢瑥安坐等吴英祈现出马脚,高度戒备,全神贯注。
可他没想到对方撞得这么快。
今日福亲王那边去淮扬调查的人也回来了,得了卢瑥安吴家村里正以及数位村里人的口供,以及安平书院山长的口供以及出入记录,福亲王把他们查得的证据给卢瑥安看,卢瑥安正要谢过他,头上出现了一把低沉性感得可爱的声音:“你查案详细,手下人办事能力不错。”
卢瑥安抬头看他,在灯火明灭的牢房中,深邃的五官今儿暖暖融融的。
其实卢瑥安刚被收监的时候,就昨晚,秦叙来过一次了,今儿是他第二次探问。
第32章糟糠原配·补更2
昨天,卢瑥安刚入狱不久,秦叙就来了。
秦叙第一次来,就想替卢瑥安换牢房,或者把卢瑥安直接送回家。
可卢瑥安这会儿和隔壁对面的聊得正欢,便说道:“收监的确有理有据,不好破坏规矩。何况在这里还能聊聊天,总比一个人闷着好。”
秦叙这才没有帮他换牢房,只派人来再把牢房擦干净一遍,又暗中吩咐好好关照别怠慢了。
干净的牢房被收拾得干净妥当,秦叙全程监督着,面相严肃,仿佛把这作为人生大事一般监督。本来卢瑥安没有谈恋爱的计划,可秦叙的想法又这般可爱,让卢瑥安想要了解一下。
卢瑥安请他坐下,他也挨在桌边,左手托着脑袋,姿势慵懒。他有些好奇地问道:“见面多回,还未问你年岁。”
秦叙听见卢瑥安终于问起他,对他有点兴趣,胸膛里有些发热了,不过他表面依然沉稳,面色如常地回道:“年二十五,天盛十五年五月十二生。”
差不多要把时辰八字都要交代卢瑥安了。
卢瑥安听罢,又觉得他可爱了几分。打量了秦叙一眼,见他身姿提拔,相貌冷峻,整体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气场,未曾料想竟会如此年轻。卢瑥安就更好奇了:“你都年二十五了,怎么还会尚未婚配呢?”
“我年少参军,戍边多年,只盼建功立业,父母长辈也未曾有婚事安排,回京时守丧三年,所幸至今未有长辈操持婚事,”秦叙说着,大胆地说道:“直到遇上你,我就想请人安排了。”
浑厚的嗓音从胸腔淌出,带着阳刚而性感的低沉,卢瑥安瞄了一眼他那炙热的双瞳,被他眼中的炽火烧得挪开了目光。卢瑥安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尖,“哎”了一声,说道:“刚见面那会儿你还挺不待见我的呢。”
回想起当日在福亲王别院的大堂里,秦叙那挑剔而审视的目光,高高在上的、坐着看书的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好像在看他弟的损友似的,第一回见面语气可没多好。
“……”秦叙闻言,竟是心头一酸。
当时他差点下令断了天下匠人的讨生活的生计,未知卢瑥安刚被赶出家门、伤心欲绝、处境艰难,如今想起,他追悔莫及。命人将他带来的食盒取来,打开,浓郁而雅致的桂花香气从食盒中蔓延开来,闻起来心神舒清。
秦叙把银筷往卢瑥安手里一递,温言道:“当日是我错了,请你恕罪。”
卢瑥安笑了,说道:“你有何罪?还得感谢你——”说到这里,卢瑥安突然小声,凑上前去,在秦叙耳边道:“收受贿赂,偷得案卷。”
卢瑥安说罢就退开了,刚刚呼出的热气还萦绕在秦叙的耳边。
夹杂着空气里游荡着的、甜丝丝的桂花香气,秦叙耳尖渐红,却“嗯”了一声,说道:“无妨,举手之劳。”
不知道他的老臣子们对皇帝私挪案卷给被告看是什么想法。
卢瑥安在心里悄悄问系统:“如果我谈恋爱,原身会不会夺回身体?”
系统回道:【不会哒!原身以灵魂为引,只求心愿达成,身体供宿主使用直至死亡。而且不可描述的时候,我自动为宿主屏蔽哒!】
听到这儿,卢瑥安面色稍红。他又上下打量了秦叙一眼,各方面都挺养眼的。
系统又出言道:【如果夫君是国君的话,旺夫命还可以使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位稳固哦!】
卢瑥安:“这么厉害吗。”
【嗯哒!】
……
在秦叙赔罪请卢瑥安吃桂花糕的时候,卢达能虽不是高官,但他是卢瑥安的父亲,于是也能来到探视。
他见着秦叙,秦叙也彬彬有礼的,相处融洽。
卢达能甚至点评道:“听你的徒弟们说,他几乎每一次课都来给你送糕点,那日又陪游陪玩,当日爹还以为他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甚至因为想要你的人脉,连你十年无子都说不介意,还语出惊人,是个狠人。结果,如今你入狱,他还不离不弃,愿意上下打点,为你奔走,爹没想到秦家小子他人挺可以的。”
卢瑥安问道:“爹同意这门婚事吗?”
卢达能却叹气道:“也得你和那负心汉的事扯清楚了,之后再说。”说罢,卢达能又低声道:“你让爹和你的徒弟们跟踪那狗官的事,我们跟了,他今日上了探花府,过了约莫两刻钟,便神情愉快地出门,又请了三个衙役吃酒。你得小心些。”
卢瑥安点了点头。
……
只是昨夜一晚无事,卢瑥安还没等到费旺财,未曾告知过的福亲王却来探视。而秦叙下朝处理事情完毕后就过来了,几乎是随后就到。
福亲王见他皇兄来到,虽然朝上相安无事,但他依旧心虚得紧,果断闪走。
临离开之前,但见他皇兄似与卢大师相谈甚欢,料想是他的主意取得了效果,想来他皇兄还得感谢他!
福亲王美滋滋地闪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卢瑥安今日见秦叙又来送糕点,他没有起身相迎,从枕边的核雕箱子里取出了一枚核雕,让秦叙摊开手心,把核雕放在他的手上,说道:“昨日核舟给雕上了字,非常应景,就想赠予给你。”
学生时期全文背诵核舟记,其描述的精巧之处早就烙印在卢瑥安的心底。因着原身的多年习得的手艺与卢瑥安多日练习的熟稔度而尝试雕刻,一枚崭新的核舟就这么诞生了。
秦叙眯眼细看,只见这枚核舟之中,透过打开的窗棂,看到一人在船舱里悠然烹茶,另一人站在船头,衣袂飘飘,面容俊朗,长得就像秦叙本人。
秦叙心头一热。
核舟上之人,就是他本人!
那人不但长得像他,在右手的手腕上,还带着手串,粒粒可数。核舟上的他轻抚手串,竟被卢瑥安雕出了温柔的神色。
这就是卢瑥安眼中所见到的他吗?
原来……他都看在眼里。
又见核舟上刻着半首诗。一边是“行到水穷处”,另一边则是“坐看云起时”。
这诗,怀着对浮沉际遇超然自得的心态与哲理,要是不知前尘,只见到这核雕,还会以为是一位苍老而看淡世间的大师所作。秦叙见到,便知卢瑥安的心意。
只愿卢瑥安与他想的一样,能把事情看淡了,从此好好和他生活,忘却前尘,从水穷从云起,做他的皇后。
卢瑥安见他如化石一般,思考太久,便用食指的指尖在秦叙手心一划而过:“如果我平安无事,仇恨得报,希望和你泛舟同游。”
秦叙心如擂鼓,他不敢握住卢瑥安调皮的手指,只能郑重地收了核雕,说道:“一言为定。”
卢瑥安又问:“你真不嫌弃我嫁过人还十年无子?要是我狭隘善妒,不喜将来的夫君再娶他人呢?”
“正好,缘分,我也认为多娶无益。”
卢瑥安噗嗤一笑,又道:“我还想继续收徒教学,传承手艺,你觉得呢?”
“如此精湛的手艺,不要失传最好。”
卢瑥安真心觉得,可能现在他说什么,秦叙都能说好。
……
历公公在牢房外面喝茶等待,是由京府通判接待的他。
京府通判古大人问道:“圣上一连两日到来,可见对此案十分重视,且此案也是福亲王上奏举报的,我们必定尽力办好,不教冤假错案发生。”
历公公点了点头,用福亲王的弹劾做幌子,且刚下朝不久就私会到牢里去,圣上也是头一个了。
这大白天的,刚下朝不久,还没到辰时,圣上也不让人家卢大师睡个饱觉。
历公公打了个哈欠,忽见一有着典史牌子的人带着三位衙役进来,与牢头寒暄一番,说是来查案的,便放行了。
加之圣上身边还有其他护卫,历公公放心得很。
第33章糟糠原配·补更3
费旺财觉得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天才刚刚亮,牢房门口居然坐着个宫里的公公。他还瞧见了京府通判古大人刚从牢房出来,似乎新收了个什么重犯似的。
但他就想着,那卢瑥安不就是个吴英祈家的逃奴?还是跟着吴英祈,从太州淮扬那么偏远的地方过来的,既无父又丧母,就是打死了也不会人给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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