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瞎了眼[重生]
陈达俊明白他们指哪个了:“你们怎么知道?这案子我不怎么清楚,但经常听刑事科的同事提起,说这孩子死法太离奇了。”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陈达俊话到嘴边又猛的咽回去:“我这么告诉你们不是泄露内部机密吗?”
“你泄密的还少?”齐旭言冷漠的反问。
“那不一样,之前是要请你协助破案。”
齐旭言闻言,忍不住对简诚说起陈达俊的黑料:“阿诚你知道达俊脸上的疤怎么来的吗?他在巡逻时遇上歹徒行凶,徒手和歹徒搏斗弄伤的。这人总说自己不是自愿当警察,结果却很敬业呢。”
简诚像是听到了有趣的事,嘴角弯弯:“明明长得这么土匪,却很有正义感呢。话说这案子不是结案了么,兴许可以当饭后闲谈?”
他们损起人来还没完没了了。这么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知道他们关系已经破裂的陈达俊直觉事情不简单:“你们到底打听来干什么?”
齐旭言没有隐瞒陈达俊的打算,就把倪姓夫妻委托他调查男孩的事告诉陈达俊。说完之后还很情深意重的说:“我把工作内容告诉你,这样是不是就扯平了?”
扯平个蛋。倪姓夫妻的情况警局都有备案,算什么隐私?他就知道齐旭言主动找他没什么好事,他就不该对他们有娱乐精神抱希望。
“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男孩的死因,死时周围情况怎样?死时的状态又如何?”齐旭言翻开笔记本,把整理好的重点提出来。
简诚合上探案集,也把注意力放到陈达俊身上。
陈达俊说:“男孩送到法医那边去的时候身上穿着堂姐的泳衣和红裙,判定其有异装癖。他房中的床和身上的泳衣检测出蜡烛成分,可能还有些自虐倾向。现场没有第三者,男孩又有窒息现象,所以警察的结论是性窒息死亡。我只知道这些,更深入的你们得找刑侦科问。”
“谁负责这案子?”
“第三分队的人。我跟他们不熟,帮不上你们。”
简诚想到一个人:“不如去问问雷队?他是刑事科的人,说不定也知道些情况。”
简诚尾声还没落,陈达俊就猛地摇头:“不行不行,他那个人难说话又瞧不起人,你们去问他?被他知道你们的目的就更糟了,说不定会借此为难你们。”
齐旭言笑:“你对雷队成见太深了,我倒是能理解他。他那种靠实绩爬到队长位置的警察自然看不起你这种靠关系半路出家的小毛孩。”
陈达俊无奈的摊手:“我爸是局长怪我咯?”
“你爸是局长?”简诚感到很意外。认识陈达俊这些年,从来不知道他有个这么厉害的爹。
“这又不是值得炫耀的事。读书那会儿我爸也不让我到处说,免得惹麻烦。”
“难怪敢跟歹徒徒手搏斗,原来从小就受熏陶。”简诚缓缓开口,听不出是褒是贬。
“黛什么陶,我就是正义感强。”
“阿诚,我们要捉紧时间办正事。达俊不想见雷队的话,现在可以走人了。”齐旭言站起身,半眯着眼睛笑道。
然而他脸上却看不到一点儿笑意。陈达俊纳闷,他说了啥做了啥让这位爷不高兴了?
正摸不着头脑时,简诚却又开腔了:“让达俊一起不是更好吗?就算你是警察外聘人员,有些情况还是有个正式警员在更方便。”
“有些情况是什么情况?”齐旭言问简诚,目光却停在陈达俊身上。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达俊觉得自己已经被齐旭言扎成筛子。这时他再不明白齐旭言不高兴的原因就是个白痴了。
他不就和简诚多说两句,至于吃醋吗?
“比如只有警察才能知道的机密,或是只有警察才能查阅的资料。”简诚也是个实在人,既然齐旭言开口问了他就照实回答。
“我有特权,不必在意这些小事。”齐旭言说得自然,好像这是很寻常的事。
“爸是局长的人更有特权。”
齐旭言和简诚你来我往争辩的光景陈达俊觉得熟悉极了。以前他们讨论推理事件时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停不下来。
再不阻止他们估计天都要黑了。
陈达俊识相的插嘴说道:“我才不想在休假的日子还跑回去对着他们那些三大五粗的糙汉,更不别说对着雷厉那张无趣的脸了。我要回去睡觉,没事别找我。”
说完他手脚奇快地走出事务所的玻璃门。
简诚忽然喊道:“达俊,今天没有性感小屁屁吗?”这话问得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达俊平地趔趄了一下。为什么简诚还记着这茬?陈达俊没好意思回头看简诚,只好背对着他挥挥手假装潇洒的离开。
陈达俊走后齐旭言和简诚也没再继续争辩,两人整理好需要的东西就去找雷厉。
雷厉刚解决完一起入室杀人案,今天在警局协助记事员整理案件资料和写报告。
雷厉写报告一向是有多简洁就写多简洁。一小时不到的时间他就已经写好,然后翻起另一个案件的资料。
齐旭言和简诚的到来让雷厉感到意外的同时又很疑惑。
两人说明来意之后,雷厉锐利机警的眼晴在齐旭言和简诚身上来回看了几遍,说:“不是我不帮,这案件是许队那边负责,我知道的并不比陈达俊多。”
齐旭言凤眼微眯,落到雷厉桌上被文件袋遮住大半的资料,轻轻笑道:“雷队也认为男孩是性窒息而亡?”
“齐侦探有什么高见?”
“我知道的情况有几个疑点。第一,死者的双手双脚被绑住,脚上还吊着秤砣,他要怎么做到爬上长椅并抛绳?第二,死者身上的勒痕很清晰,说明他当时并没有挣扎,那他到底是晕厥还是已经死了?第三,死者额上的针孔是什么,是否与他当时的意识状态有关?”
简诚跟着问:“那么小的孩子性特征还未完全发育,真的有性这一观念吗?”
雷厉缄默片刻,手指无意识在桌上敲击:“你们怀疑男孩是他杀?”
齐旭言指了指那堆资料,笑着反问:“雷队不也在怀疑吗?”
不愧是侦探,这都能注意到。雷厉拿开文件袋,把资料递到齐旭言手里:“我当然不认为男孩子是自杀。不过这案子发生的地点跟我们不是同一片区,我插不上手。也许齐侦探能帮上忙翻案。”
资料上有照片和文字说明。案发现场到处是衣服和杂物,死者用过的课本和作业本散乱在床上,桌上。两包方便面吃了一包。电子表,书包,计算器等遗物留在床上,并在床上检验出男孩子的精斑。
照片是男孩死时模样。他被吊在家后门的房梁上,穿着红裙子,脚上的秤砣离地面有些距离。其它还有屋里屋内的一些照片,以及男孩子送到警局后拍的照片。
齐旭言把照片递给简诚看。简诚看完问雷厉:“没有任何凶手的线索吗?”
“这次和王梅的案件不同,现场找不到第三者的痕迹。警察会作出自杀的判断也无可奈何。况且真有第三者的话,他要实行这么离奇古怪的死亡现象一定筹备许久了。三队那边也试着调查了近三个月和男孩有过来往的人,没发现任何可疑人物。”
“离奇古怪么?”齐旭言蹙眉沉思。
雷厉严肃的脸上忽而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我还听说这种死法是种茅山法术。”
茅山法术
里有一种养鬼术,只要能提炼出一个至阴至阳的小鬼便能为人续命。红衣男孩的死法恰恰就是如此。
男孩的生辰正好是13岁13天,而死亡的时间是当日阴气最重的时辰。依照五行之说,男孩身上的红衣为火,泳衣为水,秤砣及针属金,房梁和绳子为木,地为土。凶手先用红衣锁魂,再以离地一尺的秤砣坠魂,防止魂魄随土而遁;最后用引魂针引魂魄出窍。
如果一切顺利,凶手只要取出死者的骷髅或是常用之物,找到一处极阴之地养七七四十九天便能练成。
雷厉讲解时语气神情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完全让人感受不到诡异的氛围。然而简诚越听越悚然,到后面他甚至已经起了满手的鸡皮疙瘩。
为什么会有人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到齐旭言身上,意外发现齐旭言木着一张脸呆坐着,没有平时的聒噪,连神采都黯淡了。
看来人无论到多少岁,外表有多威武神气,害怕的东西还是会害怕。
简诚适时的开口说:“偏远乡村的人迷信就罢了,雷队也相信这种没有科学根据的事情?”
雷厉意味深长地盯着简诚看了良久,挑起眉道:“我相不相信不重要,关键是凶手相不相信。”
“雷队认为凶手是个迷信的人,并且非常熟悉各种巫术法术?”
“谁知道这是凶手故意扰乱警方视线的计划还是真的想提炼什么小鬼。简先生在殡仪馆工作难道也遇到过什么怪事?”雷厉的言下之意很明显,简诚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他自己就相信有茅山法术之类的东西?
“雷队想听听?”
“还真有?”雷厉嘴角一挑,“说来听听。”
“比如没人的太平间里会传出奇怪的窸窣声;或是尸柜莫名打开,干净的走廊忽然出现死者的东西;深夜时分厕所会有人到处走来走去……”
“……”齐旭言在一旁听着,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握紧住颤抖的手,张张唇试图想说什么,然而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听来很玄乎,会是鬼怪或幽灵的作为吗?”
“谁知道?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雷厉好像也发现了齐旭言的异常,目光落到他身上:“齐侦探怎么不发表意见?难道齐侦探害怕幽灵鬼怪吗?”
齐旭言像被说中般脸色猛的一僵,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我确实不大擅长应付这类东西。”
简诚好整以暇地看着齐旭言。他那哪是不擅长,根本就怕得要死。以前一起看恐怖片时齐旭言都是一边捂眼睛一边看的。
“齐侦探原来也有不擅长的事情。照片和资料你们都看过了,有什么新见解?”
“雷队的意见呢?”齐旭言与雷厉接触得不少,早摸透了雷厉的性格。在被套话之前他得先套雷厉的话才行。
雷厉做刑警这么多年早磨砺出看人的眼光,齐旭言是什么样子的人他也看得出来。
这次红衣男孩的案件他没有插手的机会,把想法告诉齐旭言也就没什么损失了:“不管是不是茅山法术,可以断定男孩是他杀。我分析了现场和男孩的状况,总结出几个要点。”
雷厉坐直的身子,板起脸开始认真陈述:“凶手有一定的年纪和阅历,对死者的家庭情况很熟悉,不排除是熟人作案。并且如此大费周章的杀人不是非常痛恨死者就是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雷队的看法值得参考。对了,法医又是如何判断男孩的死法,为什么没有解剖?”齐旭言问。
“法医解剖尸体也需要经过亲属的同意。他父母不同意,法医也没办法乱来。齐侦探对死者的死法还有疑问?”
“当然,这是一个关键,我们可以在此之上设想可能性。我还听死者的父母说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怪癖。”齐旭言说道。
“怎么说?”
简诚在齐旭言开口前回答说:“我明白他的意思。先大致假设两个可能性。第一种,凶手用药让死者昏迷,为其换上女装,再实行接下来的事项;第二种是凶手利用某些手段哄骗死者穿上女装,并让其无意识的参与了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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